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薰自顧的走上樓的時候,才愕然發現什麼,從樓梯口開始,有一條玫瑰花瓣鋪成的路,一直可以到落地窗前的木地板平臺上,屋裡散發着淡紫色的燈光,房間裡放着悠揚的英文舞曲,空氣裡籠罩着曖昧的氣息。
可薰沿着那玫瑰花瓣躡手躡腳的走着,而北海則在身後默默的跟着。
“這是江南準備的嗎?”可薰問道。
“是他準備的沒錯,不過主意是我出的,我是策劃和導演,他就只是個小演員罷了。”北海輕笑着到,而可薰有一種走馬觀花的感覺,看着諾大的套房裡,居然玲琅滿目的應有盡有,覺得驚奇和感嘆極了。
北海笑了笑,朝可薰走了過去,拉住了可薰的手說道:“有件事我想要和你商量。”
可薰輕輕點了帶頭朝北海道:“你說。”
“我會讓江南在明天早上的時候發匿名消息給濱州的奶奶和露西,他們知道我們在這裡,一定會他來的,我想告訴你,無論我對奶奶或者露西說什麼你都要相信我。”
可薰有些沒反應過來,但還是很快明白了什麼,笑着朝北海點了點道:“你已經開始實施計劃了嗎?”
北海輕輕笑了笑,朝可薰伸過手去道:“你想不想換件衣服,陪我喝杯酒,跳支舞。”
可薰愣愣的笑了笑,輕輕點了點頭道:“這裡有衣服嗎?”
北海笑了笑,自顧的打開了遠處的衣櫃,朝可薰道:“隨便挑。”
可薰笑了笑,拿了一件藍色的抹胸小禮服,上衣還有一件披肩。
北海看着走進浴室裡的可薰,悄悄的拿起了手機,編輯了信息發給了江南。
可薰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北海已經脫了身上的西服,只穿了一件雪白色的襯衣,正站在老式唱片機前,放碟片。
北海看着走過來的薰,不禁輕輕笑了笑,朝可薰走了過道:“你今天真漂亮,親愛的,願意和我跳支舞嗎?”
可薰愣了愣,剛想說什麼,身後的唱片便放出了歌曲,可薰有些愣住了,擡眼朝北海道:“這是什麼曲子。”
可薰問着,卻已經將手交給了北海,北海笑了笑道:“這是探戈,你會嗎?”
可薰有些吃驚的看着北海,輕輕搖了搖頭,剛要開口,卻踩在了北海腳上,北海不禁一聲大叫:“啊。”
“那個,不好意思啊,我……我脫了鞋。”
可薰說着,便將腳上的高跟鞋脫了下來,北海看着穿着禮服光着腳的可薰笑着道:“不要緊,我們換一首。”
北海說着朝可薰到:“我發現你不穿鞋也挺漂亮的。”
可薰笑了笑,不由的埋下了頭。
一陣歡笑之後,一段曼妙的舞蹈之後,北海在最後一個旋轉中,順勢將可薰逼到了落地窗前的玻璃上,樓下是車水馬龍,外面是霓虹閃爍,而在可薰和北海眼裡卻只有彼此,四目相對,相視凝望。
“我恐高,身後是玻璃哎。”可薰低聲笑着說道,北海淡淡一笑道:“沒關係,我保護你。”
“北海,我今年三十二歲了。”可薰又說道。
“親愛的,我也二十九了。”北海說着,朝可薰湊近了些輕聲到:“不要再離開我了。”
“是,我要和你埋在一起。”可薰隨聲答道,繼而環住了他的脖頸,在他的脣吻過來的時候,可薰也默默的閉上了眼。
她的雙手環着他的脖頸,而北海的手也環着她的腰,緊緊摟過了她的整個身軀。在一個沒有外人的豪華套房裡,在一張大牀等在旁邊的房間裡,他們心照不宣的緊緊的擁吻。
他的吻從她脣上離開,落在她的耳邊,頸間,身上的溫度,大腦的思維也開始一點點混亂。
“北海,我很想你,很想你……”可薰喃喃着,下一刻北海便猛地將她推在了玻璃上,伸手扯下了她身上的披肩,緊緊的朝她靠了過去。
“我很愛你,很愛你,不要再離開我。”北海定定的朝可薰低聲道,朝可薰吻了過去,環過她的身體,將其一把抱了起來,送到了牀上。
闊別五年,他內心對愛人從未忘懷的感覺,她心中始終無法泯滅的感情,在這一刻彷彿都被釋放,身於心的結合,他再次感受到了這個女人給予他的美好。是失而復得的幸福,是靈魂交錯的美妙。
這邊是久別重逢的乾菜烈火,情意綿綿的度過了一個美妙的夜晚,而歌宇那邊卻上演了一出借酒澆愁的畫面。
歌宇常去的酒吧裡,仍舊沒什麼人,吧檯服務生一杯接着一杯給歌宇倒酒,直到歌宇喝的有些醉意了。
“一個人借酒澆愁,會更愁的。”文藝念着從酒吧門外走了進來,徑直坐在了歌宇旁邊的吧椅上笑了笑道:“怎麼了,他們兩個是真正的一對,情意綿綿到情不自禁,滾牀單是正常的。”
聽到文藝的話,歌宇彷彿更加的憋悶了,一仰頭將酒杯的酒一飲而盡。
文藝看着歌宇輕輕嘆了口氣道:“你還記不記得是誰第一個和你說,你愛上了溫可薰的。”
歌宇不禁一愣,沉默了片刻轉頭朝文藝看了過去道:“你?”
“對,沒錯,就是我,我之所以能夠看出你喜歡可薰,是因爲我喜歡你,我很在意你的一舉一動,喜歡你的時候,我知道了你是我媽的人,我和你開始保持距離,卻暗中監視你的,暗戀你,可是我知道你喜歡的是可薰,我也只好退避三舍了。”文藝若有所思的說着,而旁邊的歌宇不禁愣住了,愣愣的看着文藝,一時間經不知道該說什麼。
“現在,他們兩個有情人終於可以在一起了,你應該像我當時那樣,放下。”文藝說着一聲嘆息道:“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之外,還有生別離,怨憎會,求不得,和放不下。其中最讓人男做到的就是放不下,世間有多少執着的人,糾結着該怎樣放下,其實放下很簡單,痛了就鬆手了。”
文藝說着,轉頭朝歌宇看了過去,歌宇笑出了聲道:“佛曰?你居然可以找到這麼多東西來勸慰我,你真是有心了。”
歌宇說着,朝文藝笑了笑到:“我會放下的,只是不是現在。”
“爲什麼?”文藝問道,歌宇笑了笑道:“因爲現在我還沒有放下。”
歌宇說着,和文藝輕輕碰了碰酒杯,一飲而盡。
翌日的清晨,帝江酒店的總統套房。可薰從北海的懷裡醒過來,陽光灑在兩個人的身上,陽臺上隨風飄揚的窗幔,灑了一地的衣物,可薰耳邊傳來他的心跳,身體感受着他的溫度,有些不捨得起身,不捨得離開。
北海沒有睜眼便知道可薰已經醒了,閉着眼睛輕輕一笑,朝她額頭一吻低聲道:“他們不會那麼快來,所以沒有人打擾我們,你不用着急起牀,我想多抱你一會。”
北海說着,緊緊的摟住了可薰,可薰露出一絲淺笑,輕輕閉上了眼道:“你知道嗎,這五年來,我有多麼的思念你,一直幻想有一天,還能躺在你的懷裡,沒想到真的實現了。”
“這不是幻想,以後每一天我都會抱着你睡。”北海輕聲說道。
可薰笑了笑,輕輕的點了點頭,靠在北海的胸口閉上了眼。。
再一次入睡,可薰做了一個夢,夢到了露西,拿着刀指着她,要她要老公還給她,可薰拼命的跑,身後卻總是有人在不停的追趕她,直到可薰被逼得無路可退, 失足掉下了懸崖,在掉下懸崖的那一刻,可薰一聲驚叫的醒了過來他,霍的坐了起來,北海聞聲一驚,裹了件浴袍從浴室裡走了出來,朝他可薰衝了過去。
可薰滿頭大汗的坐在牀上,身上裹着被子,在看到北海的時候,二話不說的便摟住了北海,北海也緊緊摟着她,輕聲說道:“沒事了,做夢了只是做夢而已。”
可薰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北海身上還溼漉漉的,頓然明白了什麼。
“幾點了?”可薰問道,北海拿起牀頭上自己摘下來的手錶道:“下午兩點多。”
可薰輕輕點了點頭道:“他們什麼時候會來。”
北海笑了笑,拂了拂可薰額頭上的亂髮低聲道:“別擔心,有我在,什麼事情都沒有,相信我好嗎?”
“是,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可薰說着,輕輕笑了笑到:“我沒事了,你還沒擦乾身子呢,趕快去。”
北海笑了笑,也才反應過來,笑着朝可薰道:“既然你醒了,我要你陪我一起洗,好嗎?”
可薰聞聲頓時一驚,忙做護胸狀道:“不要。”
“早就被看光了,羞什麼。”北海笑着說道,朝可薰湊近了些道:“我們昨天晚上有幾次,你記得嗎?”
北海笑着說道,聲音很小,但可薰還是聽到了,雙手護住了臉道:“我怎麼知道,你會數着嗎?”
北海不禁笑出了聲道:“是啊,我數着了,四次啊,我記得很清楚的。”
“好了,你別說了。”可薰捂着連說道。
北海不禁一笑道:“好吧,親愛的,我去洗澡了,你可以再睡會,待會我叫你。”
言罷,北海便朝可薰脣角一吻,轉身朝浴室走去。
可薰看着離開的北海,才注意到了旁邊櫃子上北海已經爲自己準備好的衣物。
她從沒想過,還有和北海重逢的這天,從沒想過還會有和北海共度春宵的一夜,就在可薰一個人坐在牀上,還在意猶未盡的回想昨天晚上翻雲覆雨的場面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了匆忙的腳步聲和呵斥聲。
隨即可薰聽到了江南的聲音。
“不行,老太太,您不能這麼做。”江南說着,聲音從樓下傳來,越來越近,可薰頓時慌了,一把抓起櫃子上的衣服穿了起來。
雖然可薰行色匆忙,但還是沒能及時穿戴整齊,老太太和露西從樓下上來的時候,江南自顧的別過了臉,可薰身上只穿了一件抹胸上衣,裙子也纔剛穿上身。
露西看着半裸酥胸的可薰,徑直衝了過去,可是就在露西衝過來的時候,可薰急忙跳下了牀,卻正巧撞上了從浴室裡出來的北海。
北海裹着浴巾,看着露西和自己的奶奶,頓時明白了什麼。
露西看着北海,看着滿地脫下來的衣物,露西一個箭步衝過來便朝可薰揚起了手,北海見狀,一把抓住了露西的手腕,猛地甩了出去。
露西被摔在地毯上,頓時開始哭哭啼啼起來,老天天看着可薰和北海厲聲喝到:“我就知道這個女人來了,我們家就得天下大亂,我警告你,你必須娶露西,如果你敢帶着這個溫可薰他回濱州參加你爸爸的壽宴,一定會氣死你爸爸的。”
“奶奶,爲什麼您非要干涉婚姻自由呢。”北海喝到。
“你的婚姻關乎北海家的命脈,自然要干涉。”老太太怒斥道。
北海輕聲一笑道:“既然您這麼堅決,我也表個態。”
北海說着,摟住了可薰的肩膀道:“如果他想讓我踏踏實實的回去,參加他的壽宴,最好接受可薰回濱州。”
老太太聞聲,氣氛不一的捂住了胸口,露西和露西的保鏢連忙扶住了老太太。
北海見狀朝可薰點了點頭,朝老太太走了過去道:“奶奶,您沒事吧。”
“你別叫我奶奶,我不是你的奶奶。”老太太喝到,北海輕輕嘆了口氣道:“好了,奶奶,最多我答應你,讓露西做我的女伴行了吧,但是要可薰跟我回去吧,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老太太看着北海答應,朝身後的可薰看了看道:“你願意做沒名沒分的情人嗎?”
可薰愣了愣,朝前走去立在了北海旁邊道:“其實豪門公子哪一個都是有很多女人嘛,以前或許是我太敏感了,可是我發現我真的離不開他,只要能和北海在一起,我願意放棄所有一切。”
可薰說着,轉頭朝北海看了過去,北海笑了笑,拉過了可薰的手。
“好吧,但是你不能進北海家的門。”老太太說道。
“我住美景灣。”可薰道。
“你不能跟北海去他爸爸的壽宴現場。”老太太又說道,可薰還沒說什麼,北海便連連點頭道:“好,好,我答應,奶奶,您對我最好了。”
江南去送走老太太和露西,可薰忙穿好了衣服和鞋子坐在了沙發上。
“能告訴我你想做什麼嗎?”可薰問道,倒了杯水遞給了北海,北海輕輕一笑道:“這個露西是歐伯森的千金,覬覦的是整個北海王國,不管我想做什麼,都要先解除我奶奶和爸爸對她的支持,首先要敷衍我奶奶和爸爸,讓他們不再監視,針對我,我纔好對露西下手。”
北海說着,坐在了可薰身邊笑着道:“剛纔只是騙奶奶的,你明白嗎?”
可薰笑着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但是我說的是真的,我離不開你,只要能讓我和你在一起,怎樣都無所謂。”
北海輕輕嘆了口氣,有些吃驚的將可薰緊緊的摟進了懷裡,他沒想到,這個女人爲了愛他可以退讓到這種地步。而口口聲聲說愛他的奶奶和爸爸卻對他恢復記憶的事情隻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