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很快開來了他的車,拉上四人便直奔那出事地點而去。
路上姚偉不停的在咒罵那殺手,說這輛保時捷是表叔在他二十歲生日時送姚偉的禮物,表叔一家三口兩年前在國外旅行時出了場事故全都死了,只剩下這輛車來作紀念。等抓到那殺手他定然要送那傢伙去見自己表叔,表叔泉下有知肯定會給這殺手點顏色看看……
姚偉兀自喋喋不休,小可和楊嬌、程雙都在暗笑他佔了那拉警犬的警車還和司機吵嘴的糗事,可是當想到那殺手出了車禍之時衆人又都很難暢快的笑出來了。
當他們抵達車禍現場之時便看到了那殺手駕駛着姚偉的保時捷製造出的好一片壯觀場面:只見公路邊的幾株小樹都被車身刮斷,其中的一株小樹甚至被連根拔起並拖到了路當間;馬路周邊的護欄和牌匾被撞倒之後堵住了通向前方的路面,使得後續的車輛都無法通過該路段;那輛車又撞上了一排停在小區門口車位上的汽車,之後就在急速轉彎的離心力之下向右前方側滾翻出十數米,倒扣在對面百米開外十字路口的正當間。
猴子在警用電臺中得知緊隨在這輛車之後的特警車輛以及交警、還有聞訊趕來的急救車都在路面遇到阻礙之後繞路去了對面,可是就近的一片路段正在施工,各單位的車輛不得不多繞行了一個街區因而耽誤了幾分鐘的路程,此時他們很快即將抵達那保時捷所在的路口。
小可一行五人都下了車,步行向那保時捷靠了過去。正當此時卻見一輛轎車從另一條路開過來並停在了那翻倒的跑車之旁。只見那並未熄火的汽車裡走下一個人來,他自那輛保時捷里拉出了那名殺手,對方已經像麪條一樣失去了意識任他擺佈。那人個頭並不甚高,但體格極其強壯,他竟然單手夾起了那足有八十多公斤重的殺手,在將對方塞進了自己的車裡之後這人便開車跑掉了。
猴子急得加快腳步並連連在對講機中詢問相關部門是否就位,同時責令其緊急追堵那輛遁逃的汽車。
當小可看到那救走殺手的人之時竟然愣住了。楊嬌用手在小可眼前晃了晃,問他:“你幹嘛,沒見過車禍嗎?人家姚大少豪車毀成那樣也沒嚴肅成你這樣子啊!”
程雙也覺得小可的反常來得特別奇怪,便問小可發現了什麼異常情況。
“那開車的人是……”小可聲音有點抖的說:“是……汪無傷。”
楊嬌和姚偉並不知汪無傷是誰,他們還能保持鎮定。
程雙和猴子可是記得這人的。猴子在聽到汪無傷的名字之後先是一愣,過會兒才道:“這傢伙當真沒死?你沒看錯吧?”他方纔問出這樣的話卻又確信的點了點頭說:“看來咱們當初的猜測是對的!汪無傷果然找了個替死鬼逃掉了。”
程雙疑惑的自言自語道:“他怎麼和這殺手成了一路?難道這人口失蹤案也和汪無傷那遠在海外的犯罪集團有關?”
小可緩過神來之後低聲說:“我可沒忘記他曾說過的話,他們西村一門只是那個古老家族的分支而已,他們在倭國還有着制販毒品的龐大勢力。”小可同時也想起了和汪無傷最後一次見面時,對方曾提起過“冰晶之顱”這樣一個奇怪的詞彙。
“毒品?”程雙腦中驀地閃過了一個許久沒聽到的名字——“預言”
警車趕到那輛保時捷殘骸處之時汪無傷的車早已去得遠了。猴子也不敢確定交警大隊能否保證不跟丟他的車,在省城這樣的大城市再先進的交通管控系統都未必能鎖定住目標。
五人又在警用電臺中得知了鐵合金廠方面傳來的最新消息:
警犬果然在工廠內找到了定時炸彈,共有五枚之多,經拆彈專家拆除後終於解除了危險。那幾名拆彈專家還提到了一件令人聞之極其後怕的事:如果發現炸彈的時間再晚上一兩分鐘,在場的數十名特警在搜尋被困人質其間恐怕都要被炸成粉末了,那五枚炸彈爆炸的能量足以將周邊數千平方米移爲平地的。
解救失蹤人口的任務也已經順利完成。警方在詢問了那些打手之後其中有人交待了關押抓來之人的地下室入口,特警據此成功的解救出了三十餘名被困的流浪漢和乞丐、拾荒者,好在這些人無一死傷。
在返回鐵合金廠的路上程雙還在想:像這些拾荒者和乞丐一類的弱勢羣體,他們大多不在戶籍管控範圍之內,省城究竟有多少人陷入了這夥罪犯的魔爪之中官方不可能統計得出來,除了那殺手和汪無傷又有誰能完全清楚這些人的數量呢?而這鐵合金廠就是全城僅有的一處犯罪窩點嗎?誰又能給她一個答案?
這一趟追捕殺手的行程無功而返;在看到了當初借火遁裝死的汪無傷之後又束手無策,程雙胸中鬱郁、猴子也面上無光。他們這個專門處理異常事件的特事小組此次出動了一個正式成員和一個候選者卻仍舊處處受制於犯罪份子;若不是有小可的幫助,非但對方的罪行會因爲那場爆炸而毀屍滅跡,就此斷了線索;恐怕還會連帶着害死相關部門的數十名特警。猴子越想越怕,雖然車速並不快,但微風自車窗吹向他的頭頸之時他總是感到涼颼颼的甚爲難受。
小可等人再度返回那鐵合金廠時三鼠已經焦急的在門口等了好半天,但他們未得警方允許無法入內。小可向猴子介紹了三人的身份,猴子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他非常理解三鼠想要和兄弟團聚的心情,他便向守衛大門的特警說了情,帶同這三個被解救人口的家屬一起進了廠房。
徹地鼠和穿山鼠果然在那些被解救的人羣當中。鑽天鼠三兄弟正在人羣裡搜尋着,這二位卻先看到了同伴並喚了他們兩聲。五鼠在重新聚齊之後都抱在了一起,興奮得時而哭時而笑。
翻江鼠口齒伶俐,他抹去差點滾出眼珠的淚水,簡要的向兩個被解救出來的哥哥介紹了小可這人,並說起了他爲五鼠兄弟能重得聚首所做的事情。
小可以前不過是個平凡的青年而已,哪被別人如此推崇仰慕過?當五鼠都圍到他身邊左一句“哥”、右一句“老大”的用自己的方式表達對他的感激之情時,小可訕訕然竟有些難爲情了。
楊嬌被小可的窘態逗得不住偷笑;程雙雖然沒能徹底偵破這個案子,但她在小可和一衆朋友的幫助下解救出了這些失蹤多日的人,心裡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此時也開心的和小可一同分享着勝利的喜悅。
姚偉則歪着嘴搖頭嘆道:“你們到是好:有的團圓了,有的成了英雄;就我最慘,還得獨自去一趟保險公司,我的保時捷……唉!”
“等等!”楊嬌忽然轉頭望向被晾在一邊的姚偉,她笑靨如花的神態令姚偉腿上一軟,只聽她說:“看在你爲我辛苦了好幾天的份上,姐姐就陪你走一趟好了。”
姚偉和楊嬌一同離去時程雙還聽到姚偉在報怨說:“姐你個頭!你小時候一直管我叫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