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抱着早已昏睡過去的江小月,感到她的身子越發虛弱,軟綿綿地耷拉下來。
這正是毒物不斷入侵江小月體內所致。
熊的臉上掠過一絲絲不安,心想:“毒物太過強勁,恐怕她熬不過今夜。”
熊望着前方不遠處,有一古柏大樹。便抱着江小月行至樹下,那古樹被風吹得沙沙響。
熊顧不得那麼多了,將江小月放了下來,吸吮江小月香肩上的毒,一口又一口的毒液被吸了出來。
江小月朦朧中見到熊在幫他吸吮毒物,微微張開灰白的雙脣,輕聲說道:“不,熊哥哥,不,你會死的……我不想你有事……”
“小月,顧不了那麼多,救你要緊,你且別說話。”熊關心地說道。
說罷,將毒液盡數吸出。
熊面色變紫,慢慢地變成綠色,又由綠色變成了黑色,再由黑色變成了紅色,半刻之後,熊的臉色才紅潤起來。
熊暗暗運功,想不到自己一點事都沒有。
兩個百毒雙童在暗處見得清楚,小花說道:“這絕不可能……”
“的確不可能……”小蘭說道。
這兩個百毒童子所說的不可能,是熊竟然將毒吸了出來,且他一定事都沒有,並沒有中毒的跡象。
這一點就連熊也感到驚訝。
百毒童子相互對望一眼,就算再天真的面孔,有了這麼一雙邪惡的眼神,那都是恐懼的。
“忽忽……”兩人從另一顆樹上如幻影似得漂移出來。
“嗖嗖……”兩人詭異一笑,又從衣袖內發出暗器來。
熊大喝一聲,道:“惡賊,看劍!”
“叮叮噹噹”長劍如虹,將暗器盡數擊落。
長劍“嗤”一聲刺中一個童子的後背,倒在地上。
熊定睛一看,正是小花。
小蘭大駭,雙目睜得撕裂,嘴巴撐得比腦袋都還大,慌忙間將身上所有的毒物,全數扔向熊。
熊只見眼前黑壓壓的一羣毒物飛來,唯有掄起劍,唰唰地將毒物擊飛。
片刻之後,熊凝眉舉目四顧,只見地上除了江小月之外,百毒雙童已經不知去向了。
熊喊道:“百毒雙童,給我出來!再不出來,我將踏平金雀臺。”
熊以爲金雀臺是百毒雙童的老穴。
金雀臺除了熊的回聲之外,沒有人迴應。
熊咬咬牙關,隨手從絕壁上扯下幾條古藤,用劍削開邊,擰成繩條。
將江小月背在身上,用繩條牢牢綁住。
心急如焚的熊,望着金雀臺的半山腰,使出輕功飛身上絕壁。
“砰……”一腳踹開了一扇厚重的鐵門。
鐵門被打飛,斜斜插入石縫之中,還在嗡嗡作響。
金雀臺的兩名紅衣守衛嚇得面無血色。
門都被踢飛了,自己還不知道有人闖了進來,可想熊的輕功是多麼厲害。
熊變得如此厲害,多虧他跟楓一葉學了兩門絕學,一是輕功:后羿射日;二是身法:上善若水。后羿射日,顧名思義就很厲害。太陽都能射下來,可想而知箭射的速度有多快,那麼,熊的輕功就有多快。
李還的絕學“虛無幻步”之輕功,此刻,也不一定比得上熊的后羿射日。
只見熊揹着一個女人,面色發燙,比關公的臉還要紅,可想熊有多憤怒,只是兩個守衛更害怕的是熊手中的劍。
她們意識到來者不善,撒腿便跑,大聲喊到:“殺人啦,殺人啦!”一陣尖叫聲練練,就知道她們的女人。
女人一般都膽小,尤其是要命的時候,更加膽小。因爲,不怕死的女人,只有瘋狂的時候,纔不怕死。
熊沒有停止腳步和瘋狂的破壞,將厚重的鐵門踢飛之後,飛身上了金鳳凰的身上,大吼道:“百毒雙童交出解藥,否則,我血洗金雀臺!”
吼聲震撼了整座石山。
石山已經變得不再是那麼平靜,一場血雨腥風似乎要逼近。
金雀臺似乎並沒有因爲熊的大怒而害怕。
熊本以爲這麼一吼,一定會引來衆多的人。
可是,熊想錯了,只有八個人。
八個劍者,身穿深紅衣裳,似乎都是女的。
她們是俏麗的女人,手中的劍也很俏麗,但是,她們殺人卻絕不俏麗。
“你就一劍封喉的熊?”其中一個俏麗的女人問道。
“交出百毒雙童,我不殺你們。”熊劍沒有動。
“上了金雀臺,你還能活命嗎?更何況,金雀臺可是什麼地方,隨隨便便就能叫我們交人出來,實在是可笑!可笑!”深紅衣女人冷麪說道。
“出劍吧!”熊不想多廢話。
“鏗鏘……”藍光火電,將金雀臺照得通透。
八個俏麗的女人,如同天上的仙女,掄起劍來,只怕不是舞劍,意在殺人。
殺的人多了,就麻木了。她們沒有笑容,沒有表情,只想殺人。
熊沒有表情,只想救人,可不得不殺人。
八個俏麗女人,身影幻變,飛旋上空,半周未到。
就聽得熊一聲大喝:“撒手吧!”
果然,聽得“叮叮噹噹”鐵劍掉地之聲。
鮮血濺射在金鳳凰的翅膀上。
熊揹着江小月站在巨型金翅膀旁,迎風飄揚,威風凜凜,怒聲說道:“滾吧,我不想殺你們。”
八個俏麗的女人,不到一招就已敗下陣來,驚訝得沒有了血色。
八人艱難地爬將起來,捂住手臂上的傷,一拐一拐望着金碧輝煌的樓閣走去。
熊望着樓閣,只見那樓閣外面刻着三個顯眼大字“金雀樓”。
金雀樓紅紗飛絮,酒香醉影,似乎裡面有人在起舞喝酒。
但不知是何人,熊又見大門緊閉,冷笑道:“倘若,再不交出百毒雙童,休怪我拆了這庸俗的金雀樓!”
“呵呵……”
“嘻嘻……”
果然,樓閣內傳來了幾聲賤賤的笑語。
“啪”一聲響起。
熊雙目凝視,只見一道紅色飛光穿透了紙紗雕窗。
熊冷笑一聲,以爲對方又是暗器,想着就好笑,隨手將那紅色飛光之物接在手中。
定睛一看,只見是一個紅色的梅花瓶。
接着從華麗的樓閣內飄出一傷人的唱段。
“梅花冷,雪紛紛。紅牆落,樓閣藍,只是心難藏。雪花飛,還是冷,冷易傷,何須怨冰霜。酒杯飲爛愁千腸,愁千腸。情殤處滴故人淚,不再冷,只是傷!千年一諾空餘唱,誰在等?誰在等!”
不知是那個女人悽悽怨怨彈唱了《梅花冷》。
“呵呵,此怨曲是何意?”熊笑着問道。
接着有一個女人說道:“熊公子,你手中的就是解藥。”
熊沒有懷疑,打開梅花瓶,餵給了江小月解藥。
果然,江小月臉上漸漸變了,變得紅潤了些,恢復了以往的俏皮。
“此曲原意就是一個女人在空等一個男人。”女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