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很懷念那年躲在這裡害怕的看着你開槍，我懷念那一刻你看着小初的眼神……那樣的充滿愛，充滿愧疚，充滿着恨意！那個時候，我佔據了你心中的唯一是不是？”
唐語微的目光始終失去了焦距，望着他，又像望過了他。
落在雨中，細細綿綿的泛起霧氣，她笑也笑也不出來，沉默了太久開口，“我很後悔，那個時候如果站在這裡的人是我，或許我還能更真切的看到你對我的心。就算死在你的槍下，我也是帶着最美好的記憶！但是當時，我只想活下去，我躲在那個角落的地方，只看到了你的背影和你開槍的決絕！”
“你……”
此刻，看到這樣的她，蕭冥夜太多的話都說不出口。
唐語微並沒有讓這種悲傷持續太久，只因在此情此景中，她纔會失去理智。
“神皇，我這條命始終會要死的，但是卻沒有死在一個合適的時候！多年後，再以唐語微的身份讓你的面前，不管是因爲而死還是死在你的手中，你的心都不會被我佔據！”
“你那日落崖沒死，就只想報復？”
“是啊，醒過來的時候我都癱瘓了，除了恨，我還能想什麼？”
唐語微又癡癡的笑了起來，看了看坐在輪椅上的自己，目光中是不加掩飾的自嘲和厭惡，她抿着脣，聲音漸漸冷，“蕭冥夜，你現在是不是很恨我？是我讓七報復你，是我讓他殺死你身邊在意的每一個人！雖然凌墨一還活着，但是練妖的死，也足矣讓你痛不欲生了是不是？還要多死幾個人，你才能恨不得折磨我到死才行！”
她的心，承載着這份已經癲狂。
蕭冥夜緊擰着眉，是應該憤怒，卻又忍不住的覺得可笑！
“小初，我並不欠你什麼，當年騙我感情的是你，害死修羅門的兄弟也是你！我給過你一次改過留在我身邊的機會，你還是沒有相信我，到最終你要走上逼我親手殺了你的路！”
“是啊，那時候的我明明擁有了你，怎麼就這麼傻的放手了！”
“在我看來，當年死在我槍下的小初已經結束了我對那一段感情的一切，不管死的人是不是你，她代表的都是小初！就算你再以唐語微或者小初的身份回來，都不會讓我的心有任何的悸動！”
“是啊，你的心裡只有凌墨一！”
唐語微低下腦袋，輕輕咬着脣，目光中閃過濃濃的恨意。
大雨依然磅礴。
蕭冥夜居高臨下的睨着她，目光冷不過聲音中的冰寒，“練妖的死，我不會原諒自己，我不是一個聖人，對你的愧疚已經沒有辦法原諒你的任何舉動。”
“所以，你要殺了我嗎？”
聞言，唐語微緩緩的擡起頭，手中的傘掉到地上，她的目光浸進的雨水凝視着他。
蒼白的面容，漸漸浮現出了詭異的笑，她啞着聲音說：“可是，我還是放不下你，神皇……就算那日在山崖你沒有救我，就管我已經一無所有但我還是放不下對你的執念！不管是愛，還是恨，我要你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