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醉鬼沒有直接回答戰晨的問題,反倒大笑,又瘋言瘋語起來:“哈哈哈,可笑啊,可笑啊,仙就是仙,魔就是魔,世人爲何都只執着於仙魔之別,老兒早就看破嘍,看破嘍!”
戰晨聽得糊塗,又請教道:“請前輩解釋。”
老醉鬼往口中灌了一口酒,說:“你可知道這個世界的故事?”
“我不知道。”
“傳說,我們萬法大陸原本是沒有什麼仙什麼魔的,最早整個世界就是混沌一片,如同一個巨大的雞蛋一般。那個時候,這世界根本就沒有修仙者,更沒有人,只存在着神,後來整個世界發生了變化。”
“混沌中較輕的部分不斷上升,形成了天,較重的部分不斷下沉,形成了地,乃有我們如今的天和地,據說,直到現在,天和地的距離還在不斷地擴大着。”
“而就在天地形成的一瞬間,據說神就全部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去了何方。”
“而神留下了他們的後裔也就是人,人住在了大地之上,遵照神留下的那些修煉法門繼續修煉着,修煉着,希望能達到他們祖輩的神力,然而無論他們如何努力,也始終達不到神那樣的高度。於是人們稱呼修煉者爲仙人,稱呼普通人爲武者或者凡人。而仙人和武者就開始在萬法大陸日益繁衍。”
“後來,隨着天地的變化,修煉法門也在不斷髮展,終於產生了分歧。於是就誕生了以修煉清新純淨的天靈氣爲主的修仙者和以修煉渾濁黑暗的地靈氣爲主的修魔者兩派,這兩派長期爭鬥,愈演愈烈,使得萬法大陸數千萬年來就一直籠罩在仙魔戰爭的陰雲之中。”
“而這就是我們萬法大陸的傳說。”
聽了老醉鬼這一番話,戰晨陷入了深深地思索中,他感到今番聽了前輩的一番話,使得他的眼界又拓展了許多,但是他還是沒抓住前輩這番話的要領所在,那就是這對解決如今自己身體的這種狀況到底有什麼幫助呢?
於是他又問:“前輩,晚輩還是不懂您的苦心孤詣,還望您能賜教。”
“哈哈哈,我早就說過了,這世界原本是沒有什麼仙魔之分的,修仙者和修魔者原本就是同源!”
戰晨似有所悟,呢喃道:“哦!前輩,您是指,我體內的銳金真元和暗魔真元原本同源?!”
老醉鬼卻說:“是啊,本就是同源,爲何又要分彼此呢?把它們再合起來,不就重歸原始了嗎?”
“把它們合起來……”戰晨開始思索,忽地跳起來,叫到:“對啊!只要我把《真金象神訣》和《魔羅聖典》合起來,不就能成爲新的內功心法了嗎?而依靠修煉這種內功心法,我就能實現將體內的正魔兩種力量融合,從而達到前輩您說的那個所謂的‘原始’!”
“哈哈哈。”老醉鬼笑而不語,只是往自己口中又灌了幾大口酒。
得到老醉鬼的點撥,戰晨如醍醐灌頂一般,當即進入破屋之中,席地而坐,開始參悟如何將《魔羅聖典》與《真金象神訣》進行融合。
結果比他想象的要簡單許多,因爲從《真金象神決》就是在吸收了許多《魔羅聖典》精華部分的基礎之上而得來的。
現在要做的就是將《魔羅聖典》之中有關對黑暗的敘述融入進功法。然而,單有黑暗也不夠,混沌是由光明和黑暗、正義與邪惡共同組成的,就好像矛盾的兩個方面。
這時,他自然就想到了自己一直在修煉的功法《無相金身決》,將裡面闡述光明與正義的《金剛經》與《魔羅聖典》中闡述黑暗與邪惡的教義相互補充,相互論證,而後再添加入自己對金之本意的理解中去。
這是一個無比繁複浩瀚的工程。無數信息在他的大腦中拼裝重組着,有時候遇到不合理的地方,他還得將構建好的一切全部推翻,重新來過。
如果從外面來觀察戰晨,就會他的表情變化十分豐富,時而安詳平靜,時而猙獰狠厲,時而喜出望外,時而垂頭喪氣,不斷徘徊於正邪之間,不斷重複着成與敗。
太陽東昇夕落,朝霞和餘暉也隨着太陽的起落,交替映照在戰晨的臉上,可是他卻始終一動不動地坐着,閉着眼睛,靜靜參悟。一天過去,三天過去了、五天過去了……三個月過去了!整整三個月時間就在這樣的靜坐中度過。
這天早上,戰晨依舊如昨日一般靜靜地坐着。然而,如果細心的人就會發現今天的戰晨與往日不同,一臉平靜無喜無悲,緩緩地,他睜開了眼兒,瞳孔之中深邃而幽靜,如古井無波,又如深海黑洞,讓人有種琢磨不透,深不可測的感覺。
然而這種異狀只維持了大概五分鐘,之後戰晨的眼睛就復歸清明,臉上露出狂喜之色,跳起來手舞足蹈,興奮地吼道:“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這時候,老醉鬼依舊呆在破屋門前,倚靠在門框邊上,抿着自己的小酒而,聽到戰晨的“嚎叫”,悠然的轉過頭來,用他迷離地醉眼向屋中望了一眼,嘴角微微一扯,似乎笑了一下。
但隨後,這老頭兒又轉過頭來,繼續喝着酒兒,又什麼都不再打理了。
少頃,戰晨終於平復了心態,來到老醉鬼面前,衝他深深地鞠了個躬,說:“多謝前輩您的指點。”
老醉鬼答道:“我做過了什麼嗎?我所做的事頂多也就是給你講一個故事罷了,就算是你送給我的那些酒的回報吧。”
戰晨一愣,登時明白過來,老醉鬼乃世外高人,心存逍遙之志,是不會接受自己所謂的感恩、報恩的。
“好了,快去解決你身體裡面的問題吧。”老醉鬼留下一句話,就又開始喝酒了。
戰晨神色一凜,確實如此,自己只是悟出了新的內功心法而已,還沒有將它實踐過,具體修煉起來會碰到什麼情況,還未得而知。
於是他又重新坐回破屋子中央,開始按照新的內功心法的運行路線嘗試着運行真元,神奇的一幕終於在體內發生了!
他體內的暗魔真元、銳金真元並沒有再互相打架,而是開始從最微小的分子部分分裂開來,並交互着兩兩相對,重新組合,慢慢形成了一種特殊的真元。.
這種真元顏色上呈現出一種暗金色,每個分子的質量也是暗魔真元和銳金真元質量的總和,顯得沉重無比。
戰晨特別用神識試着去接觸了這種真元,發現它們既沒有原來自己修煉的銳金真元那種正大光明的味道,也沒有暗魔真元那種晦暗邪惡的味道。它給人的感覺是一種中庸,居於正邪之間,不偏不倚,與正邪都能和諧相處。
於是戰晨把自己體內新產生的這種真元稱爲混金真元,“混”代表着混沌原始之意,“金”代表着他所修得的真元的屬性還是金屬性。
轉換過程整整持續了半個多月,當最後一絲暗魔真元和銳金真元也互相結合之後,戰晨又試着按照新功法的經脈運行路線運行了幾遍,確認無礙後,這才激動地站起身來。
“沒想到我這次又能絕處逢生,因禍得福,混金真元端是了得!我感到自己的真元總量減少到原來的一半,但是密度卻也提高了一倍,所以真元的鋒利程度也提高了整整一倍!”戰晨默默地想到。
如今他的力量雖然還是九萬多斤,但是真元卻比過去沉重銳利多了,這相當於什麼效果呢?也就是說戰晨在很遠的地方劈出一道劍氣,就相當於同階使用王者兵的近身攻擊的威力。遠程攻擊就能發揮出近戰的水平,這就是現在的戰晨!
“這本新的內功心法恐怕已經超越了《魔羅聖典》,達到天階下品內功心法的水準了,也脫去了原先《真金象神訣》的藩籬,我就叫它《混沌金元決》吧!”戰晨又激動得說到。
化解了殷血海在自己身上下的詛咒,獲得了無比強大的混金真元,還自創出天階下品內功心法《混沌金元決》,這真可謂是三喜臨門,戰晨也是喜不自禁,一掃心中的陰霾,心中重新充滿陽光,變得豪情萬丈起來。
此時已是將近傍晚,他忽然聽到外面的老醉鬼在嘆息:“唉!可惜啊,我的酒又沒了!”於是就走出屋子,興沖沖地對他說道:“前輩,今兒我高興,你在這裡等着,我馬上就去買酒!買最好的酒,今夜一定要與您一起大醉方休!”
“嘿嘿!小子,這是你這幾天以來對我說過的最動聽的一句話。”老醉鬼一聽說戰晨又要請自己喝酒,嘴都笑歪了。
“好,前輩您等着!”戰晨拋下一句話,就朝着城市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