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坤,你爲什麼不攔住淫賊?”
一羣人圍着一條狗的屍體,臉色都是鐵青,那個使寶翎的首先發聲責難。
此人名叫風上凌,據說他原名叫雲上凌,只因他有個堂叔拜入了九大道統之玄神宗,他們全家就將姓氏改成了風,使的功法用的寶器,也都盡力模仿玄神宗,儼然其附屬。
袁坤還沒開口,那使棍的便笑了起來,道:“你不是自稱玄神宗外戚麼,怎麼你的腿腳功夫連袁兄都趕不上啊。”
“林京,你給我閉嘴!”風上凌臉色一寒。
使棍的名叫林京,雖不入聚英樓三大高手之列,卻也是樓裡數一數二的存在。
“你讓我閉嘴我就閉嘴,那我的面子往哪兒擱啊?”林京嗤笑道。
“你在找死!”風上凌盛怒,正要出手,卻察覺到被一個人盯住。
盯住他的是袁坤,也就是最後攔住燕離的劍客。他與柳三變和風上凌共稱聚英樓三大高手。
他嘿嘿冷笑道:“風上凌,你要跟我和林兄爲敵嗎?”
風上凌冷冷地反問:“你要跟我爲敵?”
袁坤聳了聳肩,道:“我覺得你的行爲是很不理智的,如果你在我面前動林兄,就算我跟林兄一起殺了你,郡主也絕不會說什麼。”
“那你就試試!”風上凌似乎並不把二人聯手放在眼中。
“夠了!”這時候,沉靜着一張臉的柳三變站了出來,“郡主的愛犬死了,此事要有人負責。”
說到這裡,他意味深長地望向袁坤,“以袁兄的修爲,居然會讓淫賊逃走,無論你怎麼說,都無法說服我,所以,請你自己去向郡主解釋吧。”
“去就去。”袁坤一臉輕鬆地跑去扛起狗屍,揚長而去。
柳三變望着他的背影,眉頭不禁皺起。
天鷹這才輕咳着道:“柳公子,現在怎麼辦?”
柳三變想了想,道:“這裡不是談話的地方,小心隔牆有耳,去凌香閣吧。”
凌香閣,柳鶯一看衆人神色,便知燕離竟又逃出生天,臉色惶惶:“他肯定還會回來的,你們一定要保護我!”
柳三變有些厭煩地蹙眉,道:“柳姑娘受驚了,先回房間歇着吧。”
柳鶯驚惶地道:“不,不要讓我一個人,我就在旁邊聽,我不插嘴了,求求你柳公子,不要讓我一個人……”
“那你就滾到一邊去!”柳三變冷冷喝道。想到袁坤臨走前那副輕鬆的模樣,他的心情就莫名的煩躁。
天鷹有些掛不住臉了,冷冷地瞪了眼柳鶯,道:“還嫌不夠丟人?滾一邊去!”
“是……”柳鶯乖乖地躲到了一邊。
風上凌坐下來就道:“我建議從順天府調兵,再搜一次,由我們親自調度,掘地三尺,也要挖出那個淫賊來,否則豈不叫郡主看我們笑話?”
柳三變道:“如果不成呢?”
風上凌道:“怎會不成?難道柳兄沒信心?“
林京譏笑着道:“恕我直言,柳兄是對你沒信心。”
風上凌冷冷地剜了一眼林京,道:“你這種人通常活不久。”
天鷹道:“幾位公子爺,在下倒有一個方法,不知可不可行。”
“說說看。”柳三變道。
天鷹正要說話,外頭突然傳來一陣陣的騷動,還有不少的呼喝聲。
“怎麼回事?”
眼看天鷹板起了臉,一個天鷹閣的成員當即要出去查看,不料已有一個戴頭巾的成員飛奔進來,直接單膝點地垂首稟告道:“啓稟閣主,府外不知從哪裡來了一羣乞丐,說我們天鷹閣富得流油,非要我們施粥,不給就到處亂闖亂跑,鬧得不可開交!”
天鷹厲聲叫道:“把他們給我轟出去,轟不走的,殺無赦!”
“喏!”那人當即要去。
“慢!”柳三變突然叫住了他,“那些乞丐爲什麼會在這個時候來天鷹閣鬧?”
那人道:“屬下不知。”
天鷹雙目微眯,寒光微露:“柳公子是說,這是有心人策劃的?”
柳三變緩緩地站了起來:“此人踏入埋伏圈,還能掉頭回去,足見其機敏;與龍皇府周旋,至今摸不到他一根頭髮,足見其狡詐;敢得罪郡主而不逃走,足見其膽大妄爲。由此三點可以推斷,此人極有可能殺個回馬槍。”
風上凌興奮地站起來:“那還等什麼,趕快去把那些乞丐全部抓起來,一個個盤問對照,我們這麼多人,他插翅也難逃了!”
“說的是,在下一定全力配合!”天鷹露出討好的笑容,“抓到淫賊,二位公子爺可要在郡主面前替在下好好美言兩句。”
“少不了你好處。”柳三變大手一揮,當即率衆而出。
先走的當然都是聚英樓的人,然後纔是天鷹及天鷹閣的骨幹,最後纔是普通成員。
那個通報消息的排在最後面。
但是,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後,他施施然地站了起來,卻沒有走的意思。
柳鶯看到他竟敢偷懶,心說我管不了別人還管不了你了,冷喝道:“你還不去抓賊,在這裡幹什麼?”
“你說呢。”他緩緩地擡起頭。
柳鶯瞳孔驟縮,突然間滿臉驚恐,就要尖叫出聲。
“敢叫我就殺了你!”
一柄劍已抵住她的喉間。
“你你你……你是怎麼進來的……”柳鶯臉色慘白,世界末日也不過如此了吧。
他不是別人,正是燕離。
“你想不到吧。”他撕掉嘴上的假鬍子,摘掉頭巾,“如果你能想到,你就不會是今天的你了。”
“你,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柳鶯哭着道,“我,我是爲了你好才那樣做的,你爲什麼不相信我,我真的是爲了你好……”
燕離眼神忽然變得極爲溫柔:“我相信你。”
“真,真的?”柳鶯頓時有一種絕處逢生的感覺,難以置信地望着燕離,“你真的願意相信我?我……”
看到燕離點頭,她喜極而泣,“我……謝謝你……謝謝你……”
她的臉上已十分動情,泛着一種暈紅,眼神柔媚之極,“燕公子,人家怎麼報答你纔好呢?對了,能先把劍挪開麼,人家有點害怕。”
燕離笑着道:“我不用你報答,我只要你也相信我就好了。”
“我當然相信燕公子……”柳鶯媚眼如絲。
燕離扁過劍身,挑了挑她的下巴:“相信我,那就張開嘴巴。”
“怎麼了?”柳鶯依言張開。
燕離伸手入懷,不知取出什麼擲出,只見幾粒小黑點一閃,就進了柳鶯的嘴。
柳鶯不由自主地嚥了下去,不由道:“你,你給人家吃了什麼?”
燕離道:“聽過黑血病嗎?”
柳鶯臉色一白:“知,知道,你什麼意思?”
燕離道:“方纔那茶葉裡就含着黑血病的毒。”
柳鶯怔了怔,突然乾嘔起來,她拼了命地嘔,甚至還把手指伸入喉嚨深處摳,不多半會就被她摳得血淋淋。
燕離道:“從此以後,只要你一動元氣,立刻就會毒發身亡。”
柳鶯停了下來,然後開始痛哭,哭着哭着癱倒在地,半晌過後,她擡起頭來,怨毒地盯着燕離,渾身顫抖着,像個厲鬼一樣:“你爲什麼不乾脆殺了我!爲什麼要這樣折磨我!爲什麼!”
燕離迷人地笑着:“因爲我不喜歡看人死得太快,看着人慢慢死去,不但有趣,還是一門大大的學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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