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藝擡眼看了看可薰,輕嘆了口氣到:“我知道你怪她,如果是我,我也會怪她的,但是這麼多年,她對我很好的,我知道她也很想念你,不然弟弟妹妹的名字裡也不會有你名字的字了。”
可薰聞聲,頓時大驚失措脫口驚詫到:“你說什麼?”
“是真的,兩個妹妹,一個叫柳文薰,一個叫柳可凝,弟弟叫柳……”柳文藝說着,可薰霍的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別說了。”可薰念着,抓起皮包便準備走,柳文藝見狀,忙拉住了可薰道:“姐姐,不管怎麼說,我都當你是我姐姐的,我們是一家人。”
可薰聞聲朝柳文藝看了過去,可也只是定定的看了看柳文藝,沉默片刻的可薰轉身而去,徑直離開了咖啡廳。
看着可薰負氣而去的背影,柳文藝臉上露出了淡淡笑意,繼而拿了皮包朝可薰追了過去。
從咖啡廳裡出來,可薰有些心不在焉,不住的想着柳文藝說的話,她又一次被騙了,被林毓秀騙了。
柳文藝追上可薰的時候,可薰還沒走多遠。
“姐姐。”柳文藝喊道,可薰一愣轉頭朝柳文藝看了過去定定道:“我不是你的姐姐,你不要這麼叫我。”
柳文藝見狀,忙拉住了可薰道:“你就是我姐姐,從我知道有你的存在的時候,我就把你當做我的姐姐了,這麼多年我一直希望自己有個姐姐,現在終於實現了,我想留在你身邊。”
柳文藝說着,終於切入了主題。
“媽非要我跟她回去,我知道她有很多生意上的事情要處理,可是她纔剛剛和你相認,我要留下來,我想在這陪着你,而且我也是真的喜歡做老師,姐姐,你幫我和媽媽求情,讓我留下來吧。”柳文藝拉着可薰的手臂說着,紅着眼眶,一臉的天真與真誠。
她想拒絕的,可是卻不知道該怎麼拒絕。
本來要去沈清顏家裡的可薰,並沒有像她說的那樣,而是去了柳文藝在曲海的家,一個高檔的別墅區裡,當然柳文藝並沒有跟去,只有可薰一個人。
給可薰開門的是一個年長的女傭,開了一絲門縫審視着可薰。
“小姐,你找誰?”女傭問道。
“林毓秀。”可薰淡淡道,女傭愣了愣,關上了門,像是回屋裡稟報了,可薰站在門外,看着緊閉着的大門,心裡涼透了。
片刻之後,林毓秀匆匆迎了出來,開了門,滿臉驚喜的拉過了可薰道:“你怎麼不提前給我打個電話,快進來。”
可薰輕輕抽回自己的手道:“我也不知道見你一面會很難。”
“不難,不難,快進來,喜歡喝什麼,咖啡,茶還是果汁……”林毓秀熱情的拉着可薰進了別墅,朝一旁的女傭吩咐着。
“不用麻煩了,我進來說幾句話就走。”可薰道。
“別,別,既然來了,陪媽媽吃頓飯吧。”林毓秀說着拉着可薰坐在了沙發上。
女傭送上咖啡的時候,林毓秀擡眼朝女傭道:“去買些菜,晚上我親自下廚。”林毓秀說着。
“是,太太。”女傭說着,轉身朝外走去。
林毓秀看着離開的女傭朝可薰笑了笑道:“正好你來了,媽媽還準備去見你呢。”林毓秀說着想起了什麼忙說道:“你等下,等我一下。”
林毓秀說着,便忙朝一個房間走了去,出來的時候手裡拿了大包小包的紙袋道:“我不知道你喜歡穿什麼樣的衣服,不過我是照着你身上喜歡穿的類型買的,尺碼應該合適的,都是最新款的,是媽媽給你的,不準說不要。”
可薰看着袋子裡的衣服擡眼朝林毓秀說道:“我今天來不是來滿足的你的施捨欲的,我是因爲你離開的事情來找你的。”
林毓秀愣了愣道:“確實,公司是有些事,我不能不走了,不過我很快就回來,回來看你,或者……可薰,你跟媽媽走吧,就算現在不能和你相認,但是你相信我,只要你在我身邊,媽媽一定給你一個交代,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可薰看着林毓秀輕笑了一聲道:“照顧我?你不用照顧柳文薰,柳可凝了嗎,還有你的小兒子。”
林毓秀頓時愣了,看着可薰臉色煞白,半天沒說出話來,沉默許久之後林毓秀霍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道:“一定是北海千言告訴你的吧,我以爲他會保密的,他居然告訴你了。”
林毓秀說着,可薰更呆了,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瞠目結舌的朝林毓秀看了過去道:“他知道?原來他早就知道了。”
“不是他說的嗎?憑他的本事,查我太容易了,他拿着一份資料來找過我,要我離開這,離開你,當然我只是暫時離開,可薰,不管媽媽做了什麼,騙了你什麼,媽媽都是爲了你好,我是真的想彌補你,想照顧你的,我對不起你,你給我時間,給我彌補的機會好嗎?”
可薰甚至還在北海調查這件事裡沒反應過來,便迎上了林毓秀連連糖衣炮彈。
可薰轉頭朝林毓秀看了過去,豁然意識到了什麼到:“你不會以爲柳家的人都不知道這個秘密吧,事實上你的柳文藝應該早就已經知道了,我今天來只有一件事,是柳文藝求我來的,她想留在這,留在曲海,我不知道如果你不答應她的話,她會做出什麼什麼事情來,或者她保密這麼多年的秘密就會公之於衆了。”
林毓秀看着可薰到:“她知道了,她竟然知道,可她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原來她都知道了,無所謂,她愛留下來就留下來,可薰,你相信媽媽……”
“其實我並不在乎你有多少個兒女,也不在乎你認不認我,我只希望你不要欺騙我了。”可薰說着,話音剛落,林毓秀便衝了過來,拉住了可薰到:“好,媽答應你,不騙你了,你跟媽媽走吧,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可薰看着林毓秀輕輕搖了搖頭道:“不必了,我在這生活的很好,不會跟你走的。”
可薰說着,便準備離開,林毓秀見狀忙攔着了可薰到:“不,你陪媽媽吃頓飯吧,就算你不肯跟我走,陪我吃頓飯好嗎,媽盼了這麼多年,就是爲了和你在一起,就當是媽媽求你了,留下來吧。”
可薰看着林毓秀泛紅的眼眶,掉下的眼淚,突然就沉默了,愣住了,繼而又一次妥協了。
可薰並沒有像自己說的那樣出現在沈清顏的家裡,而是突然拐去了林毓秀的家,當然這都是北海他們所不知道的。
從上午可薰離開,再到中午,再到下午,再到傍晚,北海都心神不寧的,尤其在知道了可薰是和柳文藝一起離開的之後,心裡更是七上八下。
中心裡忙了一天,應聘的老師,報名的學生,從財會到保潔,各個瑣事讓北海和九兒忙了整整一天,直到傍晚的時候,北海才抽出時間去找可薰。
“九兒……”北海拿着外套立在教室門外低聲喊過了九兒,九兒一愣,從講臺上走了出來到:“怎麼了?”
“可薰上午就出去了,電話也打不通,我去找找她。”北海說道,九兒點了點頭,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北海便急匆匆的走了出去,從東方大廈到沈清顏的家,北海用了半個小時,敲開沈清顏家大門的時候,北海便徑直衝了進去。
“可薰呢?你的電話怎麼打不通。”北海問道,沈清顏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朝北海看了過去道:“可薰?我不知道啊,我的手機沒電了,昨天喝多了,剛纔纔起來。”
“可薰沒來過嗎,她說來找你的。”北海問道,沈清顏搖了搖頭到:“沒有啊,到底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北海輕輕嘆了口氣再次撥通了可薰的手機,卻依然是無法接通。
“這女的有問題,電話也打不通,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事?”北海氣急敗壞的喝到,沈清顏輕輕嘆了口氣道:“也許是偶然碰到老朋友了,你別太着急,再等等。”
北海輕輕搖了搖頭沒有理會沈清顏,自顧的走了出去。
北海知道,也許並不是像沈清顏說的那樣,憑他的直覺,憑他的判斷。
北海從沈清顏那離開便開始尋找柳文藝,可是電話打不通,店裡也關了門,就在北海無所適從的從柳文藝的畫室離開的時候,九兒的電話打了過來,北海見狀,忙接了起來。
“可薰回來了沒有。”北海脫口便問道。
“沒有,我就是想問問你,找到她了沒有。”九兒問道,北海愣了愣看了看錶到:“你先回家,看看她在不在家,我馬上就回去。”
北海掛了電話,便上了車,撥通了江南的電話。
“喂喂,我在濱州呢,你不會又有什麼事吧,我乾脆賣給你得了。”江南不由分說的笑着道。
“馬上幫我查一下林毓秀的手機和她的住址。”北海定定到,江南一愣哦了一聲,大概意識到了北海的認真和緊張,忙掛了電話。
北海趕到家裡的時候,九兒正在家裡打電話,看到北海忙迎了過去。
“我已經打電話給金美琪和邱子明,還有以前在一起不錯的朋友,都沒有可薰的消息,你說她會去哪?”九兒說着,北海重重的嘆了口氣,自顧的倒了杯水坐在了沙發上。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心裡就是覺得不安,總覺的可薰有事。”北海若有所思的念道,九兒輕輕嘆了口氣道:“我們再等等,也許……”九兒說着,話還沒說完,北海的手機便響了。
沈清顏的電話,打聽詢問着可薰的消息,北海淡淡的附和着,心情跌落到了谷底。
而可薰,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的手機已經無法接通了,手機在包裡,包在沙發上,只有女傭,可薰和林毓秀的別墅,顯得冷清卻又安寧,林毓秀繫着圍裙做了很多可薰愛吃的菜,而可薰坐在桌邊,只覺得這像夢一樣。
曾經無數次,她都期盼着這樣的一幕,而今實現了心裡卻異常沉重。
“你快吃啊,都是你小時候最愛吃的。”林毓秀說着,夾菜給可薰,並接過了女傭遞過來的果汁放在了可薰餐盤邊。
“謝謝。”可薰淡淡到。
“不要說謝謝,我們是母女嘛,以後我會常常做飯給你吃,給你買新衣服,好好照顧你。”林毓秀說着,可薰看了看林毓秀淡淡道:“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會自己照顧自己的。”
“是,是,我的女兒長大了嘛。”林毓秀笑着到,可薰從臉上擠出一絲笑意,端起果汁送進了嘴裡,可就在可薰喝了幾口果汁,準備繼續吃飯的時候,卻突然覺得一陣暈眩,頓時覺得雙眼疲累,沒等可薰反應過來,可薰便倒在了餐桌邊。
“可薰……”林毓秀輕聲喊着,看到可薰沒有反應,才輕輕鬆了口氣,急忙朝客廳走了去,拿起電話撥通了柳文藝的手機,片刻後,柳文藝便走了進來。
“她睡着了?你還真是親媽,這種毒手,你也下得了。”柳文藝冷笑道,林毓秀厲聲喝到:“這不是你逼的嘛。”
“我逼你?我成全你纔對,你不是很想她在你身邊嗎,那以後都可以了。”柳文藝說着,林毓秀愣了愣到:“你早就知道了他是我女兒?”
“廢話,不然我爲什麼要來這種破地方,其實我只是想來這看看你的女兒是什麼樣的女孩,誰知道他本事不小,還能被北海千言當作寶貝,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不揭穿你的秘密,不會把溫可薰的事情告訴我爸爸,我還會讓你帶她走,讓你的女兒陪着你。”柳文藝淡淡道。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林毓秀問道。
“你真笨,我當然是爲了北海千言啊,他可是北海易笙唯一的兒子了,我如果能嫁給他,以後可就平步青雲了。你,趕快連夜帶着溫可薰離開,再晚的話, 北海千言就查到了這了,到時候你想走都走不了了。”柳文藝說着,林毓秀猶豫了片刻,撥了一個電話。
半個小時後,幾個穿着黑色西服的人出現在了柳家門外。
“把溫小姐送到車上,我們連夜回濱州,轉紐約的飛機。”林毓秀說道。
“是,太太。”兩個人說着,便朝可薰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