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要選這個?”厲劍書不由得一愣,戰晨手中的這東西躺在寶庫中已經不知道多少年了,從來就無人問津,也沒有誰知道它有什麼作用。
“是的,師傅!”戰晨回答得十分堅定。
“這到底是什麼?”厲劍書試探道。
“是——我也不太清楚。”戰晨差點就要說出“破陣子“三個字了,不過轉念一想,這個秘密還是不要讓別人知道,哪怕是師傅。
“那你選它作甚?”厲劍書更加不理解了,寶庫中還有其他那麼多好東西,難道戰晨真的一件也看不上?
戰晨摸了摸腦袋,裝出一副憨厚的樣子,答道:“師傅,其實我也不懂這是什麼東西,只是覺得它和我有緣似的,所以就選定了它。”
厲劍書一愣,打量了他一會兒,突然爆發出一陣笑聲來:“戰晨,我有時候真搞不懂你,不過這裡的那些不知名的東西,倒真有可能是寶物,就看你的機緣造化吧。”
“嗯,我相信我們的前輩將這東西留在寶庫裡,必有他們的道理。”戰晨點頭答道。
離開寶庫之後,戰晨就回到自己的庭院,將自己關進修煉室中,掛起了閉關牌,然後就取出虎筋丸來,雙眼火熱,自己終於可以服用這枚四品丹藥了。
他先平復了一下激動地心情,把自己的狀態調整至最佳,然後就打開了玉瓶瓶塞。
甫一打開,裡面就有一股金色氣流噴出,竟在空氣中形成一隻小金虎,奔騰跳躍,持續了整整三息之後,才消散在空氣中。
見此,戰晨暗讚道:“好丹藥,看來四品丹藥皆能產生異象,之前自己服用的金龍丹也與虎筋丸一樣,頗具神異。”
於是他急忙掏出了那丹藥,虎筋丸金光閃閃,只有黃豆大小,但其中蘊含着澎湃藥力。戰晨觀察了一陣,才其放入口中,藥一入口,彷彿有生命力一般,就化爲一股精純的氣體穿遍他全身,
接下來,他就感覺全身開始發熱,尤其是經脈更是有一種在燃燒的感覺,戰晨有種想站起來,跑出去發泄一通的慾望,但他咬牙將這股慾望壓下,因爲他知道,這是丹藥中藥力過於強大,自己身體一時無法承受的現象。
目前他要做的就是要封閉七竅,將這股藥力牢牢地鎖定在體內,這樣才能毫不浪費地將它們吸收。
果然,虎筋丸化爲的藥力在體內到處亂竄找不到突破口,就開始逐漸融入到他的身體中,首先是筋脈,然後是肉體。
戰晨開始日復一日地運行《金象真訣》,使得肉體對藥力的吸收效率更大,饒是如此,也經歷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他纔將這股藥力全部吸收完。
當最後一絲藥力沒入他經脈之時,戰晨忍不住站起身來,仰天長嘯,隨之伸展開拳腳,打了一套《六合拳》,雖然力量上變化不大,但渾身氣血充盈,彷彿有使不完的勁兒一般,經脈的柔韌性也大大提高了,向着武尊境界又邁進了一大步。
稍作休整之後,戰晨又從乾坤袋中取出了破陣子和之前從寶庫第一層獲得的那個賣相極差的丹爐,卻問驚魂童子:“童子,你之前曾說過,可以用破陣子來破除附加在這丹爐上的禁制,具體要如何操作呢?”
驚魂童子答道:“主人,這不難,你只要將破陣子握在手中,靠近丹爐以後,向破陣子裡輸入自己的真氣。”
“好,我試試看。”
於是戰晨便按驚魂童子所說的去做,當他將真氣輸入破陣子中的之時,破陣子似乎沒有反應,但在另一邊的丹爐之上,卻正在發生神奇的變化。
只見那丹爐之上,原先灰不溜秋的表面向外擴散開來,形成了一個球形的巨大光罩,足有一顆籃球那麼大,其中遍佈着縱橫交錯的白色細絲,密密麻麻,將中間的丹爐像蠶繭一樣包裹起來,使人看不清丹爐的本來面目。
他好奇地將丹爐拿到手中,卻發現,自己的手能自由地從那些白色網狀物穿過,似乎它們本就是一道夢幻泡影一般。
而當他將破陣子拿開,那網狀光罩卻重新投入丹爐之中,丹爐又恢復了原來那副灰不溜秋的模樣,而當他將破陣子在靠近丹爐時,光罩再度出現。
戰晨不由得驚道:“這些絲網狀的東西是什麼!”
“這就是禁制。”驚魂童子答道。
“這些禁制我怎麼感覺不到它們的存在?”
“是的,主人它們一開始都是依附於這個丹爐表面的,是您啓動了破陣子,才它們激活出來,現在它們應該正在對抗破陣子的力量。”
“你看到丹爐表面還纏繞着的許多絲線狀東西嗎?”
“嗯,看到了。”
“那些就是還沒被激活的禁制,它們仍然附着于丹爐表面,所以主人你所看到的外面球形的絲狀網絡,只是所有禁制的其中一部分而已。”
“只是一部分就這麼多,這麼複雜!”戰晨驚歎道。
“是的,這上面下的禁制手法繁複,經歷了這麼久的歲月還能保持完好,可見下禁制的人修爲高深,不是那麼容易破解啊!”
“那我應該怎麼做?”
“主人,破解這禁制難度並不大,但是以您的修爲,恐怕會耗費許多時間,這項工作就如同抽絲剝繭一樣,要由表及裡一層層地解開。而您現在能發揮這個破陣子的威能,不足它正常水平的千分之一,所以只能先集中它的力量,一根根地將那些絲線給破除。”
“一根根破除?不是吧?”戰晨看着那禁制上纏繞在一起的絲線,都理不清到底多少根,怕是有幾萬吧。
“我也沒想到這上面所下的禁制會這麼多,先從最外邊,一個個地開始吧。”
戰晨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就控制着破陣子中的力量朝着最外層禁制上的一條靈絲逼去。
破陣子內含破禁陣法,得到他真氣支持後,就與禁制上的那條靈絲碰撞在一起,消磨着它上面的能量,漸漸地,那條靈絲變得模糊不清起來,最終完全消失了。
直到此時,戰晨才鬆了口氣,拭去額頭上的汗水,控制着破陣子,朝着另一條靈絲撞去……
不一會兒,戰晨便感覺自己渾身的真氣都耗盡了,不得不停下來,一陣苦笑,耗費了那麼多的時間,才破除了10條靈絲,這對於丹爐上的禁制來說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要破解完這上面的全部禁制,還不知要耗費多少的精力,多少年的時間。
這時,又聽驚魂童子在一邊給他打氣:“主人,不要灰心氣餒,別看這上面的禁制很複雜,但只要您抱着滴水穿石的意志,我相信終有一天您能夠將這些禁制全部破除的。況且您目前修爲尚淺,假若他日,主人您能突破武尊、武王乃至更高的境界,就能開啓破陣子更大的功能,到時候破解禁制的速度就會呈現幾何倍數地增長!”
戰晨點了點頭,答道:“我曉得了,不如這樣,我的修爲也達到了一個瓶頸,要想短時內突破武尊希望也不大,就專心用這破陣子來破解丹爐上的禁制,也未嘗不是一種修行呢?”
於是他掏出一枚靈霄丹,塞入口中,就開始運行《金象真決》一方面補充逝去的真氣,另一方面也來夯實自己的修爲。
待到恢復真氣之後,他又拿起破陣子來,開始破解丹爐上的禁制。
就這樣日復一日,戰晨在這枯燥而單調的活動中度過了一年多。
但這種付出並不是沒有回報的,除了修爲上的提升,他還有了意外的收穫。
修煉室中,戰晨一手握着破陣子,一手捧着丹爐,正在破解上面的禁制。與一年前相比,丹爐之上的禁制似乎並未減少多少,但戰晨心中卻明白,自己已經破解了不知道多少條禁制。
原先那些縱橫交錯,似乎雜亂無章的靈絲,如今在他的眼中卻不是這樣。不知什麼時候,他感覺到了這些靈絲的排列和結合都有一定的規律,甚至是蓄含着某種深刻的道理一般。
更神奇的是:有時他破解了一根靈絲,但原處卻馬上又會出現同樣的靈絲,若自己不甘心再去破解掉它,原處的靈絲還會再長出來,似乎無窮無盡一般;但有的時侯,他只破解了一條靈絲,就會伴隨着附近幾十上百條靈絲的消失,甚至有一次,自己只是破解了一條靈絲,丹爐最外頭的一整層禁制全部都消失了。
那時候,他就大膽猜想,每一道禁制中一定包含着一個關鍵點,只要抓住這個關鍵點,整道禁制就會迎刃而解,只是那些禁制其中的原理他並不明白,也無人給他指點罷了。
如今,他閉上眼睛,腦海中都會有無數根靈絲在自由地排列重組着,形成一道道禁制,這些禁制彷彿活過來一般,深深地融入到他的腦海之中,埋藏到他的潛意識裡,成爲一份巨大的秘藏。
戰晨不知道的是,他無意間正在掌握着一項了不得神通,只不過這項神通對於目前的他來說,還爲時尚早。只有待到他成爲入道仙人之時,纔會向他完全開啓,到時候他憑藉着現在破解禁制的經歷,就可以比其他人走得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