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道手段?”
劉宴雙眼一眯,緩緩伸出手,登時風氣,雲涌,漆黑如墨的烏雲翻涌着,道道雷光響徹天地,頃刻間暴雨如注,飄落的雨滴化作一柄柄晶瑩剔透的小劍,一陣雷光閃過,小劍內隱約可見絲絲雷光。
“落!”
劉宴大喝一聲,無數的劍雨落下,鋪天蓋地,無窮無盡,山坳裡的黑霧也是不停的翻涌着,密密麻麻的劍雨落下,絲絲雷光閃耀,黑霧裡響起一陣陣炒豆子的聲音,噼裡啪啦不斷,黑霧翻涌着,逐漸收攏,漸漸變小,霧氣也越來越淡,而在劉宴以爲一切將要結束之際,一把巨大的大斧子突然從霧氣中竄了出來,灰撲撲的大斧子一人多高,破破爛爛的樣子,劍雨打在斧頭上,一道道火花閃耀,斧頭卻是毫髮無損。
一個黑影雙手持着大斧子從黑霧中竄上天空,直接劈向劉宴,近了一看,劉宴大驚,只見這人渾身黑氣環繞,連飄散的長髮也散發着絲絲黑氣,周身鼓漲,一呼一吸之間似一隻皮球,其雙眼通紅,不似人眼,尖嘴獠牙,臉龐卻是像乾枯的柴棒子。
“老子劈死你!”此人喉嚨裡發出一道嘶吼聲,一斧子朝劉宴劈了過去,近了卻是見劉宴一擡手,一道手臂粗細的雷電被劉宴引了下來,直接劈在了那大斧頭上,轟隆一聲炸響,那人影被直接炸飛,可一眨眼後,那人影又一躍而起,高舉着大斧子再次劈了過來,然後又是一道雷光閃過,人影再次被劈飛,那鬼怪人影似乎一點損傷都沒有,每次被雷電劈飛,一眨眼功夫又是生龍活虎的樣子。
“兩個憨皮......”
遠處暗中觀戰的蔣生見此,忍不住笑罵了一句,然後人影一晃,消失不見,等蔣生再次出現時,又回到了北山溫泉,看着夢璃把四皇子用被子包裹着抗到了牀上,然後又加了兩牀被子把四皇字裹成了球,片刻才見着四皇子好了些,呼吸也放緩了,正慢慢睡去。
“又看見一個憨皮......你裝的還挺深,明明是一個修士,爲什麼不用修士的手段......”
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着實把夢璃嚇了一大跳,一轉身,一看,卻是劉宴,然後見夢璃悄然欲泣,委屈吧啦的說着,“奴家不知仙師大人在說什麼,殿下是奴家的殿下,殿下若是出了事,奴家怎能好過,奴家一介弱女子只能靠殿下活着......”
“哭個逑!都是憨皮......你站遠點,別擋老子的事!”
劉宴抓着夢璃的香肩,本想把她拉開,沒想把其睡袍給扯掉了,然後夢璃白白嫩嫩的嬌軀就完全展現在了劉宴眼裡,夢璃當即愣了愣,然後立馬蹲了下來,雙手抱胸,埋頭哭了起來。
“我擦,這玩意兒這麼絲滑?”
看了看蹲在地上的夢璃,順手把睡袍丟在其身上,蓋住一些春光,然後劉宴就沒管她了,直接跳上牀,看着熟睡的四皇子,劉宴直接一巴掌招呼,啪的一聲,相當清脆,可四皇子仍然熟睡着,忽而劉宴笑了,又找來一牀被子,直接把四皇子的頭都給捂住了,這下真把四皇子給綁成了一個大糉子。
“仙師大人,你,你要幹什麼?”
“你是憨皮嗎?沒看見老子想弄死他?”
“他可是四皇子,大周朝的四殿下......”
“那你可是一位引氣境修士!”
夢璃聽到這,臉色才變了,一臉的嬌羞變成了肅然,穿好睡袍,玉手一招,一青一紅兩柄飛劍環繞其身,腳步緩退。劉宴沒理會夢璃的動作,雙手緊緊捂住被子,直到四皇子開始反抗,掙扎,然後掛掉。
沒有理會已經一飛沖天的夢璃,劉宴施施然離開,然後去了英神殿,身影一晃就出現在了三皇子的寢宮內,看着三皇子申吟着,泡在水桶裡,一衆宮女,太監忙的不可開交,忽的一陣威風拂過,宮女太監們紛紛倒地,熟睡了一般,而三皇子也打了兩個哈欠,雙眼一閉,腦袋一歪,滑了下去,咕咚咕咚的冒着泡,片刻後三皇子開始掙扎,但一手死死摁住了,撲騰一陣後,三皇子淹死在了水桶裡。
......
天剛矇矇亮,城門一開,守城的士兵手持這長槍吆喝着進城的人們排好隊,檢查之後才能進城。這個點進城的多是附近的菜農,買賣人,以及趕路人,蔣父等人的馬車也在其中,進城的檢查也不是很嚴,查查是否有流竄犯,通緝犯,是否有北燕朝廷所禁用的兵器等等,然後就放行了,馬車緩緩行進在街道上,四周叫賣聲,吆喝聲,人來人往,在這裡沒有人會時刻注意他們,通緝名單上也沒有,躲躲藏藏的日子總算是過去了。
慢慢行走在街面上,蔣父蔣溱等人這時候才真正感覺到久違的快樂,一衆高高興興的轉了半天,在酒樓裡大吃了一頓,下午時分才詢問着路人來到了一座巨大的宅子前。宅子大門斑駁,金色鋪首(門環)也是磨損嚴重,蔣溱上前叫門,片刻後,大門開了,一位老頭問着,“諸位找誰?”
“老人家,請問這裡是金承業府上嗎?”
“幾位找我家家主?”
“對,還煩請老人家通稟一聲。”
“那請問幾位姓名,老奴也還稟報家主。”
“蔣仲霖......”
蔣父等人在金承業的熱情迎接下住進了金府,連同劉嬸他們一起在金府住了兩天,上好的院子,丫鬟,老媽子一堆,金承業每日都回來與蔣父聊聊天,卻是對派修士去大周的事情一字不提,雖然最後反被金家人殺了。金承業的熱情讓蔣父等人有些始料未及,好吃好喝的養着,而在蔣父決定告訴金承業離開之際,金承業帶了一位老頭來了,來人兩鬢斑白,走路蹣跚,但精神頭不錯,一見蔣父,似乎很激動,拉着蔣父說着,“仲霖,還記得我不,沒想有生之年還能見到你......”
“老人家,您是?”
“你小子比我年輕,記性居然比我這個半截入土的老頭還差,當年在北疆,我還救過你一命,還記得不?”
“雍副校?”蔣父打量了老頭好一會,幾十年前的記憶緩緩浮上心頭,這才認出了眼前之人,“雍副校,還真是你?沒曾想還能見到你,仲霖當年還託人打聽過你的消息,還以爲您戰死沙場了,您怎麼在這?怎麼會在北燕?”
雍長恭擺擺手,“幾十年前的事無須再提,當年我被調到鎮南軍,得罪了都統大人,也是年輕氣盛,喝了點酒,壯着膽子,把人給殺了,然後就一路逃,逃到了北燕,幸好遇到了金家,不然早成一抷黃土了。”
蔣父剛想問着到底因爲什麼事得罪的都統,轉而笑了,他們一家子都是大周的通緝犯,何須問原因,“瞧着雍副校的身體還挺硬朗,想當年好些人都被您罰過,底下人都咒罵您老,這麼多年過去了,沒幾個還活着咯......”
“當兵的都這樣,要麼戰死沙場,要麼升官發財,你不就是這樣,我聽聞大周皇帝還提拔了你?”
“嗯,與北方蠻子打過幾仗,立了幾個軍功,後來就當了地方上的指揮使,不過天不佑我蔣家,老了還得遭如此罪,現在的大周,我們倆都回不去了。”
兩人聊着聊着,金承業來了,說着當年之事,說是金承業的父親聽聞北方那邊抓到了一個大周的校官,急急忙忙的趕了去,沒想與雍長恭一聊,發現雍長恭一介武夫居然還知昔日大金之事,當即就把雍長恭帶回了金家,爲其療傷,然後便一直待在金家,幾十年過去了,金承業的父親也過世了,雍長恭則還在爲金家做事。
三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昔日大金朝的往事,雍長恭這幾十年一直爲金家做事,倒是爲昔日大金朝說了不少好話,蔣父知其爲何,不過蔣父已經與蔣生說好了,等辭別金承業便會隨其前往龍虎山。一想到這,蔣父便對金承業說着,“金家主,承蒙金家主的恩惠,特地派人去大周救援,我蔣家感激不盡,原本一家人都商議好了,離開大周之後便會尋一地方隱居,不過金家主的救命之恩,蔣某無以爲報,只能親自登門,向金家主當面道謝!”
蔣父行了一個大禮,金承業連忙起身扶起蔣父,“蔣大人多禮了,金某聽聞蔣大人突然入獄,倍感不安,這才擅作主張派人去大周接應蔣大人,說實話,金某救蔣大人也是存有私心,當年金某與蔣大人有過一紙之緣,此事更是成了蔣大人一家的禍根,金某更不能坐視不管,所以纔派了人去大周。”
“說起此事倒是讓蔣某慚愧,那一紙書信本已命下人燒燬,沒想反被賊人利用,此事哪能怪罪於金家主,不過蔣某的心願已了,明日蔣某便帶着一家人離開,這幾日多有煩擾,還望金家主見諒......”
“蔣大人這就要離開?”
金承業臉上倒是不見意外,雖聽蔣父說明日即便離去,仍然有說有笑的與二人閒聊着,期間也曾問起蔣父準備到何處隱居,蔣父避而不淡,等到有下人來尋,金承業這才離開,而雍長恭則在蔣父的邀請下就在此間用膳,喝點小酒,聊着大周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