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往分水小鎮的路上,東方玉和吳晴馬不停蹄地趕路。
吳晴沉聲:“義父,呂十娘他們是不是去分水,我們追趕得這麼急,卻沒有一個影子。”
東方玉皺眉,應聲 :“她非等閒之輩!”
如果沒有猜錯,絕對就是呂四孃的妹妹,曾經聽她提過,等殺死熊銘,就去把妹妹接到皇宮。哪知,他東方玉敗得一塌糊塗,呂四孃的命也丟落在分水。
他何嘗不知,呂四娘非常愛她。這輩子,最虧欠的就是這個女人。可惜,紅顏多薄命。
聽聲,擡頭,吳晴問:“義父認識那個呂十娘嗎?”疑惑的望着他。
東方玉愁臉,點頭:“嗯,她應該就是呂四孃的妹妹。”沒有見過其人,卻聽過其名。
吳晴若有所思,道:“熊銘落在他手上,必死無疑。”如果晚去一步,就見不到他。他明白,義父還想利用他,要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東方玉不是擔心熊銘的命,此時,還不想他死去,得好好利用一下,目前他還是皇朝皇上,如果拿熊銘去換,相信沒人敢反抗。他清楚,大家最在乎的是熊銘的命,一定會答應他的交換條件。
吳晴還是擔心,萬一呂十娘把熊銘殺死,東方玉就沒有機會。今日非比昔日,他的功力大大減弱。一直不明白,爲何如此,曾經想給東方玉看看,卻被他拒絕,說他無理取鬧。
終於明白,東方玉爲何改口,一直想要殺死熊銘,現在卻擔心他死。
吳晴心裡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慌,更加堅信東方玉身體有恙。假如他有個三長兩短,自己也就徹底完蛋。
東方玉看出吳晴的心思,低沉:“不要想太多,義父知道怎麼應對。”眸子裡還是有一絲擔憂,如果有人知道熊銘的下落,肯定也會前去追趕。因此,不能停留,必須趕在他們之前。確信,呂十娘會給自己一個面子。
逍遙子一行人,沒有追到呂十娘,很是擔心熊銘的安危。
文韜埋怨自己,悶聲:“是我不該回來,應該同師傅前去。”說不定已經追上,如果那天不讓熊銘單獨前行,也不會出現這種事。
張三應聲:“不怪你,我應該跟上,你們當初都受傷。”他清楚,熊銘是擔心蘇州百姓的安危,才讓他們後面跟上,自己先走一步。
“都不要自責,我們趕緊追趕。”
逍遙子也想不通,爲何追不上,他們找的馬是最快的。心裡也很着急,可急也於事無補,只能繼續加快趕路。
王真也是沒有停息,直接奔分水方向,一路都有沒有呂十娘和東方玉的影子,眼看就要到分水。
其實呂十娘和王強,已經趕到分水,可是天色已晚,只好找了一家客棧,先住一晚,準備明天再去呂四孃的墳前,就葬在分水兩里路外的一個小山坡上。
王真趕到分水的時候,已經看不清方向,第一次來這個小鎮,也找了一家客棧住下。就在王真踏進分水鎮的時候,逍遙子幾人晚一步趕到。
“我們先去客棧住一晚。”
逍遙子盯着東方白、文韜、張三,這裡,就他最熟悉。
東方白點頭:“只能如此。”這個地方,是他最難忘的地方,也是他最痛苦的地方。父母的死,姐姐的死,不是他所爲,可跟他有間接關係。
逍遙子是否看出東方白的心思,低聲:“明天我跟你一塊兒去祭拜他們。”相信他這會兒一定很難受,宇文浩夫婦的死,應該是他這輩子永遠的痛,也是一個無法解開的心結。不管是誰,遇到這種事,都很難邁過那道坎。
該死的東方玉,回頭一定把他千刀萬剮,上次要不是李嵐,他早就死了。想到李嵐,逍遙子還是猶豫,不知道李嵐被救後,會不會有所改變。如果再不改好,那她真的是不是人,是一個冷血的畜生。
東方白愁臉,冷聲:“嗯,謝謝大哥!”
當時要不是李嵐,父母也不會死去,那個女人,簡直就是一個惡魔,可他心裡始終無法忘記她。
李嵐被救後,並沒有離開,而是在文府周旋。她在等機會,心裡一直沒有放棄。殺死熊銘和夏芸,是她一直的夢想。聽說熊銘不在,而且出事,她心裡就像喝了蜂蜜一樣。她知道夏芸沒有醒來,決定殺死她後,再離開此地。
夏芸房裡一直有人,她在想辦法,怎麼把那人叫走,來個調虎離山,然後一刀殺死她。
調查清楚,在服侍夏芸的男人叫文思,心裡十分嫉妒,怎麼大家對她都很好。同樣是女人,爲何那些人避而遠之。
李嵐找到一個小孩,給他一塊兒糖,讓他把文思叫出來。
“叔叔,外面有人找你。”
小孩是鎮上一位居民家的孩子,經常在街上玩耍,大家都認識他,包括文思。
“小東,是誰?”
“一位長得很美的姐姐。”小孩說完就跑了。
文思看了一眼昏迷的夏芸,猶豫了片刻離去。
李嵐看見文思離開,躡手躡腳的走進去,拿出小刀,在她手腕上又劃開一個口子。她堅信,夏芸本來就沒有醒來,再次劃破她的血管,以後就不可能醒來。偶爾聽到別人議論過,夏芸一直昏迷,是因爲給大家輸血的緣故。
既然你的血多,就再讓你多流一些,永遠不再醒來。李嵐完全可以一刀殺死她,可她沒有那樣做,只是想讓她的血慢慢流乾。
心裡很仇恨她,本來是讓那些瘟疫病人好不了,讓百姓痛恨熊銘無能,誰知道,這個不知好歹的夏芸,偏偏用自己的血去救人。
她不該死,誰才該死!
看着夏芸的血繼續往下滴,李嵐露出一絲奸笑,偷偷的離開文府。心裡卻沒停罵她:死女人,死夏芸,你終於要死了,還是死在我手裡。
文思走出文府,看見門口沒人,跑去找方纔那個小男孩,問道:“你說的漂亮姐姐呢?”
小男孩嘟着嘴,道:“她已經進去了。”他看見李嵐進去的,李嵐交代過,讓他說在外面找文思。不過,不清楚李嵐的目的。
文思摸了一下頭,到底會是誰,不記得認識哪個美女。之前就認識府裡的人,可那些女人都走了,現在文府進來的丫鬟,他一個不認識,沒有道理找他。
沒有見到人,文思心裡有點納悶,還是回去看看夏芸,不知道她何時醒來。一個好女人,爲了救百姓,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跨進去的時候,嚇了一大跳,夏芸的手正在滴血,走的時候好好的。走上前,扶起她的手,才發現有一個口子,感覺事情不妙,方纔應該有人來過。猛的想起,小男孩說的美女姐姐,難道是她來刺殺夏芸,爲何是割破她血管。
第一個念頭,找黃藥師,只有他纔有機會救雲妃。
“黃師傅,不好啦!雲,雲妃出事啦!”
文思跑得滿頭大汗。
黃藥師掐指一算,低聲:“不好!”一步衝出去,奔向夏芸房間。走進房間,看見夏芸的手在流血,就知道,有人來過,這個文思,怎麼不靠譜呢!即刻點穴止血,接着迅速包紮,給她餵了一粒續命丸。
黃藥師看見垂頭喪氣的文思,怒道:“還想侍候雲妃,敢相信你嗎!”
文思擺弄苦瓜臉,低聲:“方纔有個小孩告訴我,有人找我,就出去一會兒,就倒回來,就這樣了。”
黃藥師明白,是有人故意,也不怪他,必定他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有江湖閱歷。問道:“你認識那個小孩嗎?”
文思點頭:“經常看見。”
“去把那個小孩找來。”
“知道。”
文思很緊張,萬一雲妃有事,自己也不想活了,即使想活,皇上也不會放過他,如果醒來,以後是沒有機會留在她身邊。就是她本人同意,其他人也不願意。
聽說夏芸出事,大家都趕去看望她。
文武皺眉:“文思一天做甚?”一個老實的人,怎麼能開溜。
文玉怒罵:“一點不靠譜,以後不能讓他侍候,還是我來。”
黃藥師知道,他們都關心夏芸,沉道:“今天不怪他。”他懷疑是李嵐,只有李嵐巴不得她早點死去。其他人,沒有道理這樣做,按說,夏芸現在是百姓擁護的人,沒人想殺死她。
只有李嵐,唯獨李嵐,痛恨於她。
當初就不該留下這個女人,不該救活她,到頭反咬一口。他們之間,就跟東郭先生與狼的故事一樣。
如今,大家都擁戴她,都在爲她祈禱,希望她早點醒來,是誰要來害死她!
文思把小孩帶進來,看見幾個愁着臉,小孩有點害怕,方纔文思把他罵了一通,怯聲:“方纔,方纔就是有一個姐姐,叫我喊他的。”
文武拿出一張畫像,問道:“是她嗎?”聽到黃藥師的話後,他們都堅信是李嵐,上次爲了抓捕她,夏芸刻意畫了畫,當時就叫人模擬了很多張。
小孩瞪大眼睛,點頭:“就是她!”
果真不出所料,李嵐的目的,一目瞭然,就是想讓夏芸死去。
文武大罵:“這個該死的女人,回頭抓到她,一定五馬分屍。”
夏芸都已經這樣了,李嵐還想她死,人家擔心她醒不來,她卻害怕夏芸醒來。
世上最壞的女人,非她李嵐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