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衝的小隊已經無人,他也不主動去哪裡申請任務,每天只躲在帳篷內修煉。戰事清楚地告訴司馬衝,元嬰期也不過是高級點的炮灰,沒什麼不同,他想保住小命,提升實力的唯一途徑。
可惜安逸日子司馬衝並沒有享受多久。半年之後的一天,司馬衝正在打坐煉化丹藥,金眼雕匆匆忙忙地飛了進來道:“司馬衝!帳篷外有一羣修士找你。”
司馬衝聞言睜開眼,長嘆一聲後抓起身旁一杆陣法旗朝帳口一揮,帳篷入口處靈光一閃,立刻有一羣修士魚貫而入,司馬衝神識一掃,一共三十五人,兩名元嬰期,三十三名結丹期。看來他們不是來宣佈什麼指令這麼簡單,應該是想直接扯上自己去完成什麼任務的。
其中一名元嬰期修士對司馬衝抱了抱拳道:“司馬道友。在下木之榮。奉令前來傳訊。”
司馬衝點了點頭道:“木道友不必客氣。有話請說。”
木之榮立刻取出了一張文書和數個儲物袋交到了司馬衝手裡。司馬衝將儲物袋放一邊,將文書打開一看。無非是年月日,任務是讓他帶隊將一些東西送到前線。這一次他是正隊長,除了手下十一名結丹修士,還直接指揮其他兩個小隊。
看完了文書,司馬衝點了點頭,也不再廢話,只是看了看衆人淡淡道:“出發!”這一次送的東西好像不太珍貴,不然不會只派一羣結丹期。他打算快去快回。
一行人浩浩蕩蕩出了大營之後立刻被司馬衝打散全部派出去探路。查探的方向不僅僅是前進路線,還有周邊地帶,上一次的事情司馬衝可是怕了。至於他的身邊是一人沒留下。他自己一人要進要退方便,人多了反而累贅。
這些修士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護送方式。以往他們參加護送,大部分人都會守護在護送物品旁邊,只有小部分人出去打探。不過隊伍指揮權在司馬衝手裡,他們也沒什麼說的,反正出了錯自然有司馬衝頂着。
行至一處荒野之地,司馬衝突然覺得心中不安,立刻對衆人道:“這個方向剛纔是誰查探?可有發現了什麼可疑之處?”
立刻有四名修士走出隊列躬身道:“報告隊長。沒有可疑之處。一切正常。”
司馬衝搖搖頭道:“不行。停止前進。隊伍分成三組開始搜索周圍五百里。天黑之前回來彙報。”其餘之人面面相覷,不過司馬衝的命令丟出來了,他們也只有應聲答應。
木之榮這時候忍不住道:“司馬兄,我們半個時辰前纔剛剛查探過,現在又去查探,是不是有點多此一舉?”
司馬衝苦笑道:“我寧願是多此一舉。到了此處我便心頭不安。”
“哦?你爲何回覺得不安呢?”一個嬌媚的聲音突然從衆人前方傳出,只見一個凸起的大土包突然一晃,變成了三名元嬰修飾,一男兩女,說話的正是其中那名風姿卓越的女子。
衆修士都是吃了一驚。對方離得這麼近,他們竟然沒有發現。如果不是司馬衝叫停,說不定他們已經被這三人偷襲了一把。不過吃驚歸吃驚,衆人都取出了法器,撐起了防護罩,對方是三人,自己這邊有三十幾人,完全不必害怕什麼。
木之榮興奮道:“哼,你們這是自尋死路!”
但是司馬衝卻突然大喝一聲道:“分散走!”說着,他也不解釋,人化作一道青虹直朝天邊飛去。飛行途中,司馬衝的身下靈光一閃,多了一隻靈獸。而他本人已經取出了一把禪杖橫在了手裡。
在場之人都是有些愣神,他們想不出爲什麼隊長要走。連靛藍國的三名修士也都愣住了。突然,風姿卓越的女子掩口輕笑道:“我真想不出破綻在哪。好聰明的孩子。”
就在這時,砰!砰!砰!數聲,地面又冒出了幾十名修士,其中有十幾人追
向了司馬衝,其餘之人則向風源國修士撲了過來。不過有了司馬衝的預警,再加上女子的輕笑,頭腦靈活的人已經駕起了遁光,此時一見情形不妙,立刻一鬨而散。現在他們至少不會全軍覆沒在這了。
木之榮和白寧互相望了一眼,並沒有散開,而是緊追司馬衝身後。他們可是知道這一次運送的東西有多重要。讓司馬衝當隊長其實只是個幌子,爲的就是要瞞過靛藍國的修士,沒想到這些敵國修士還是找來了。他們心中驚訝的同時也暗暗僥倖,司馬衝居然能及時發現敵人的蹤跡,當真不可思議。
司馬衝用神識掃了一下追來的十幾人。結丹修士可以不在意,但是其中居然還有四名元嬰修士,這讓司馬衝吃驚不小,加上一開始出現的三名元嬰修士,對方出動了七名元嬰修士。司馬衝正打算將碧眼雕收起,自己魔化逃跑時,十幾之後又多了兩道遁光,卻是隊伍裡其他兩名元嬰修士。
司馬衝一咬牙,立刻遁光一降落到地面,現在只有四名元嬰修士,三對四還有點勝算,如果那剩下的三名元嬰修士也趕來,那就真的麻煩大了。十幾人自然也發現了身後的二人,不過眼見司馬衝落下,立刻也紛紛追了過去。
一名靛藍國的元嬰修士冷冷道:“風源國的小子。把東西交出來。”他說話之間,其餘的修士已經圍了過來。
司馬衝手中靈光一閃,一大把金色樹葉被他灑出。同時他身形一閃,已經在原地消失。這些修士早有準備,一見司馬衝灑樹葉,紛紛祭出護盾,有的人則是打出法術去對抗黃金樹葉。四名元嬰修士的神識一直鎖定司馬衝,幾人立刻散開。都是元嬰期,他們可不敢大意。
嘡!一聲巨響,一名元嬰修士的護盾被突然出現的司馬衝一拳打得靈光亂晃,盾面出現了一個凹痕。這名修士連忙加大法力輸出,同時指揮着一把飛劍攻向司馬衝。司馬衝不閃不避,趁着這修士護盾暫時不靈光的空檔,手中白光一閃,一把骨扇被他抓在了手裡。司馬衝目光一寒連揮兩下。
撲哧。這名修士的飛劍插進了司馬衝的肩膀,但是他卻一點喜色都沒有,因爲司馬衝骨扇發出的兩道風刃輕而易舉地割破了他的防護罩,將他的身體割成了三截。
司馬衝面色一白,立刻把骨扇一收,這鬼東西只揮舞了兩下,竟然抽了這麼多血肉,他抓扇子的整條手臂都乾癟了下去。而直到此時,木之榮和白寧才趕到。木之榮見到司馬衝一個照面就幹掉了一名靛藍國的修士,目中的震驚之色無法掩飾。倒是白寧立刻祭出一條白木雕刻的小舟飛快道:“司馬道友,到我這御風舟上來!”說話的同時,他手中已經擲出了數顆青黑色的圓球。那本來想上前的三名靛藍國修士立刻面色一變,身形急退,對這圓球畏懼至極。
木之榮此時已經反應過來,他驚喜道:“原來你帶了御風舟!”說着,攙着司馬衝一起走到了舟上,三人立刻破空而去。
司馬衝取出了一瓶丹藥服下,過了好一會才勉強笑道:“你既然有這樣的好東西,早點拿出來,我們何必慢吞吞地走。”這御風舟的速度快得驚人,風聲甚至都沒響起,他們已經一掠而過了。莫說那些元嬰修士,就是化神修士也未必追得上。
白寧苦笑道:“司馬道友不知道這御風舟的來歷吧。這是件消耗性法寶。造價高昂,而且只能使用一次。這東西可比一件高階法寶還矜貴。這一次我是下血本了。”
司馬衝一驚,什麼。還有這種東西?比一件高級法寶還貴,那還真的很燒靈石。
“撲哧!”白寧正控制着御風舟急速向前,突然有一根箭矢以幾乎不可見的速度從前方射了過來,一下就射進了白寧的胸膛。白寧的反應也有夠快,竟然在箭矢完全扎如胸膛的瞬間一把抓住箭尾。這箭矢好生厲害,竟
然還會旋轉,即使被抓住,依然慢慢地往肉中鑽去。
木之榮一驚,不及多想兩手一翻,一對龍鳳環立刻被他抓在了手裡,同時他也釋放出了一個巨大的淡藍色防禦光罩,將三人連同身下的御風舟一同罩在了其中。司馬衝本來就有傷,白寧受傷,如果有敵人過來,只能靠他暫時抵擋了。
司馬衝看着木之榮緊握的箭矢不由想起了當年自己曾經也吃過一箭的事。他閃身上前,半跪在白寧身前,一手握住了白寧的手道:“抽不抽得?”這箭矢如果傷了內臟,可不能隨便抽了。
有了司馬衝的這隻手,箭矢總算停止了旋轉,白寧滿頭大汗,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司馬衝也不廢話,立刻一手按在白寧胸膛,一手用力往回一抽。“撲!”一蓬血花噴出,白寧的面色一白,險些暈過去,只見箭矢的箭頭如同一朵綻放的梅花,被抽出來的同時,剜下了白寧胸口一大陀肉。
司馬衝手中法力一吐,先幫助白寧止了血。這才點頭道:“死不了了。你自己療傷。”說着,司馬衝站起身,同時握住了一張符籙開始灌注法力。這是上頭獎勵的符寶,他的九錫伏魔仗對付普通修士沒有什麼特色,這符寶是一把金刃,攻擊力應該在九錫伏魔仗之上。
“居然連御風舟都準備了,看來我們收到的消息是真的。”一個嬌媚的聲音傳入衆人耳中,在他們身側不遠,同樣有一輛樣式和御風舟差不多多的小舟,有三人正站在舟裡,其中一人的手裡正握着一把玉腰弓。
司馬衝認得,這三人就是一開始出現在他們隊伍前的那三名元嬰修士,想不到他們這麼快就解決了那羣結丹小輩追過來了。司馬衝看了看手中光芒暴漲的金色符籙淡淡道:“幾位何必要趕盡殺絕?老鼠急了也會咬貓。”
一陣咯咯的輕笑聲傳來。那一名嬌媚的女子笑得花枝亂顫,她咯咯笑道:“老鼠會咬貓。我喜歡你。你叫什麼名字?”
司馬衝笑了笑道:“在下司馬衝。”他面上在笑,心中卻焦急。自己腳下的御風舟越來越慢了,難道是因爲白寧受傷的緣故?對方還有三名元嬰修士,被他們纏上可不妙得很。
女子笑道:“好!司馬衝。你把腰上的東西交出來,我放你們走。”
司馬衝也不廢話,立刻就伸手去摘腰上的儲物袋。他覺得這女子說的話是真的。
“不可!”白寧和木之榮同時出聲制止。白寧一開口,立刻又有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司馬衝皺眉道:“眼下的情形我們沒什麼勝算。保命要緊。上頭就算要怪,也只能怪他們消息保密不好。”
木之榮低聲道:“別的物品無妨。這一次帶的東西。除非我們死了,不然絕對不能交出去。否則,回去你我一樣是死。也許會死得更慘。”
就在此時,他們腳下的御風舟竟然一晃,靈光一閃,一頭朝地面載去,還沒落地就自行燃燒起來,化成了一團火光。這件消耗性的法寶竟然就此威能耗盡了。
司馬沖和木之榮攙着白寧落了地。對方顯然也不急着出手,拖得越久,他們越有利。司馬衝面色陰晴不定,口中向二人傳音道:“哼,原來這一次是拿我當幌子。既然東西這麼重要,我們還有沒有援兵?”
木之榮苦笑着迴應道:“沒有。其實在我們之前,還有一隊人馬聲勢浩蕩地開進,他們其實是爲了吸引敵人注意。看來敵人沒上當。”
白寧迴應道:“司馬道友。你剛纔擊殺那名元嬰修士的手段還能用幾次?我這還有幾顆青火雷。”
司馬衝還未回答,對面的嬌豔女子就開口道:“小子。你別想了。我們的人也快來了。你現在把東西交給我。我做主放了你。等他們三人一來我說的話可就不算數了。”她倒像真想放司馬衝三人一馬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