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幾天,外面來了的幾個新弟子,也迅速成爲整個外門熱議的對向,尤其是戰晨擁有上品靈根,更是受到了廣泛聚焦,這已經算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了,所以不少外門弟子也趨之若鶩,紛紛登門拜訪戰晨。
然而,他們大都空跑了一趟,原來戰晨對此早有防範,高掛免客牌,閉門謝客,而獨自躲在自家院子裡修煉。當然百密一疏,他的狐狸尾巴還是被人給逮住了。
這一天傍晚,戰晨原想外出去透透氣,可剛一出門就有人跟了過來打招呼:“請問,您是戰晨吧?”
戰晨轉過頭來就看見一個人守候在旁邊的竹林中,笑眯眯地看着他,也是徹底醉了,顯然這位仁兄爲了見他一面,竟選擇了守株待兔。
抱着應付了事的態度,戰晨走上前去,問道:“請問你是?”
“我叫蔣涵,是宗裡的外面弟子,比你早來十幾年。”那青年笑道。
“原來是蔣師兄,幸會幸會!”戰晨拱手施禮道。
蔣涵卻嘆道:“唉,什麼師兄,戰兄,你的靈根好,修爲很快就會超過我我,到時候我就要叫你師兄,甚至大師兄了,你知道,在我們修煉界是不以年齡排輩的。”
戰晨微微一笑,道:“我對這個倒是不以爲意,靈根並不能代表一切,普通弟子經過努力照樣可以超過天才。”
蔣涵搖了搖頭,說:“理是這麼個理,但是這種奇蹟至少不會在我身上發生了,我五十年前就是武聖大圓滿修爲,還是巔峰狀態,可是卻一直沒有邁出這關鍵一步,進入靈鶴派十幾年了,也沒有成功成仙。”
戰晨安慰道:“不要着急,突破或許需要一個契機。”
“呵呵,也只能這樣了。”
“蔣兄今天找我來有事嗎?”
“沒什麼,只是過來打個招呼,想交個朋友。”
“哦,行啊,你我二人已經算認識了,如果沒事我就先走了。”戰晨就想趁機離開。
哪知那蔣涵又叫道:“戰兄且先別走!”
戰晨頓住腳步,問:“蔣兄還有何事?”
“聽聞過幾天你就要去參加宗裡的拜師大會了?”
戰晨奇道:“你怎麼知道?”
“呵呵,這是正常的,因爲一有好的資質的弟子進入我們宗派,宗裡都會舉行一個拜師大會,聚集有實力的長老任你挑選。”蔣涵又露出了苦笑,不無欣羨地說:“真羨慕你呀,一進宗門就有師傅指導,而我們都只能是靠自己努力,即使突破,也只是普通內門弟子,根本得不到長老的垂青。”
戰晨奇道:“成爲內門弟子後還沒辦法得到宗裡的重視嗎?”
“當然,你不知道,我們宗派裡的外門弟子達到將近十萬人,內門弟子包括精英弟子也有五千多人,而長老只有二十四位,每人帶的弟子都不超過十人,因此內門弟子中只有不足二十分之一的人會得到宗派的重點培養。”
“五千窺元境強者,這麼多!我們門派不是一個小型仙道門派嗎?”戰晨驚道,之前他一直認爲,窺元境強者高深莫測,數量應該十分稀少纔對。
“五千還算多?與我們相鄰的青峰派,可有八千呢,玉林派也有七千左右。”
“原來是這樣。”戰晨喃喃道,聽蔣涵一說,他更有一種緊迫感,由此可見窺元境纔是起步而已,在萬法大陸上,能夠達到窺元境的人也比比皆是,自己只有不斷突破,達到仙元境、元神境,恐怕才能在萬法大陸得到別人的一絲尊重。
這時,蔣涵又嘆道:“萬法大陸像我們靈鶴派這樣的小型門派多達百萬,如今你我也只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
“是啊!”戰晨也有同感。
“言歸正傳,我想你一定還對拜哪個師傅猶豫不決吧?”
戰晨尷尬一笑道:“不是猶豫不決,而是根本沒方向,因爲我對靈鶴派可是一點兒都不瞭解,反正到時候隨便選一個罷了。”
“戰兄,隨便可不行,這可關係到自己的前途呢!”蔣涵正色道。
戰晨細想了一下,也嚴肅起來,經蔣涵一說,他覺得自己的之前的考量確實不足,拜哪個師傅的確是一個值得慎重的事情,於是他便問:“那麼依你看來,我應該選擇哪位師傅呢?”
蔣涵看了一眼戰晨,問道:“戰兄,你是修煉金屬性真元的吧?”
“不錯。”
“那麼雖然入道仙人的仙元並沒有屬性之分,但是在領悟的力量奧義方面還是有所區別的,所以我建議你關注一下方誌強長老,他的修爲不僅達到了仙元境高階,而且領悟的銳之劍意也達到了八成,是拜師的首選。”
戰晨卻想到:“銳之劍意八成,若換作是一般修煉金屬性真元的天才,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然而我領悟的是太極劍意,並且已經達到了九成大圓滿,若是拜這個方誌強爲師,繼續領悟金之屬性的至剛至強,卻並不合適,相反,我倒是應該去領悟一下水屬性的至陰至柔,或許對我的太極劍意來說是一個新的突破契機!”
於是他便問:“有沒有擅長水屬性奧義的。”
蔣涵一愣,還以爲自己聽錯了,反問:“你要拜水屬性奧義的長老爲師,卻又是爲何?”
戰晨微微一笑,說:“你只管告訴我就行。”
“那好吧,說起水屬性奧義最強的,那肯定就是梅晴長老了,她的水屬性奧義領悟到八成,並且——”蔣涵說到這兒,還詭異一笑,道:“並且她還是個美女,我們宗派裡最年輕的一位仙元境長老,是全宗男弟子思慕的對向。”
“嗯。”戰晨對是不是美女倒並不在意。
“而且啊,她還是宗主之女的老師呢!”
“宗主之女是誰?”戰晨隨口問道。
“這你都不懂?莊曉蝶呀!她是莊煒燁的獨生女!”
“莊曉蝶?”戰晨錯愕道,眼前似乎又飄過那道曼妙的身姿,耳邊似乎又迴盪起她那清爽的笑聲,自己會加入靈鶴派,也基本上是受到她的影響。
蔣涵見戰晨陷入思索,不由笑道:“戰兄,原來你知道啊,莊曉蝶可號稱我們靈鶴派的百合花,在衆師兄弟中人氣可高呢?那清甜的相貌,那開朗的性格,還有宗主之女的身份……”這位豬哥說到這兒,饞得口水都流了下來。
戰晨見他露出這不雅的模樣,忍不住狠狠地咳嗽了兩聲,蔣涵這纔有所收斂,尷尬地笑了笑,說:“戰兄,你不會真想選擇梅晴長老作爲師傅吧?”
戰晨則答道:“蔣涵謝謝你帶給我的消息,我會好好地斟酌一下。”
“不用謝,只要戰兄將來發達了,能夠稍微提攜一下兄弟便可。”
“行啊,我不會忘記的。好了,我現在想出去一趟透透氣了。”
“哦,好的,我正好也有事,先走了。”蔣涵也馬上見機行事向戰晨遲別,聰明的他知道過猶不及,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又過了幾天,戰晨就接到通知,要他去靈鶴堂一趟,他就猜想恐怕是拜師大會這件事情。
換上一套整潔的衣裳,戰晨順離開了外門宿舍區,朝着山頂走去。
靈鶴堂是平時靈鶴派宗主集聚宗內長老議事的地方,而莊煒燁爲了讓戰晨得到最好的指導,竟然在那兒爲他特地召開了一場拜師大會,足見對戰晨的器重。
然而,這座大殿位於天漸山山頂,乃宗內重地,要接近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一路上,他就被四批守職弟子給攔下盤查,還好宗內長老已經吩咐過了,在戰晨出示了身份玉牌後,他們都順利地放行。
克服重重阻礙,戰晨終於來到了這座宏偉的大殿之前,擡頭一看,大殿高達近二十米,通體用巨大的青磚築成,大門上掛着一枚金色牌匾,上書三個丹紅大字“靈鶴堂”。
望着這座恢弘殿堂,戰晨心中竟有一分莫名地緊張,他深吸了一口氣,才進入其中,穿過長長的通道,最終來到了議事大廳,一眼就看見了莊煒燁高坐在正中的一座長椅上。
與戰晨上次看到的不同,這一回莊煒燁頭戴金冠,身着錦袍,一臉威儀。而在他的兩側分別坐着十幾位或老或少,或高或矮,或胖或瘦,樣貌各異的人。
雖然,他們各不相同,但身上都或有或無地透露着一股神秘的氣息,戰晨無法用自己武者的經驗來判斷出這些人修爲的高下,因爲他們的境界都已經遠遠超出了自己的認知範圍。
不過從他們的儀容上,戰晨一眼就可以猜到,他們就是靈鶴派的長老們,擁有仙元境修爲的仙人,而在那些長老的座位後邊還站着兩男一女,這三人的修爲與自己相同,都是武聖大圓滿境界。
戰晨望着那三人,眼中閃過一絲凝重,入道仙人的深淺他是看不出來,但同階的實力,他卻能用真瞳秘術清楚地判斷,顯然那三人的實力在武聖大圓滿強者中都算是佼佼者,絲毫不遜於他所見過的那些隱士強者。
戰晨不明白爲什麼有別的武聖強者會出現在議事大廳,可是眼前的情況容不得他多做考慮。他緩步來到大殿中央,俯身朝着莊煒燁及各位長老行禮,口中朗道:“弟子戰晨,拜見莊宗主及各位長老!”
“戰晨,免禮!”莊煒燁說道。戰晨這纔敢起身看向他,又聽他問到:“戰晨,你應該知道今天要你來所爲何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