說不上好與不好，雙腳落地瞬間的恐慌感，在視線轉到旁邊的範何身上的時候就消散無蹤了。
“先找點人吃的食物。”範何只看了看對面的‘E市汽車總站’就移開了眼，填飽肚子比較重要。
小鴉拔腿跟上，城裡好多車，不跟着範何他真的不會走。小鴉對車的認識，原來僅限於村裡的牛車，和村裡爲數不多的兩輛自行車。所謂的汽車，他是見過的，在牛角村一座最高的山上，可以看到村外的公路，時不時有車經過，各種車。但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汽車，是在追着範何出來的那天晚上。連安全帶都不知道是什麼的他，無比窘迫。
好寬的路，路上有白色的一條一條的線，路對面有一根杆子，杆子上有三盞燈，三種不同顏色的燈，紅綠黃。現在是紅色的亮，沒有人往前走。小鴉注意到周圍還有好幾個這樣的燈，它們的高度都不一樣。人走，車就停，車走，人就停。那應該是指路的作用，小鴉想。
跟着範何進了一家店，小鴉才聽到自己肚子的咕咕聲。好香。
“一碗牛肉麪，一碗豆漿，兩個黑米饅頭。你要什麼？”範何點完自己的，回過頭問他。
“都行。”小鴉愣愣答道。
“兩份。”範何面無表情地對窗口裡面說。
找了張乾淨的桌子坐下，範何看着對面的一個黑色塑料袋和布包，嫌棄道：“都臭了吧。”
晚上做好的，已經超過十個小時了，又悶在布包裡跟了一路，估計都餿了。
“等會兒我看看...”小鴉下意識地把東西從桌面拿下來，放到旁邊的椅子上，想想又覺得不妥，移到了自己大腿上。
早餐上來了，小鴉看着面前跟範何一模一樣的吃食，有點咋舌：太多了吧！
“真TM難吃。”吃了兩口面，範何皺着眉頭放下筷子，又試了油條和豆漿，眉頭皺得更深了，“隔夜的吧！你還吃得下。”
麪條硬就算了，豆漿和油條竟然都帶着餿味。
小鴉拿着筷子靜靜看着範何一臉嫌棄地扔了筷子，他覺得還好，面裡肉挺多的...
可能是他伙食一直不咋地，所以吃不出餿味了吧？
“飯糰拿來看看？”範何往後挨着椅背，剛剛用水漱了漱口，那股味兒好不容易散了。還以爲進了城伙食就能回到正軌了，果然還是運氣不太好。
小鴉把懷裡的布包重新拿出來，打開，裡面用油紙包得很好。六個嬰兒拳頭大的飯糰圓圓潤潤的，沒餿味。
“哦，糯米比較耐保存。”範何纔想起，這是糯米做的。
一連吃了三個飯糰，範何才覺得肚子安逸了。就是飯糰涼了，熱的更好。
“比壽司好。”
小鴉默默吃着面，暗暗想象範何嘴裡的壽司是什麼樣子。
“別吃了，隔夜的東西還沒吃夠？”把他面前的碗拉開，範何把剩下的飯糰推過去。
“我飽了。”小鴉在桌角的紙筒抽了張紙，學着擦了擦嘴。
“你這是受虐體質，得改。”範何纔不管他吃不吃，吃飽了沒，反正她吃飽了。午飯一定要好好找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