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面泡好了,她在那邊吃了,人這纔過來病牀邊守着。
他很安靜,躺在那裡,是她見過他以來,最安靜的一次。
不會在對她像暴君一樣的指手畫腳,也不會張嘴就用最刻薄惡毒的話來罵她,此刻的他躺在那裡,真的是安靜的就像一個孩子一樣。
可是,他這樣安靜了,她卻感覺不到高興,反而,在她的心裡,就像是針紮了似得,特別的難受。
他這是因爲她,纔會變成這樣的啊!
她想起了那份名單上,被劃了一條紅線的名字,還有,昨天晚上那個男人在說到他名字的時候,那種咬牙切齒那種恐怖猙獰的樣子。
是的,她現在是完全可以確定,這件事和那個男人有關的,即便不是全部,但也絕對和他脫不了干係。
她在椅子裡坐了下來,看到那針水還有,於是把醫生留下來的碘酒拿了過來,開始用棉籤蘸着,打算在他身上其他那些傷口清理一下。
這些是那個醫生交代的,估計是在搶救室的時候,人手不夠,沒有處理。
先將他的袖子挽上去,她看到那手臂上的兩條傷痕後,雙眸裡的難受頓時更加的重了:“歐暮沉,對不起,都是因爲我,你纔會變成這樣的。”
“……”
沒人回答她,迴應給她的,只有這病房裡掛在牆上“滴答滴答”時鐘走動的聲音,還有,外面寧靜的夜色裡,偶爾傳進來一兩聲蟲鳴。
她聽到,手中的棉籤,便朝他額頭上那個傷口抹了過去:“如果早知道是這樣,我是不會來找你的,歐暮沉,我雖然是利用你,但是我沒有想過要你的命。”
她一點一點的幫他抹着,動作非常的輕柔,就生怕把他弄疼了一樣。
是的,她沒有想過要他死!
她和歐家,有太多的仇,太多的恨,但是,不是他,是歐暮元,梅麗萍,還有他們的兒子歐宇澤。
而他歐暮沉,跟她是沒有任何仇怨的。
她的棉籤,一個傷痕接着一個傷痕的給他清理着,傷痕不深,但是數量不少,額頭上、胳膊上,腿上,還有,他胸腹上那個被衣服蓋住了的最嚴重的地方。
葉凝的手指終於僵了下來,呆呆的看着這個被紗布重重包裹着的地方,握着棉籤的手,終於開始一點點泛白了起來……
歐暮沉,你放心,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讓你陷入這樣的危險中了。
我會離開你,走的遠遠的,不再和你有任何關係,這樣,你就安全了……
——
黎辰希還在找人,可是讓她很絕望的是,她依舊沒有任何他的消息。
直到她去了那家送水公司,聽到了那裡的老闆告訴她,說當時歐暮沉過去的時候,還帶了一個女人過去。
而那個女人,根據他的描述,她發現就是這兩天一直和他鬧的厲害的小助理,她才終於想起了什麼一樣,馬上就往東京酒店方向去了。
而此時的東京酒店總統套房內,林夜白也擦覺到了不對勁。
“你打電話去確認過了嗎?阿凝真的沒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