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倜沒有管驚愕當然的袁鏢頭幾人,徑直轉頭冷冷的看向還跪着的黑臉男子等人。
“是我動手,還是你們自己來?”
黑臉男子一個哆嗦,顫聲道:“請神使饒恕,我們也是受人指使。”
熊倜眉毛一挑:“你不是海盜頭目?”
“我是,但我們鱷魚海盜只是佔了一小片海域而已,是受最大的蛟龍海盜管轄。”
“鏢局走鏢應該都是懂規矩的,你們爲何要趕盡殺絕?”
“這是蛟龍那邊傳來的命令,最近似乎需要大量的金銀,所以命令各片海域大肆搜刮,但作爲海盜,都懂得斬盡殺絕是砍掉自己財路的行爲,所以只要客商交出全部金銀,我們是不會爲難貨物的。”
“蛟龍海盜老窩在哪?”
黑臉男子沉默片刻,眼中厲聲一閃,說道:
“在龜仙島。”
熊倜點頭,接着手一動,撥劍剌出,一朵花輕盈綻放,脫離劍尖飛舞向海盜衆人。
“呯”
花朵湮滅,十人被炸飛而起落向海中,海中正有一張大嘴張開等着。
沒有慘叫聲,被能量束縛壓迫,現場沒有人能夠叫得出聲。
待一切塵埃落定,海水中傳出一聲興奮的嘯聲後,衆人才回過神來,一臉蒼白,大汗淋淋。
剩下還跪在地上的海盜僅剩六人,與鏢局之人相仿,均在渾身發抖。
剛纔那一瞬間,他們甚至看到了死亡,什麼都做不了,全身無法動彈,連聲音都無法發出。他們在內心吶喊,他是神使,一定是,只有神使才能做到這樣。
連鏢局的人都傻了眼,他們之前聽說過的一劍花開怎麼跟這個不太一樣,傳說中的劍花是虛幻的,但是剛纔這朵完全是實體的啊,傳說果然不可信,會害死人。
“你一定奇怪我既然出手,爲何只殺十人。”
熊倜看着黑臉男子,淡淡道:“天道公平,是因他包羅萬物。而我既然生在人間,既然插手,那麼,我也有我的原則,我的公平。他們只剩六人,你們當然也不能多一個人。”
說完頓了一頓,繼續道:“回去告訴蛟龍,我會去找他……去吧!“
黑臉男子幾人跪着一拜,連滾帶爬撲向那漆黑的帆船,手忙腳亂的揚帆轉舵,漸漸駛離這個海灣。
袁鏢頭帶頭,共六人一起向熊倜躬身九十度一拜。
唐小二與宋大廚也躬身一拜。
他們認爲強者是受人敬仰的,不要說站着一拜,像一劍花開如此強者,就算是跪下一拜也不爲過。
熊倜看着他們說道:
“巧巧要跟我走,你們去留隨意。”
二人聞言大喜,忙看向巧巧,他們要看巧巧的意思,他們習慣於聽從她的意見。自從她救了他們二人的命後,他們就跟隨在她身邊,很少動腦了。
巧巧看着他二人期盼的眼神,嘆道:
“我跟他這一去,你們應該知道是幹什麼,所以我希望你們回去。”
唐小二神色一肅,鄭重道:
“既然老闆娘救了我二人的命,那麼我們的命就是你的。”
“這麼多年得到你們幫我,一切都可以抵消了。”
“一條命豈是出幾年的力就能抵消的?”
“你們是覺得我救錯了你們,是要把這條命再往我身上搭是吧,這樣公平麼?”
話不多,一直沒有開口的宋大廚粗聲道:
“這世界雖然不公平,但是我們覺得這事很公平。”
熊倜咳嗽了一聲,插話道:
“就一起吧,那鯨背上也很寬敞。”
巧巧長嘆一聲,默認下來。她知道說不動這二人,所以還盼着熊倜能夠說點硬話,或者拒絕他們。可是他……
也許這就是男人堅持吧,同是男人才會懂得男人的原則與堅持。
唐宋二人自然一番欣喜連連向熊倜道謝,並匆匆返回船倉收拾行李。
一切妥當後,當即與鏢局之人辭別。
一行四人上了鯨背,但是三人是剛與惡鯨接觸,沒有得到鯨的認可,而且如果一邊施展內力緊貼鯨背,一邊還要抵禦急馳中風的阻力,要不了多久就會生生把內力耗心掉入大海。
所以幾人身下鋪上一塊厚氈子,如同馬鞍墊一般。
海風很大,雖然貼着海面風力減少很多,但在這光溜溜的鯨背上,無處着力,一般人是要被吹掉入海的。
當然也還好夏天,所以不會被風凍。
幾人內力都不弱,但三人都有傷在身,在熊倜吩咐下,三人都是披上了厚厚的斗篷。
出了這個海灣,惡鯨一路急馳。
仍然朝着東的方向。
巧巧帶着一副海圖,海圖上,龜仙島在偏南方向,路程還很遠,需經過大大小小十幾個海域才能到達。
不過熊倜不急,在魔山不出的日子,他是無事的,去龜島逛逛也不錯。
他有直覺,這些海盜身後應該還有人。
不然,不會全部都不顧性命,幹這種得罪各路客商,大斷自己財路的蠢事。
幾人一路急馳,一路上自然也碰到一商船,一些小島上也偶爾有一些土著。
所有人都跪拜!
值得一提的是,唐小二兩人對熊倜的稱呼從熊大俠改口爲老闆。他說他們雖然僅僅是一個跑堂的,一個廚子,但是他們沒有叫過別人老闆,因爲沒有誰能值得他們叫一聲老闆。
沒有人當得起這個老闆。
熊倜覺得叫什麼都可以,直接叫他名字都是無所謂的事情,當然這老闆一詞的意義他是懂的,這小二與廚子的心意他也明白。
因爲巧巧是老闆娘,而自己也曾經不小心許諾當這老闆。
見他臉色如常,沒有反對,這自然讓巧巧暗自竊喜。
一路上笑聲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