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莫小寶就去了老宅,安夕顏將李嬸也放了假。
她特意開車去了超市,買了最好的牛排和蠟燭回來,然後又去家裡後花園,剪了一把玫瑰插在花瓶裡。
忙完這一切之後,她這纔想起,萬一莫向北夜晚有飯局怎麼辦盡?
想了想,她還是決定給他打個電、話豐。
接到安夕顏電、話時,莫向北正在開會。
他朝主持會議的唐逸擡了擡手,示意暫停一會兒,便拿着手機起身出了會議室。
徑直走到會議室旁邊的窗戶旁,修長的身子倚在牆上,單手抄袋,摁下了接聽鍵,“怎麼了?”
“會不會打擾到你?”
安夕顏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來,幾分輕幾分柔,如一根羽毛輕輕劃過心尖深處,讓莫向北忍不住勾起了脣角。
“在開會。”
“啊。”安夕顏低叫一聲,帶着幾分打擾到的歉意,“那我掛了,等你開完會我再給你打。”
說完,她就要掛電、話。
在她快要掛電、話之際,莫向北出聲制止了她,“中場休息,有事?”
聽他這麼說,安夕顏便鬆了口氣,“我就是想問一下,你今天夜晚回家吃飯嗎?”
原來竟是爲了這事。
莫向北的眸子不自覺泛起一絲溫柔,“嗯。”
一聽到她想要的答案,安夕顏便添了幾分愉悅,“好,我做好飯菜等你。”
“下班我就回去。”
“好。”
掛了電、話,莫向北又在窗戶前站了會兒,這才轉身回了會議室。
會議繼續,但大家都覺察到,之前臉色一直很不好的大Boss此刻,竟滿面春風。
……
莫向北下班通常是在六點半左右,下班高峰期,一路會堵車,一般到家時間在七點二十。
估摸着時間,安夕顏便開始忙碌起來。
在煎牛排之前,她先做了意大利麪,又現拌了沙拉,估摸着他快回來了,便動手煎牛排。
這是安夕顏第一次煎牛排,她買的菲力,煎起來還算順手。
牛排煎到七分熟出鍋轉盤,又淋上現熬的醬汁。
看着賣相還不錯的成果,安夕顏將其端上餐桌,然後便出了餐廳,直奔二樓房間。
簡單衝了個澡,又特意化了個淡妝,然後挑了件豔紅色吊帶長裙穿上。
這條裙子是上次莫向北送她的,一直沒穿,她原本想穿另外一條白色的,但轉念一想,今晚是屬於他們獨處時間。
一直以來,她在他面前,一直都是挺保守的,哪怕是睡衣都是最保守的那一種。
今晚,竟然要浪漫一把,何不徹底一點?
當她換好衣服下樓,正好聽到院子裡傳來汽車駛進來的響聲。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就迎了出來,但此刻,因爲穿得有些暴露,害怕會是小黑開車,便走到玄關處靜靜地等待着。
院子裡,莫向北下了車之後,便大步朝別墅走來。
推門而入,一眼,便看到站在玄關處的安夕顏。
深邃的眼眸驟然一亮,但他並沒有立即上前,而是站在距離她兩步之遙的地方,雙手抄袋而立,深深地凝視着她,也不說話。
屋內燈光柔和,輕輕地落在她身上,宛如九天之上的花仙子,純淨又妖嬈,只需一眼,便讓人怦然心動。
見他直勾勾地看着她卻不說話,目光炙熱得如火焰一般,燃燒着安夕顏渾身上下每一處的肌膚,漸漸地,白皙的臉頰變得緋紅一片。
他不開口,她亦沒出聲,與他靜靜對視着。
突然,莫向北朝她大步走來,彷彿是眨眼之間,他就已經來到她面前,下一秒,他的大手掌箍住了她盈盈一握的小細腰。
掌心的溫度,如烙鐵一般,燙得安夕顏渾身酥麻不已。
沒有任何言語,他用實際行動告訴她,
此時此刻,她在他眼裡是多麼的美麗誘人。
他熾烈地親着她,那股子瘋狂的勁頭,讓安夕顏忍不住想,這是恨不能將她一口吞進肚子裡的啊。
但好在,莫向北很快就鬆開了她。
呼吸有些急促,嗓音更是帶着磁性的暗啞,“先吃飯還是先吃你?”
安夕顏整個人如火燒一般,伸手將他輕輕推開了些,柔聲道,“先吃飯。”
莫向北緩緩將她鬆開,“好,我先去換衣服。”
“嗯。”
目送莫向北上了二樓,安夕顏轉身進了餐廳,第一時間便是將蠟燭點上然後摁滅了餐廳所有的燈,最後,將從莫向北酒櫃裡拿出的珍藏紅酒打開。
莫向北簡單衝了個澡,原本想換一身舒適的家居服,但一想到安夕顏紅色長裙,感覺挺正式,最後挑了一身襯衫西褲。
下了樓,他大步朝餐廳走來,遠遠地,便看到從餐廳裡透出的燭火。
性感的脣角微微揚起,燭光晚餐?
坐在餐桌前的安夕顏,看到他走進來,立馬站了起來,衝着他羞澀地笑,“有沒有驚喜?”
莫向北慢慢掃過眼前的一切……
牛排,紅酒,玫瑰,燭光……還有眼前這個最美的小女人……
看着她帶着期盼的眼神,莫向北點了點頭,性感脣角的弧度愈發地大了,“很驚喜。”
安夕顏又接着問,“那,喜不喜歡?”
“喜歡!”此刻的莫向北,深邃的眸底都溢滿了溫柔,“我一點也不介意,以後再更多一點這樣的驚喜。”
安夕顏抿嘴一笑,“只要你喜歡就好。”
莫向北在她對面的位置坐下來,掃了一眼餐桌上的一切,擡眸看她,“都是你準備的?”
“嗯。”安夕顏也坐了下來,“小寶回老宅了,我也給李嬸放了假。”
“今天是什麼特別的日子?”
安夕顏搖搖頭,又站起身,拿過一旁的紅酒瓶,一邊給他倒紅酒一邊說,“不是特別的日子就不能浪漫一點?”
莫向北伸手接過她遞過來盛着紅酒的高腳杯,“我擔心特別的日子如果沒給你買禮物,你會生氣。”
“我哪有那麼小氣。”安夕顏滿眸嬌嗔,緊接着又笑着說,“不過,你如果記得在特別的日子給我買一份禮物,我會很高興的。”
“好。”
接下來的時光,美好得讓人心醉。
紅酒的味道不錯,安夕顏忍不住多喝了幾杯,最後,蠟燭還沒燃盡,牛排還沒吃完,她就有些發暈。
她醉眼朦朧地看着對面的男人,傻傻地樂,“北,你真好看,我現在就想親你一口。”
“嗯,你過來,我讓你親。”
對面男人的嗓音猶如施加了魔力,磁性得讓人着迷不已。
酒醉慫人膽嘛,安夕顏就真的站了起來,踩着七寸高跟鞋,搖搖晃晃走到莫向北面前。
傻傻看了他幾秒,然後彎下腰,用白皙的雙手撫着他棱角分明的臉龐,輕輕地說,“你長得這麼好看,又這麼有錢有勢,全南城的女人那麼多,你怎麼會看上我呢?”
莫向北深深地看着她,薄脣微抿,很顯然,他沒有打算回答她這個白癡的問題。
見他不說話,安夕顏微微皺了好看的秀眉,然後又點點頭,“嗯,我覺得不是你眼瞎了,就是我走了狗屎運。”
燭火中,男人嘴角一抽,忍不住出了聲,“嗯,我是眼瞎了。”
安夕顏一聽,忍不住噘起了小嘴,伸手,一把揪住了他菲薄的脣瓣,有些生氣,“我能說,你不能。”
被她幼稚的舉動弄得苦笑不得,莫向北一把將她抱到大腿上坐好,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頭,“小女人,霸道得沒天理。”
“嘿嘿。”安夕顏開心地樂着,她用胳膊勾着他的脖子,然後又用臉頰去蹭他的臉頰,半響才輕輕問了一句,“北,
你愛不愛我?”
莫向北沒正面回答她,而是沉聲反問,“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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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夕顏偏頭想了想,點了點頭,“愛吧。”
一句‘愛吧’惹得莫向北沉了臉色,“好好說!”
磁性的嗓音,明顯透着幾分不悅。
但此刻的安夕顏是醉了的,她根本聽不出他生氣了,依舊堅持自己的觀點,“好好說?怎麼說啊,你教教我。”
“你感覺不到?”
“什麼?”
莫向北一把抓過她柔軟的小手放在他心口處,深深地凝着她,嗓音低而沉,“我的心,你有沒有感覺到?”
“嗯。”安夕顏很乖地點頭,“它在跳。”
“知不知道它此刻爲誰而跳動?”
這次,安夕顏倒是答得挺快,“我啊。”
某男淳淳誘導之,“所以呢。”
安夕顏咬着脣兒想了想,然後用不確定的語氣說,“你是愛我的?”
她不確定的疑問,讓男人挫敗地一聲嘆息,一把將她揉進懷裡,低頭,就攫住了她微嘟的脣瓣。
一番又啃噬之後,他微微鬆開她,惡狠狠地警告她,“小東西,以後再敢懷疑我對你的愛,看我怎麼收拾你。”
原本就已經暈乎的安夕顏,在被他這樣親過之後,直接就迷糊了。
她抿了抿被他親得有些腫的脣瓣,嬌嬌地抱怨着,“莫向北,你咬我!”
被控訴的男人,眸子的顏色更深了。
直接一把將她抱起,本想着回二樓房間,但腳步一頓,進了廚房……
那一晚,從廚房到客廳,客廳又到房間,房間又去了浴室……整整一夜,沒有停歇過。
直到天亮,兩人才相擁着睡去。
這一覺,睡到下午一點多,安夕顏醒來時,覺得渾身骨頭都散了,而且頭還疼得厲害。
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忍不住呻因出聲,“嘶……”
“醒了?”
熟悉而低沉的嗓音從不遠處傳來。
安夕顏擡眸,看着從浴室裡走出來的男人,不確定地問,“你昨天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爲什麼她會覺得,從頭到腳都沒有一處舒爽的地兒。
莫向北一邊擦着頭髮一邊緩緩走到牀邊,垂眸看着她,脣角勾了勾,“你應該問,昨晚你對我做了什麼?”
安夕顏想都沒想,直接否認,“我哪有,明明就是你。”
莫向北一把甩了毛巾,然後在牀邊坐了下來,“你都忘了,嗯?”
“我……”安夕顏用手揉着依舊漲疼的額角,開始有些不確定,“昨晚我喝得有點多,做了什麼事都忘了。”
“沒關係。”莫向北一邊說着,一邊動手解睡衣的衣釦,深邃的眸子一直睨着她,“我給你看樣東西。”
話音落,他就解開了上衣的衣釦,一把扯了下來。
安夕顏一看,不敢置信地捂住了眼睛,哀嚎一聲,“不是我乾的!”
看她害羞的模樣,莫向北心情愈發地好,脣角的弧度愈發地大了,“別人乾的,你能願意?”
安夕顏立馬鬆開捂着眼睛的手,“你敢!”
“所以,你是想起了什麼,嗯?”
面對他調侃的話,安夕顏臉紅得滴了血。
她不敢正眼看他,偷偷拿眼角瞄着他從脖子到胸膛上被種的草莓以及疑似被抓撓的痕跡,忍不住再次懷疑……
“我……有那麼奔放?”
“何止。”莫向北睨着她通紅的臉蛋,“你昨晚,把我給上了!”
安夕顏膛目結舌,跟雷劈了似地,久久都沒出聲。
她把他上了?
他確定那女人真的是她嗎?
沒遇到他之前,她是個只會寫從沒試過的純潔妹子啊;遇上他之後,她也只是一個只會被撲倒的兩家婦女。
爲什麼突然之間,她就變得如此奔放不羈呢?
容她靜靜地想一想。
昨晚,她爲了能讓莫向北允許她繼續寫小說,不但精心準備了燭光晚餐,更是精心打扮了一番,準備雙管齊下,以美食和美***惑之,一舉攻破他這座大山。
最後,似乎美食和美色都他挺滿意,但是……
她貌似因多貪了幾口紅酒,醉了!
安夕顏恍然大悟,所有的癥結都在這個‘酒’上,她一不小心喝多了,然後良家婦女便悍婦,就把他給那個啥了。
可是……
安夕顏偷偷掀起被子,看了一眼……
“啊,我……你……”
她驚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莫向北似乎不明白她在說什麼,深邃的眸子透着不解,“怎麼?”
反正已經丟人丟大發了,索性一次丟個夠。
一把將被子掀開,她指着身上深深淺淺的痕跡,氣得哇哇大叫,“莫向北,明明就是你欺負我。”
原以爲他會強詞奪理一番,誰知道,莫向北竟然點點頭,“嗯,這些都是我弄的,怎麼,你有意見?”
“明明就是你欺負我的!”
“你先上的我,我不服,就又把你上了!”
安夕顏,“……”
世界,一片混亂。
安夕顏一頭栽到牀上,嗚咽着出聲,“人已死,有事請燒紙。”
莫向北卻沒打算放過她,一把將她從被子裡撈出來,“老頭剛打來電、話,讓回家吃晚飯。”
安夕顏一聽,立馬搖頭,“我不去。”
“理由。”
安夕顏氣得用手指着脖子的斑斑點點,又羞又惱,“這些拿什麼遮。”
“遮什麼,他們又不是不知道。”
安夕顏挫敗地大叫,“莫向北,你以爲我的臉皮像你一樣厚?”
“錯,”莫向北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你的比我厚多了。”
安夕顏憂傷地想,這個男人,她現在還能退貨麼?
最後的最後,安夕顏還是乖乖地跟着莫向北回了老宅,爲了能遮住脖子上的痕跡,她特意穿了高領旗袍,好在傍晚的溫度不是太高,穿着旗袍再合適不過。
車一駛進大院,莫小寶就牽着大白走了過來,她從車裡一下來,許久不見的大白就朝她狂撲過來。
四隻小蹄子跑得飛快,但就在下一秒就要撲到她身上的時候,突然一個急剎車,然後扭頭,頭也不回地走了。
安夕顏看着走到她身邊的莫向北,忍不住笑出聲,“看到沒有,大白都嫌棄你。”
莫向北一把攬住她的小蠻腰,點了點頭,“嗯,只要你不嫌棄就行。”
安夕顏氣得用手掐了一把他精壯的腰,正要說話,就聽見小寶的聲音傳來,“在家這樣也就夠了,又跑到這邊來秀恩愛,真是受不了你們。”
莫向北看了他一眼,摟着安夕顏朝屋內走去,“沒人讓你看。”
“可我有眼睛!”
“你還有腦子呢,可你什麼時候有過智商?”
莫小寶氣極,對着屋內就大叫了一嗓子,“爺爺,你管不管你家小三,他一回來就欺負我!”
“你告訴他,再敢欺負你,我就不讓他娶媳婦過門。”
安夕顏無辜躺槍,忍不住在心底腹誹一句,“吃紅燒肉的時候,怎麼不說這句話。”
莫向北摟着安夕顏進了屋,才發現客廳裡坐滿了人。
莫向南和溫心然帶着莫小曦也回來了,讓安夕顏意外的是,莫向西也在。
她剛準備開口打招呼,莫小曦已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朝她撲過來,“嬸嬸,才幾天不見,你好像又變漂亮了。”
安夕顏正準備謙虛幾句,就聽見一道戲謔的嗓音傳來,“女人如花,天天被三哥這樣滋潤着,能不美麼?”
連看都不用看,能說出這話的,除了放蕩不羈的莫家老四莫向西之外
,還能有誰?
安夕顏被打趣得面紅耳赤,一個字也不敢再多說。
倒是身邊的莫向北,淡淡地睨了老四一眼,“如果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