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說着,嘆了口氣,自顧的朝書桌走了過去,而可薰卻貌似並沒有在意北海的沉默,仍舊埋着頭看着手裡的文件,看着可薰的背影,北海不禁想起了時越的話,其實時越說的也很有道理,如果不是自己,如果不是因爲可薰和自己在一起,如今就不必在這想什麼眼線,看什麼資料了。
想到這裡,北海再次重重嘆了口氣,靠在了椅背上。
文化中心的畫展如期舉辦,可薰作爲北海集團的代表出席了這次畫展的剪綵,江南和可薰到的時候,文化中心已經是人山人海了,江南將車停在了文化中心的地下停車場,擡手看了看錶,下了車。
“我們從這直接上四樓,時越他們在四樓等我們。”江南說着,可薰哦了一聲從車裡走了出來。
“你真的不去找九兒啊。”可薰突然問道,江南愣了愣朝可薰看了看道:“怎麼突然說這件事了。”
“我就是隨便問問而已。”可薰淡淡到,江南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我和她聯繫了,她說過段時間工作忙完了就會回來的,我也沒說什麼。”
“你不用說什麼,她肯定是知道你和晚晴離婚的消息。”可薰說着擡眼朝江南看了過去,還想說什麼的時候,電梯門便開了,時越甚至是在門口迎接他們的,看到可薰和江南,時越連忙迎了過來。
“就差你們兩個了,我們馬上開始。”時越說着朝一旁的人說道:“通知文化中心的社長,就說人已經到齊了,馬上進行畫展開幕式剪綵。”
時越吩咐着,轉頭朝可薰和江南看了過去,江南笑了笑道:“最近看起來不錯嘛,聽說你又負責了一個新的綜藝節目,怎麼樣,這次一定可以開播吧。”
時越笑了笑道:“當然了,待會給你介紹一個朋友。”
時越說着,朝可薰看了過去道:“千言今天簽約是嗎?”
“對啊,他今天要和一個重要的客戶簽約,不然也不會要我來了,其實我什麼也不懂,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面。”可薰笑着到,時越也笑了笑道:“沒關係,待會我會提醒你的。”
“待會?你?”江南不解的說道,時越輕輕點了點頭道:“對啊,我沒說嗎,我是代表濱州電視臺過來剪綵的。”
江南聞聲不禁有些吃驚,可薰也一樣,不過但迅速的反應過來朝時越點了點頭。
“嘿,君子不奪人所愛,這個道理你懂吧。”江南朝時越湊近了一些低聲說道,時越笑了笑到:“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江南一聲嘆息,頓時無語,輕輕搖了搖頭,便沉默了。
舉行剪綵的臺上,可薰再次見到了詩雅蘭,穿着一身幹練的衣服,手裡拿着對講機正在角落裡指揮着,看到可薰他們走過來,忙迎了過去。
“這位是詩雅蘭,是我們濱州電視臺新進的製片,也是和我一起合作綜藝節目的大人物。”時越朝江南介紹道,轉頭朝詩雅蘭說道:“可薰你認識了,這位是江南,東發銀行的高管,千言最好的朋友。”
兩個人握了握手,相對友好的笑了笑。
“很高興能認識你。”江南說道。
“我也是,剪綵馬上就開始了,兩位這邊請。”詩雅蘭說着,可江南卻仍舊目不轉睛的看着詩雅蘭,可薰見狀,忙拉了拉江南。
“你看什麼看?難道沒有見過美女嗎?”可薰對着江南厲聲喝道,江南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低聲道:“不是沒有見過美女,只是我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他,好面熟。”
“是嗎?我聽時越說,他爸爸是臺北人,他媽媽是美國人,他是中美混血,他爸爸是臺灣著名的導演……”可薰的話說了一半,江南便霍的想起了什麼,轉頭朝可薰說道:“我想起來了,我知道他是誰,他爸爸是著名的導演詩嘉誠。”
“你真的認識他,但是他好像不認識你啊!”可薰問道,轉頭再次朝遠處的詩雅蘭看了看,江南淡淡一笑,卻什麼都沒說,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就在兩個人說着悄悄話的時候,臺上的主持開始致辭,隨後將他們一一請上了臺,介紹,禮花,禮炮,同時響起,可薰一邊是江南一邊是時越,兩個人站在他旁邊,有意無意的教着她該怎麼做,所以儘管可薰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但好在也沒有做錯什麼,剪綵活動稀裡糊塗的便結束了。
到場的所有人,開始漫無目的的在畫展中心遊走,而可薰也重重地鬆了口氣。只是一轉眼的時間,江南人便不見了,可薰巡了一圈,絲毫沒有結果,但是轉頭卻迎上了時越。
“在找江南嗎?我看到他上樓了。”時越說着,朝四周的畫看了過去說道:“現在沒什麼事情了,我陪你四處轉轉吧!”
可薰沉默了片刻,輕輕點了點頭。
“以前沒有覺得這些話,有什麼好看的,現在居然要和這種東西打交道,聽說你以前是學美術學設計的,這些畫你懂嗎?”時越問道,可薰看着牆上的畫兒,不禁一笑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我學的只是皮毛,對這些當然不懂了,不過如果北海在,他肯定是懂的,他曾經用一幅畫啊,賣了400萬,我想,他一定是懂畫的。”
“賣了400萬,這個真讓我驚訝,不過在北海千言身上,我倒是相信,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時越笑着說道,擡眼就看到了樓上欄杆旁,江南和詩雅蘭並肩的畫面,也許是怕可薰到江南就轉身而去,所以時越有意無意的將可薰帶去了偏廳的畫室。
樓上欄杆旁,江南定定的看着面前的詩雅蘭,輕笑一聲說道:“我確定,我們見過,是在哪裡呢!”
詩雅蘭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怎麼可能呢?我第一次來國內,我確定我們不認識。”
言罷,詩雅蘭便準備離開,江南笑了笑,忙追了過去說道:“我們是在臺北的藝術學院見過,對嗎?那年我和北海,一起去你們學校,我記得你是學校的代課老師。你爸爸是著名的導演。雖然我不知道你叫什麼,但是你對我的印象卻很深刻,因爲當時,你穿了一身,雪白色的裙子,攔下了我和北海的車,只是當時,北海沒有在車上,我記得當時,你說你要追求他的。之後,我們匆匆離開了臺便沒有了下文,一別多年我差點沒認出你了。”
詩雅蘭聞聲輕輕笑了笑到:“原來是你呀,如果你不說我還真認不出來,這都多少年的事情。”詩雅蘭淡淡的說着,朝江南看去接着說道:“當年的事只是隨便說說,你別這麼多年你不會以爲我還喜歡他吧,況且我見都沒見過他,還是這次這次和時越合作,上次在餐廳見他一面。”
江南笑着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把當年那件事當做玩笑而已,只是沒想到今時今日會在這裡遇見你。”
“我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見到你,對了我還有事,先去忙了改天有時間,一起聚聚。”詩雅蘭說着便匆匆轉身而去,但江南看着他的背影,卻若有所思。
江南再次找到可薰的時候,可薰和時越正並肩欣賞着牆上的一幅幅畫,看着兩個人的背影,江南在遠處不由得搖了搖頭,剛要走過去的時候,身後卻突然有個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江南一愣轉頭看去,卻發現是北海。
“你怎麼在這兒你不是說在簽約嗎?”江南問道,北海看了看遠處的兩個人,笑了笑說道:“簽約只是籤個名字就可以了,沒有必要用一天的時間。”
江南頓時愣了,看着北海一臉吃驚的說到:“既然用不着一天的時間,你有時間過來剪綵,爲什麼還要可薰替你呢?你這不是給時越機會嗎?”
“我不過給他一個機會而已,我就是想讓他知道,就算我給他機會,他也不可能,會得到可薰。”北海淡淡的說着朝江南過去的時候,江南什麼也沒說只是朝北海豎起了大拇指。
“你最近,忙嗎?”時越衝可薰問道,可薰愣了愣有些吃驚,笑着說道:“還好不是太忙,都是些瑣碎的事情。”
可薰說着再次將目光,轉向牆上的油畫。
大概是意識到了時越對自己的靠近,有意無意的逃避着時越的問題,徑直朝遠處的油畫走了去,但時越卻不依不饒的,跟了過去接着問道:“千言,對你好嗎?”
可心愣了愣沒有回答,甚至沒有回頭,權當做沒聽到。時越沒有得到可薰的回答,卻等到了北海的回答。
“好,我對她當然好了。”北海淡淡的說道,可薰聞聲一愣,轉頭看到了北海和江南,忙走了回來,吃驚道:“你怎麼來了。”
“我合約簽完了就趕過來了。”北海說着轉頭朝時越看了過去,兩個人四目相對沉默了許久,江南見狀連忙走了過去笑了笑說道:“那個,今天我們難得湊這麼齊,中午一起吃飯吧,我請客,叫上詩雅蘭。”
“詩雅蘭?”北海有些吃驚的問道,大概沒有想到江南也認識詩雅蘭,江南笑了笑朝北海湊近了一些說道:“這位詩雅蘭可是我們一箇舊相識,不過你肯定早就忘了。”
江南笑着說道朝時越走了過去說道:“你聯繫詩雅蘭,我們先到南橡餐廳等你們。”
“好。”時越淡淡說着,北海衝時越笑了笑,摟過可薰的肩膀朝外走去。
附近的南橡餐廳裡,可薰和北海坐在桌邊看着一臉神秘的江南,不解的問道:“你在默默的笑什麼?”
“是啊,你說詩雅蘭是我們的舊相識,是誰啊,我怎麼不知道。”北海問道,江南笑了笑說到:“你肯定不知道了,還記得幾年前我們去臺北的中戲藝術學院嗎?”
北海輕輕點了點頭道:“記得啊,我們不是去那替我爸爸拿文件了嗎?”
“對啊,當時學校的人都知道你要去,還扯橫幅歡迎你,你還記得有人給你發郵件示愛,結果你一直不予迴應,在離開的那天,你怕被學院的人夾道歡送,所以和司機提前離開了臺灣,當時我坐在車裡,看到了詩雅蘭當衆向你求愛。”
江南說着,北海不禁一愣,可薰也一樣,兩個人看着江南笑開了花,相視而望,北海輕輕拍了拍桌子喝到:“你別笑了,我老婆在這呢?”
“你不相信可以自己問詩雅蘭啊,不過我敢肯定她一定不會來的,連同那個時越也不會來的。”江南說着,可薰不禁一聲嘆息,看了看錶,拿起了手機撥通了時越的手機。
“你們到了嗎?”可薰問道,北海聞聲不禁朝江南看了過去,江南輕輕笑了笑,將菜單塞進了北海手裡。
“我們電視臺有點事情,所以不去了,你們三個吃吧,改天我請客,大家再聚一聚。”時越說着,可薰聞聲擡眼朝江南和北海已經開始點菜了,不禁輕輕嘆了口氣,掛了電話朝兩個人看了過去道:“你們兩個怎麼這麼肯定他們兩個不來了。”
“一個追我,一個追你,但今天恐怕都是丟人丟大了,還會來就出鬼了,親愛的,你喜歡吃什麼,我幫你點。”北海說着,擡眼朝可薰笑着看了過去,可薰愣了愣,頓時明白了什麼。
事實證明,關於對時越,不只是她有這樣的感覺,而北海已然提前察覺到了,江南對着一旁的服務生正點菜,手機便在桌子上響了,可薰看着熟悉的頭像道:“九兒。”
江南一愣,忙拿起了手機,朝遠處走了走。
可薰不解的朝北海湊近了些低聲問道:“你說他爲什麼要躲開啊,怕我們聽到?”
北海笑了笑看了看江南道:“他是怕被我們聽到九兒拒絕他,怕沒面子。”
可薰輕輕點了點頭朝北海低聲喝到:“那個詩雅蘭原來是喜歡你的,你怎麼不老實交代。”
北海笑了笑,摟過可薰道:“你不是一樣早就發現時越對你有意思了,你怎麼不老實交代呢。”
“我……那是因爲我可以肯定我自己堅定不移的感情。”可薰義正言辭的說着他,北海不由的脣角輕揚道:“我也是。”
言罷,北海便朝可薰湊了過去,朝她脣角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