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耀魔和侯毓秀正衝得起勁,忽然見到前方的道路上出現了一尊巨大的石像擋道。有它的阻攔,二人根本就到不了終點。
侯毓秀是個火爆脾氣,立即罵道:“一座小小的石像就敢阻擋老夫的路嗎?”
邊說着他邊取出自己的劍來,衝向石像,一劍往它的頭像砍去。
而就在這時候,黃耀魔卻謹慎地停下了腳步,看着侯毓秀的背影目光閃爍,憑着他多年遊走於生死的經驗,這石像必不會如此簡單,現在既然有人願意替自己去“試吃螃蟹”,那麼自己只要好好看着就行。
果然,就在侯毓秀手中的劍碰到石像之時,詭異的一幕發生了,侯毓秀連人帶劍化爲一道光束,倏忽之間就消失在了原地,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見此恐怖的一幕,黃耀魔包括仍然站在入口處的戰晨和殷媚如瞳孔都猛地一縮,驚駭無比。
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侯毓秀到底去了哪兒?他死了嗎?如果沒死,又身在何處?
一個個問題困擾着他們,但對於黃耀魔來說,有更大的危機向他逼近,因爲前方的石像突然開始加速,朝他猛衝而來。
戰晨終於這個魔頭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慌亂的神色,轉身就往回跑。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後方的石像也朝他猛衝而來,這回真是兩面夾擊,無處可逃!
慌亂中,黃耀魔朝着後方的石像斬山一道劍氣,指望能將石像破壞。
然而,就在劍氣要劈到石像上之時,驚悚地一幕再度顯現,連劍氣也一眨眼消失不見了!
石像來勢不減,狠狠地撞到了黃耀魔身上,黃耀魔絕望地大叫一聲,隨後身體便消失在了通道之中。
這時,仍在入口處的戰晨和殷媚如都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
半晌,殷媚如才轉過頭對戰晨說:“戰晨,幸虧你機警,否則我們的下場恐怕與那兩個老鬼一樣吧。”
戰晨也是一陣後怕,嘆道:“這算是習慣吧。”
“你說他們到底被石像怎麼了?”
戰晨回憶了一下剛纔看到的情況,分析道:“看他們的樣子,有可能是被傳送走了。”
“不會是死了吧?”
“我想不會,因爲我曾經從那分身口中探得,真武道人設置這些試煉初衷是爲了選拔傳承者,並不是爲了將試煉者殺死。”
“那被傳送到哪兒?”
“這我就不清楚了。”
戰晨分析的一點兒也不錯,此時黃耀魔和侯毓秀已經回到了迷宮的入口處,不得不重新再來。
俗話說得好:魚見餌而不見鉤,人見利而不見害。人們往往就是到了最後即將取得勝利的時刻,會放鬆警惕。
這點同樣適合安在這兩個老鬼身上,而真武道人也正是牢牢地抓住了這一點,在最後關頭設下來了這個陷阱,只有時刻保持一絲警惕的人,才能避過這一劫。
兩個石像相互匯合之後,又相互轉回頭,重新回到了出口和終點處,恢復了原樣。
目睹了這一切,殷媚如就問戰晨:“戰晨,你可有辦法避開那兩個石人嗎?”
戰晨看着通道中每隔一段便會出現的凹槽,緩緩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些凹陷下去的地方就是躲避石人的關鍵。”
殷媚如眼中閃過一絲瞭然,說:“你說的是,如果石人過來的時候,我們就藏進那凹槽裡邊,等石人離開的時候我們再前進?”
“不錯,那石人一發現有人進入通道便會啓動。而我剛纔發現當黃耀魔進入它的一定範圍內,那石像還會展開追擊,速度是我們好幾倍,我們根本就跑不過它,只有那些凹槽纔是我們藏身之處,藉由那些凹槽,我們穩步推進,就能通過這裡,到達目的地?”
“那你有多少的把握呢?如果錯了,我們也要像那兩個老頭子一樣失敗。”
“有沒有把握都得上了!”
殷媚如看着戰晨的眼睛,猶豫了很久,終於點了點頭。戰晨同樣盯着她的眼睛,突然一笑,說:“也許我的判斷是錯誤的,也許我們都會被殺死,你怕不怕。”
殷媚如嘴角微微一翹,說道:“我有什麼好怕,能拉你一起下地獄,我也算給爹爹報仇了。”
戰晨一時興起,叫道:“好吧,是天堂還是地獄,我們共赴!”他說着便拉上殷媚如的手,跨進了通道之中,只不過他們一步一回頭走得很慢,時時提防着石像的動作,時時計算着通道中那裡有凹槽可供躲藏。
也許是戰晨和殷媚如太過小心,走得太慢的緣故,當他們剛剛走出約摸百米距離之時,石像就開始被啓動了。
而這時,他們離第一個可供藏身的地方還有大約百米的距離。
見此,戰晨一驚,叫道:“不好,我們快走,它很快就會追上來了!”
一邊說一邊已經邁開步法,全力朝着凹槽衝刺而去,殷媚如還沒反應過來,但是看到戰晨行動了,也急忙跟上。
在秘境中,武聖的實力也被壓制得十分厲害,戰晨一步跨出也不過三米,所以兩百米的距離還需要一些時間。
就在他們衝至半程之時,石像終於被完全啓動了,並一下就發現了這兩個“入侵者”,全力朝着他們衝來。它每一瞬都會移動幾十米,在戰晨和殷媚如兩人眼中,不啻於一枚朝他們射來的子彈一般,若是被追到,那麼一切都結束了。
百米的距離看似很短,但在戰晨和殷媚如的眼中卻好像被無限拉長,成爲無法逾越的障礙。
當石像迫近了他們的身體,戰晨才勉強趕到,伸出手,一把抓住殷媚如,將她拖入這個逼仄的小空間內,石像幾乎就是擦着她飄揚的髮絲呼嘯而過的。
“呼——好險!”戰晨深深地呼吸了一下。
躲過石像以後,他們還驚魂不定,小心地盯着外面的石像,石像在凹槽口逗留了好長一段時間,發現自己無法進入,這纔將他們忽略,繼續前行。
待它離開好一段距離,戰晨才鬆了口氣。然而,他馬上發現此時二人的距離時如此的靠近,他似乎能感受到殷媚如的越發升高的體溫、她的逐漸加快的心跳,甚至她那紛繁如風的思緒。
於是,他開始凝望像她的眼睛,從她那鮮紅如上的美眸中,彷彿照出了自己。
如此接近,卻使得殷媚如感到苦惱,心煩意亂,本能地就想回避,如今的她已經喪失了昔日的勇氣,甚至無法再面對自己的內心。
戰晨看到她的意圖,哪能讓她如願?他快速地伏下了頭,用那堅定的脣,捉到了殷媚如性感的嘴。
這種無聲的語言,勝過千言萬語的絮叨,殷媚如瞬間就感到了他嘴脣上那熾熱的溫度,這股溫度迅速擴散至全身,流到了她的心臟,融化了上面纏繞着的無數枷鎖。
在這一瞬,她感到自己被一個叫做“愛”的使者給徹底解放了,他給自己的心靈插上翅膀,讓它能夠衝出深淵。
她的心情不自禁地隨着這天使振翅高飛,熱切地迴應着自由地召喚,宣泄着自己無盡的相思。
戰晨根本沒料到事情進展的如此順利,也似乎隱隱感受到這個女人是如何地壓抑自己,在無限欣喜之餘,又感到淡淡愁思,更覺得自己虧欠了她許多,這麼多的債該如何來還?
此刻,他能做的也只是盡力地迴應她心中的熱情,希望自己精衛填海般的努力,終有一日能撫平她心中的那道深淵。
真沒想到,迫在眉睫的危機,卻爲二人制造出浪漫的瞬間,使那宛若遠隔天涯海角的兩顆心,暫時貼在了一起。
但殷如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趕緊將心靈的大門緊閉,還欲蓋彌彰地放出了狠話:“戰晨,你給我記着,我永遠也不會饒過你。”
戰晨嘻笑道:“曉得,曉得,反正我這一副臭皮囊,就全部交給你處置好了。”
殷媚如用杏眸狠狠地剮了他一眼,說:“你還是好好想想如何應對那兩個石像吧!”
戰晨這才終於復歸了冷靜,看向外頭,此時石像已經重新恢平靜,徐徐朝前移動,就要與前方的那尊石像交匯。
見到這情景,他說:“媚兒,我想做個試驗,摸清一下這些傢伙的行動規律。”
“什麼試驗?”
“你呆在這裡看就好。”
“那好吧。”殷媚如答道。
可接下來,戰晨就做出了一個讓她吃驚地舉動,竟然從這個安全的地方走了出去。
她不禁擔憂地看的戰晨,不知道這個男人倒底想做什麼。
接着,戰晨竟大膽地跟在石像的後頭緩緩地走,見此她哪裡還呆得下去?也從凹槽中走了出來。
戰晨見她跟了過來,不由急道:“你怎麼出來了,這兒危險!”
殷媚如無所畏懼地一笑,迴應道:“我的安危還輪不到你來操心,我也想看看這石像有何玄機。”
見她執意要跟來,戰晨也無可奈何,只得提醒道:“那你要小心,隨時準備退回去。”
戰晨小心地跟着石像向前緩緩行進,開始他走得極慢,但卻逐漸大膽起來,加快了腳步。因爲他發現一個規律,那就是當石像背對着他們之時是不會發現他們的存在的。
這個規律很重要,幫助戰晨和殷媚如向前推進了好長一段距離,直到兩個石像相碰面,才各自轉身,各自向它們原本呆的位置迴歸。
而戰晨和殷媚如則又從容地躲進了旁邊的一個凹槽,這時他們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喜色,只要牢牢抓住石像背對這他們的時候就不會發現他們存在的這條規律,要躲過它們並非難事。
待到那尊石像離開,他們就從躲藏的地方出來,又跟着前方那尊石像行進。
就在他們將到達終點的時候。前面的那尊石像卻又突然快速轉身了,而且一下就發現了緊跟在它後頭的兩隻“小老鼠”,又朝他們衝來。
這一下讓二人始料不及,戰晨反應很快馬上拉上殷媚如,轉身向着後邊的那個躲藏點飛衝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