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遴選
醉仙樓。
三樓最豪華的包廂內。
一個精神矍鑠，面容清顴的老者端起酒杯，滿面笑容。
“衛先生新入府城，百事待興。
如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們南溟商行絕對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別無二話。”
“那就多謝南行首好意了。”
衛韜與其碰杯，一飲而盡。
剎那間只覺得一股熱流順喉而下。
整個人都暖洋洋的。
“唔，好說好說……”
同時他也沒有浪費功夫，一直都在默默默背複習着正在研究的龜甲文。
嘩啦啦！
剎那間，至少有好幾十人從隊伍中衝出，在道人面前的空地排成兩行。
他擡起頭來，“道完歉了？”
與龜甲文相互對照，加深記憶。
老者放下杯子，輕咳一聲。
嫉妒者有之，羨慕者有之。
“知道兩位是氣血轉化的武者，老朽便自作主張準備了幾道補益菜餚，你們喜歡就好。”
悄無聲息間，便是十多天時間過去。
他打個酒嗝，竟然有些醉了。
就連各條脈路中的氣血，都開始自發運轉，靈動活潑。
男子表情平靜，聲音平和，“金鱗非是池中物，一遇風雲變化龍，我們南溟商行池子太小，怕是容不下他這尊大神。”
轟！
一道火流洶涌澎湃，循着內練脈路涌動遊走。
齊州府城西南，青麟山高高聳立。
裡面大多數都是十幾歲的少年。
吱呀一聲輕響。
看向了那些頗爲自矜的武者。
牧舫也滿飲一杯，猛地瞪大眼睛。
“道長放心，我們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欺騙元一道的高人。”
“牧門主，以前老朽下面那些殺才多有得罪，還望門主寬宏大量，不與他們計較則個。”
來到衛韜近前，雙腿一屈，就要跪伏下去。
“沒關係，我幹了，您老隨意。”
道人擡擡眼皮，看了看身前的長長隊伍。
道士輕咳一聲，整個隊伍頓時安靜下來。
忽然，一隊道人從道觀走出。
種種情緒，不一而足。
作爲教門七宗之一，更是齊州當之無愧的武道大宗，元一道每次開門納新，都會吸引不知道多少自信的年輕人趕來報名。
再夾起一筷燉肉送入口中，不由得又將瞪大的眼睛眯了起來。
至於超過而立之年的武者，更是少之又少，十個人裡面都不見得能有一個。
衛韜收回手臂，對老者溫和笑道，“我和三小姐一路同行，相處得頗爲愉快，行首這又是何必。”
衛韜站在隊伍中段，微微閉目養神。
“衛先生寬宏大量，不計較小女的過錯，老朽實在是感激不盡。”
某個身材高大的道人緩緩開口，聲音中氣十足，在空曠的山腳傳出老遠。
南凌點點頭，“父親大人讓我回來的。”
老者揮手讓南凌離開，再看衛韜拎着的酒罈，眼角不由得就是一抽。
“這不是你的錯。”
老者起身，對着衛韜一拱手。
“在下，不僅是氣血轉化，而且已經氣血二轉。”
他們是通過初選的人羣，比起上一次山下摩肩擦踵的盛況，已經算是冷清了許多。
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都不算多見。
“衛兄弟當真爽利！”
眼神怨憤者同樣有之。
包廂房門被推開了。
“若是正面遭遇，生死相搏，我最多與他在伯仲之間，最大的可能還是會被他活活打死。”
一批批武者被領到依山而建的大型道觀近前。
南凌道，“二哥，我知錯了。”
“衛先生，老朽這個，這個有些不勝酒量……”
……………………
頓時引得周圍一片訝然低呼。
他周身熱氣升騰，偌大包廂似乎都上升了兩度。
“道長目光如炬，我們又怎麼敢撒謊欺瞞。”
緩緩開口說道，“你們都是修行到了氣血轉化的武者？”
“回道長的話，小的苦練拳法，如假包換的氣血轉化境界。”
一句南叔，叫得老者撫須微笑。
南凌訝然，“難道，連二哥也不是對手麼？”
衛韜一仰頭咕咚咕咚，片刻後便不剩一滴。
“我敬行首一罈，還望行首回去不要責罰三小姐。
“血首烏燉金紋虎，倒是讓南叔破費了。”
集合在元一道青麟別院門前，等待着遴選的開始。
“這藥酒好，好生有力氣。”
不管他們知不知道何爲全真，單單教門七宗之一的偌大名頭，就已是令人難以抵擋的巨大誘惑。
元一道總山門便在青麟峰頂。
南凌面色慘淡，泫然欲泣。
“父親年歲漸長，我們作爲兒女，當爲他排憂解難，而不是任性惹出禍端，卻無法妥善處理。”
“你們誰是氣血轉化的武者，可以站到我身前來。”
“那就好，這件事情到此爲止，你以後也不要多想。”
一個年輕人昂起頭來，滿臉驕傲。
說到此處，男子一聲嘆息。
“牧大哥，請。”
她獨自來到一間素淨典雅的包房，坐在一個劍眉星目的年青男子對面。
男子閉上眼睛，語氣輕緩柔和，“小筎不懂事，因此丟了性命，我不希望三妹伱也如此。”
一道身影從外面緩緩走了進來。
男子吃完最後一枚鮮果，拿起手帕擦了擦手。
清晨時分，淡金陽光剛剛衝破雲層。
喝完後，老者續滿酒杯，轉頭看向牧舫。
希冀能夠通過遴選考覈，正是成爲其中一員。
衛韜也不多話，伸手便抓起最後一罈藥酒。
牧舫哈哈大笑，“你也敬爲兄一罈，讓我隨意如何？”
很快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語畢，他一轉頭，聲色俱厲，“混賬東西，還不快快給衛先生跪下！”
他隨即從地上拎起一整壇藥酒。
就連剛纔還爭得面紅耳赤的幾人，也不敢再多說一個字出口。
除了家在本地的武者外，其他人都是從附近租住的居所趕來。
山腳佔地遼闊，厚重凝實。
衛韜眼中波光一閃，不動聲色。
甚至還有人因爲爭搶靠前的位置，差點兒在元一道山門前動起手來。
可惜你和駱乘修爲太淺，眼界也低，與他相處許久，都沒發現他隱藏着怎樣的恐怖實力。”
尤其是那些連氣血轉化境界都不是的報名者，更是灰心沮喪，難以釋懷。
卻有一股柔和力量出現，將她託了起來，沒能跪得下去。
“所以三妹也不要自責，既然已經彌補了關係，日後好好走着就是。”
“老朽教女無方，還要向衛先生賠個不是。”
畢竟她還是個孩子，一時急躁衝動之下，想不明白有些事情也很正常。”
不僅限於齊州一地，就連其他州道，也有諸多年輕人聞名而來。
男子微微頜首，伸手朝着樓上一指，“剛纔他們來時，我特意與那位衛師傅擦肩而過。
“二哥。”南凌小聲叫道。
在兩個丫鬟的陪侍下，緩緩下了二樓。
腦海中不停閃過一幅幅圖案。
包廂外，南凌長長吁出一口濁氣。
一時間，不知道多少道目光，從四面八方聚集過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
而從半山腰開始，山勢卻驟然陡峭，猶如一柄利刃直入雲霄。
南凌垂下頭，表情黯然，“我要是當時能將他拉攏過來就好了。”
青麟山下已經聚集了很多人。
他再次端起酒杯，“來來來，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來到排隊等候的衆人面前。
高大道人微一擡手，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他點點頭，面無表情，“你們都被淘汰了。”
“如果要走，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吧。”
“還想留下來的，也可以加入本門成爲道兵，具體條件要求隨後去觀內查閱瞭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