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兩天,四個人在格桑草甸都沒有摸索到任何線索。
問過當地人後,當地人也都是全然不知,但四個人都不曾氣餒,繼續頂着烈日苦苦尋找。
“司炎,你帶着丫頭去那邊找。我和牧也在這邊。馬上要天黑了,抓緊時間!”黎燁分配他們。
“嗯。”花司炎點點,朝蕭蕭伸手過去,“丫頭,過來。”
蕭蕭牽住他,又看了眼低頭尋找的連牧也,“牧也,你小心點。”
“你要小心點纔是。”
“放心,小丫頭有我照顧,不用你操心了!”花司炎將蕭蕭攬進懷裡,得意的拿着鎬走開了。
連牧也沒有回他的話,只是繼續低下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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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司炎,你看那!!”蕭蕭突然發現什麼,興奮的扯住花司炎。
花司炎定睛看去,只見一株與周圍的植物都長得截然不同的植物,生在那草甸邊沿。
可是,草甸那邊卻是深淵,要想過去摘取就已經是艱難的事。
若它真是遲暮草,想要遲暮之水更是難上加難。
但僅僅只是發現,已經足夠讓蕭蕭手舞足蹈,“花司炎,你說那像不像書裡畫的遲暮草?就是它,是吧?是吧?”
花司炎仔細打量了好幾眼,“是挺像的。但到底沒有見過真的遲暮草,我也說不上來。”
“一定是它了!我過去看看!”蕭蕭興奮的挎上相機,往草甸邊沿奔過去。
“丫頭,你別亂跑!不許過去!”花司炎想要把她拉回去,一不小心,卻一腳陷進了泥沼裡。
他想抽出來,才一動,卻陷得更進去一些。
哪裡能抽得出身?
蕭蕭此刻直奔那遲暮草過去,一心只想着可以給連牧也解蠱,也沒注意到身後花司炎沒有跟上來。
走到草甸邊沿,她雙眼瞠大,晶亮得不可思議。
從口袋裡掏出哥哥給她的遲暮草照片,看一眼照片,又看一眼那珠迎風招展的植物,仔細覈對。
就是它了!
真的是它!
“太好了!牧也有救了!”她拿着相機一頓狂拍着,生怕那株遲暮草會就此消失。
拍得太入神,以至於一個不小心,她左腳踩了個空。
“啊——”驚叫一聲,手裡的相機*在地。
蕭蕭整個人已經掛在深淵邊上,一手緊緊攀住草甸上的雜草,一手幾乎都摳進了土裡。
“蕭蕭!”花司炎此刻也看到了這驚險的一幕,已經驚出一身冷汗。
他用力的掙着自己的腿,可是根本於事無補,不但沒有掙出來,反而還越陷越深。
“該死!”花司炎已經要發瘋了,不管自己是不是會往下陷,急得像困獸一般,拼死掙扎着。雙目死死盯着蕭蕭,“丫頭,你支撐一下!燁!燁!救命啊!!救命!!!”
他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怕過,只怪自己沒有將小丫頭看好。
蕭蕭能聽到那邊花司炎驚嚇的呼喊,此刻她小巧的鼻尖上已經全是冷汗。
咬着牙,艱難的撐住,可是,手裡拽着的草根已經越來越鬆,摳住的土也鬆動起來。
或許……
她真的要跌下去了……
這一落,必然是粉身碎骨……
黎燁和連牧也聽到花司炎的呼喊聲,顧不得什麼,丟下手裡的東西就發了瘋一樣衝過來。
一眼就見到蕭蕭懸在深淵邊上。
“蕭蕭!”
“小姐姐!”
兩個人齊齊大喝一聲,臉色慘白的飛奔過去。
“哥,救我……啊——”蕭蕭剛想呼救,但下一秒,她整個人已經墜進了深淵。
只聽見那聲淒厲的慘叫,在格桑草甸迴盪。
……
“丫頭!”黎燁痛心的大呼,整個人軟倒在深淵邊緣。
“小姐姐!”一旁的連牧也大叫一聲,身子一躍,就要跟着那落下的倩影飛撲下去。
黎燁被他這舉動嚇一跳,整個人清醒了幾分,動手就將他拽住,“連牧也,你瘋了!”
“放手!!我要下去找小姐姐!”連牧也覺得自己已經瘋了,奮力掙脫着黎燁的桎梏,
黎燁此刻也心痛得要命,將連牧也重重摔在草甸上,他痛得蜷縮起身子,爬不起來。
而一旁的花司炎……
整個人已經癱在沼澤裡,一動沒動。
回過神來時,他擡手,狠狠的抽了自己一記響亮的耳光。
“我們下去找她!必須找到她!”黎燁想辦法將花司炎從沼澤里拉出來,着了魔似地喃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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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進行得很順利。
在大家的擔心下,費御南和連恩靜都跟着神父唸了誓詞。
最後,費御南將戒指輕輕帶在了連恩靜的中指上——婚禮,纔算終於進入了尾聲。
“今晚的新房在萊茵城,把車直接開到萊茵城去。”老爺子在教堂外,親自坐鎮。
關於這個問題,費御南已經不想再和他理論了。
和連恩靜同坐在一輛車上,往萊茵城走。
今天的新娘確實很美,可是,從頭至尾,新郎卻不曾正眼看過她。
只是,將視線淡淡的投射到車窗外,顯得心事重重。
是因爲今天結婚的緣故嗎?心裡總是沉甸甸的,彷彿被一塊石頭壓着,讓他覺得有些透不過氣。
鬆了鬆脖子上懸的領結,他莫名的有些心煩意亂。
小東西現在還在格桑草甸嗎?她知道今天他結婚吧?會是什麼反應?
或者是,什麼反應都沒有。而是正和她的未婚夫玩得不亦樂乎?
連恩靜看得出來他心情並不佳,也只是安靜的坐在一旁,沒有吭聲。
很快的……
回到萊茵城。
池亦徹沒有去參加婚禮,而是坐在大廳裡打遊戲,沒想到會遇上他們回來。
他呆了兩秒,才幾乎是落荒而逃,奔進自己的臥室,狠狠甩上門。
沒想到新房會設置在萊茵城裡,看來,今晚他該搬出萊茵城了。
見到那倉皇離去的背影,連恩靜捏着裙襬的手緊了緊。
費御南卻沒有多少表情,只是甩開手裡的領結。
管家早已經迎了出來,“少爺,少奶奶。樓上的房間已經收拾好了。”
連恩靜綻出一抹恬靜的笑,“謝謝管家。”
費御南正想打發連恩靜上樓,彼時,老爺子卻後腳跟了過來。
“老爺!”管家傭人們紛紛鞠躬。
“御南,跟我進書房一趟。”費老爺子下了命令,又看向一旁的連恩靜,臉上立刻斂住了那份嚴肅,而是被和藹代替,“今天忙了一整天,你也累了,先上樓吧。老爺子我借用你丈夫一會,兩分鐘後就完璧歸趙。”
‘丈夫’兩個字讓費御南怎麼聽怎麼都覺得刺耳。
默然的立在一旁,就聽到連恩靜笑說:“費伯伯,御南哥哥是您的兒子,哪裡有借用這一說?”
“誒,藍修,你看這孩子怎麼還伯伯哥哥的。”費老爺子和藍修打趣着,又轉頭呵呵直笑,“現在呀,你可得改口,跟着御南一起叫我一聲爸爸了!”
連恩靜小臉紅了紅。但還是依言,乖恬的叫了聲,“爸爸……”
那嬌羞可人的樣子,讓人怎麼能不心生憐愛。
直惹得老爺子連連笑着說好。
這一幕,讓費御南臉色越發冷沉了,他冷語開口,打破了此時和諧的氛圍,“父親,不是有話要和我說嗎?”
“哦,對了。”費老爺子這才從剛剛那溫馨的氛圍中抽回神來,又交代管家讓他帶着新娘上樓,才徑自步進樓下的小花廳。
他揮退藍修和所有的傭人,才坐上沙發,鄭重的開口:“既然今晚是你的新婚夜,爸爸也就不說太多。總之,現在你既然是娶了連家的女兒,你就要給我好好待她。”
“你比誰都清楚,她不過是個跳板。我娶她,是爲了利用連清北來牽制白兆炎。”
“是這樣沒錯。”老爺子手裡握着柺杖,“但是你的最終目的不是要將連清北和白兆炎一起絆倒?”
“自然有一天,會是這樣的結果。”費御南篤定的開口,神情間自信飛揚,那傲然的氣勢,讓人不得不信服。哪怕是,老爺子。
“爸爸相信你會有這樣的能力,只是,你該很清楚什麼途徑纔是擺平他們最好的方法!”老爺子別有深意的看着兒子,“先取得你妻子的信任,再取得你岳父的信任,而後……”
“聯合連清北,先對付白兆炎。”費御南接口。
“再要端掉連清北就是易如反掌的事了。”老爺子點頭,繼續道:“但這其中的方法,可只得由你自己來掌握了!不管怎麼樣,夫妻間該做的事,你一件都不許少了連恩靜的,最好是能生出個孩子來,一旦有了孩子,女人的心基本上就都在你這裡了!至於度蜜月的事,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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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御南走出花廳的時候,老爺子的話還在腦海裡迴盪。
無可厚非,他的話,是最最有效的方法。
他沉步進了新房。
新房,不是之前他和小東西睡過的臥室,雖然沒有特意交代,但管家知曉,這是絕對不能碰觸的最後底線。
他走套房,經過偌大的起居室,纔到臥室裡。
臥室裡,沒有連恩靜的身影。
一旁,浴室的門緊閉着,只有水流的沖刷聲。
磨砂玻璃模模糊糊的映出女人窈窕的身姿,費御南卻全然沒有心思看一眼,只是順手將身上的禮服脫下來,丟在一旁的沙發裡。
而後,沉步往露臺走去。
今晚,他需要吹吹冷風來清醒一下,至少,他該讓風將腦海裡那不斷跑動的小東西給剔除掉。
“御南哥哥……”突然,浴室的門被輕輕推開。
費御難的身後,揚起一道軟軟的低喚聲。
他沉了沉目,轉過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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