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本君,我太太的檢查結果怎樣?”
夏之初是在日本待過一段時間的,之前的夏家,實在是太風光,太優越,他夏之初想做什麼都可以的。
而這個日本,當時他就僅僅是覺得這裡待着舒服,便在這裡待了幾年,結果幾年後,事業沒有成就什麼,倒是交了不少日本的朋友。
像這個叫橋本澤田的人,就是當時他交下來的。
看到是這個好友過來了,橋本澤田馬上示意他坐下,然後將那一疊剛剛替那位孕婦檢查下來的單子拿了過來:“是先天性溶血沒有錯,不過,現在是初發階段,還可以救的。”
“初發階段?”
“對,基因缺陷導致的胎兒溶血,一般是在患者7到8個月的時候出現症狀的,而這個時候,只要發現的早,按照目前的科學,還是可以救。”
“……”
可以救?
原來,這種病,竟然是可以救的。
他坐在那裡,一瞬間,心裡竟然生出了一絲僥倖,就好似,自己犯的錯,終於有了一個改正的機會一樣,他一陣驚喜涌來後,馬上在那裡點了點頭:“好,那你趕緊幫我救救他們!”
他開口了,開口讓他的朋友救他們了。
是的,如果是當初他在設下這個局,是瘋狂的話,那麼現在,從那個女人在公園裡倒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就開始後悔了。
他覺得自己是畜生,真的是,他怎麼可以做出那麼沒有人性的事來。
所以,帶她來日本,其實一方面是除了不想讓身邊的人,特別是那個身爲醫生的兄弟,發現這件事的異常外。
最大的原因,還是想在大家都沒有關注的情況下,他又將事情恢復原位。
可是,讓他絕望的是,這個醫生,竟然在他開口求了他之後,下一秒,就把他又丟到地獄裡去了。
“那就請之初君先去驗個血吧,我要先找出你的基因,是那一組出了缺陷,才能給你太太肚子裡的孩子來配藥,要不然,這項工作是沒法完成的。”
“……”
那是一種什麼感覺?
就好似剛剛好不容易纔說服自己燃起來的一絲希望,突然又一盆冷水從頭澆了下來一樣,瞬間,他就感覺到自己的心都涼透了。
又感覺腦袋裡面,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了般,啪的一下後,他盯着這個醫生,徹底變成了一片空白。
他去驗血?
那是不可能的,他的血沒有任何問題,驗了也是沒用的,因爲,他根本就不是這兩孩子的父親。
一瞬間,他坐在那裡,彷彿看到有個人站在那裡冷冷的譏諷着看着他一樣,他說:“夏之初,你看到沒有?你都走到這一步了,你還想做好人?”
他又說:“夏之初,或者,你可以去找那個男人啊,你告訴他,讓他來,這兩個孩子,就有救了。”
“不,不可能,我絕對不會告訴他的!!”他終於像個神經質一樣在那裡大聲叫了起來。
是的,他永遠都不會告訴他的,因爲,只要一告訴,就意味着,他馬上會失去那個女人了,而正是因爲這個,他纔會設計今天這一切的。
他永遠都不會再讓他們兩人在一起,也永遠都會讓那個女人,只能是他夏之初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