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某人的牙齒咬上了蘇末已經紅的發燙的耳垂。
被這麼一咬,蘇末打了個哆嗦,本能想要起身,卻被凌墨軒一拉整個人跌坐在了他的腿上。
“你放開我,這是辦公室。外面還有人。”
蘇末窘死了,這要是被人看到她這副樣子,她還怎麼見人。
她的掙扎讓凌墨軒臉上那股奸計得逞的笑意更加濃了幾分,“你怕了?怕你的員工說你賣身求榮?”
“我什麼時候說要賣身給你了?”蘇末氣道。
凌墨軒緊緊的圈着她,眸光譏誚的撇了桌上的二份合同一眼,“剛纔,你在賣身契上籤了你的大名。”
賣身契,他竟然用這三個字來形容合同。好吧,真是貼切。
蘇末不知道說什麼,只拿啐了火的目光瞪着他。凌墨軒咧嘴一笑:“你若是不從了我,你和蕭然的事我就不打算管了,你等着他把你攆出去好了。”
這男人臉上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一臉痞子無賴像,她真是腦子進水了纔會相信他剛纔那些話。
“凌墨軒,你真的是‘帝爵’的總裁?”她眯起眼睛,萬分懷疑的盯着凌墨軒的臉。你要說眼前這男人是什麼名模,名鴨什麼的她都會相信。可你要說他是跨國公司的總裁,蘇末覺得這一定是個惡作劇。
凌墨軒摟着她,又故意往她身上貼了貼,淡然一句:“如假包換。”
“你拿什麼證明?”
凌墨軒愣了一下,俊眸淺淺一眯,“蘇末,你不覺得你現在再問這個問題有點遲了?”
是啊,她合同都簽了,怎麼突然又繞回來糾結這個男人身份真假的問題了?蘇末懊惱的發現,在與凌墨軒的博弈中,她的智商似乎已經嚴重的不夠用了。
她抓耳撓腮的懊悔神情落入凌墨軒的眼睛裡,惹得他輕笑不止。他是越來越發現這個女人有點意思了。之前只覺得她牙尖嘴利,有思想有主見,逗着玩玩挺開心。沒想到現在越來越發現這個看上去很女漢子的女人,竟然也有如此呆萌的一面。
這就好像你買了個玩具,本身看中它這種玩法,玩着玩着發現那種玩法也不錯,這就絕對驚喜。
眼底浮過一絲暖色,凌墨軒鬆開蘇末站了起來,牽起她的手道:“我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
“去一個能證明我身份的地方。”
一時愣怔的蘇末,暫時忽略了她的手在凌墨軒手裡這個事實。
在員工們各種好奇各種驚呆的目光中,蘇末被一直拖到了樓下。直到出了大廈的門,凌墨軒的手都沒有鬆開她,而是直接把她拽上了一輛奔馳商務車的後座裡。
車上有司機,跟那個張經理的打扮差不多,西裝革履中規中矩。
然後就只聽凌墨軒吩咐了一聲:“去公司。”
司機恭敬的回了一聲:“好的。總裁。”
蘇末看看凌墨軒,只見他神色從容,看着她,臉上掛着淡然的微笑。這麼看的話,他倒真像一個大boss。
胡亂想了一陣,蘇末決定隨他去了,看看這男人到底要帶她去看什麼。
車到半途的時候,蘇末聽見凌墨軒給楚河打了個電話。沒說什麼就是讓他去公司。
這個電話掛掉後又過了十分鐘,他們的車穩穩的停在了一棟大廈的門口。不是外面的停車場,而是旋轉門的正門口。
下了車,一眼就看見旋轉門裡,正前方掛着‘帝爵集團’的金子招牌。單從氣勢上來說,這絕不輸於與它一街之隔的夏氏企業。比他們家的蘇氏企業,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蘇末站在這富麗堂皇的大廳,有些發懵。直到被凌墨軒一路拖進了電梯都沒有完全清醒。
電梯上行到三十層停了。凌墨軒看了看一言不發,雙眉緊鎖的蘇末,笑了笑。
“走吧,‘帝爵’的總裁親自接見你這個小小的廣告承接商,你該榮幸纔對。”他的口氣一貫的輕諷。
蘇末撇撇嘴,沒說話。這男人總是神一出,鬼一出,先看看再說吧。
凌墨軒直接牽着她拐進了掛着‘總裁’二個字樣的門裡。
蘇末把手從凌墨軒的手裡掙脫出來,四處看看,隨後又四處晃了晃,她沒吭聲,卻見凌墨軒走向辦公桌,按下了內線:“linda泡二杯咖啡來。”
幾分鐘時間,就見一個身材高挑,面容清秀的大美女端着托盤進來了。
“總裁,您的咖啡。”
美女畢恭畢敬,姿態和神情都像經過專業訓練的一樣,十分得體。把咖啡放下之後微微一笑就出去了。
蘇末看了看美女的背影,又轉向凌墨軒。最後問出了這樣的話,“你公司裡的女人都這麼漂亮?”
凌墨軒眸光一滯,信步走到蘇末跟前,低眉凝視着蘇末的臉,“你這是告訴我你在吃醋?”
吃醋?蘇末回過神來,臉上頓時現出做了虧心事被抓包的窘狀,“真好笑,我吃什麼醋?我是怕你天天呆在蝴蝶羣裡看多了受不了。”
“哪裡受不了了?”凌墨軒似笑非笑的逼問她。
蘇末剛想說怕他腎虛了,突然又驚覺自己又在給自己挖坑了。
“懶得跟你扯。”最後,她嘟囔了一句,走到桌邊端起了咖啡抿了一口,掩下了心裡亂七八糟的情緒。
剛把咖啡杯放下,楚河就進來了,“墨軒,出了什麼事?這麼急把我叫來?”
他一進門就急切的問,看見蘇末的時候,目光又呆了一下,“蘇小姐,你也在?”
楚河臉上的震驚表情堪比發現了火星人。蘇末尷尬的笑了笑,沒說話。
“沒出什麼事。我只是請你來幫一個忙。”凌墨軒淡定的道。楚河皺眉,“什麼忙?”
“幫我向她證明,我確實是這家公司的老闆。”
“啊?”
楚河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你,你再說一遍。”
“你耳朵不好用了!”凌墨軒嗔怒了一句,又道:“她對我有所懷疑。你給她證明一下。”
楚河呆了一會,然後把凌墨軒扯到一邊,“墨軒,你什麼意思?自從你把‘帝爵’搬到這邊來之後,你可是一直對當地媒體嚴防死守你的總裁身份。這二年過去了本公司裡都有絕大部分員工不知道您就是這位幕後的大boss。那你今天唱這出是幹嘛?主動告訴人家你是總裁,又把人家領到你的老巢來參觀。墨軒,我真的懷疑你的用心。”
“這有什麼好懷疑的?”凌墨軒笑笑,隨後往蘇末處瞟了一眼,幽幽道:“我本身也沒想過瞞她。”
“什麼?”楚河以爲自己的耳朵又出問題了,“你當初那麼喜歡李漫,都沒告訴她其實你也是鑽石男這個事實。爲什麼,這個蘇末……你們認識有2月嗎?你就對人家這麼掏心掏費?嘖嘖,其心可疑。”
凌墨軒的眸光轉黯,從蘇末身上收回來,盯着楚河的臉看了一會。
直到楚河被他盯的發毛,才聽他沉聲道:“有的人值得,有的人不值得。下次我希望你不要再提那些不值得的人。”
好吧,不值得的人就是李漫,楚河明白了。
“可是……”他還想問,可是蘇末就一定是那個值得的人嗎?無奈,這個可是一冒出來,他就接受到了凌墨軒犀利陰冷的目光。這種目光下,他果斷閉嘴了。
楚河走到蘇末身邊,滿臉堆笑道:“蘇小姐,其實墨軒這個人就是這麼淘氣,他就喜歡玩一些心跳。呵呵,希望沒嚇到你。”
淘氣?這麼呆萌的詞形容凌墨軒?他是邪惡纔對吧。蘇末心裡想着,臉上扯着僵硬的笑:“談不上嚇唬不嚇唬的。只是他確實讓人不那麼有安全感。”
“咳……咳……”
楚河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能當着凌墨軒的面這麼說,還讓他如此神情愉悅的大概真的只有蘇末了。
“這個嘛,其實你誤會他了。他呢真的是這‘帝爵’的老闆。只是爲了一些複雜的原因沒對外公佈。而這次他竟然能告訴你,可見你在他心裡位置有多重要。所以,蘇小姐就不要再懷疑他了。”
他當面這麼說,蘇末覺得有些怪怪的,還有些難堪。也不知道接什麼話,乾脆就閉嘴好了。
凌墨軒踱到楚河身邊,“好了,證做完了你可以走了。”
“……”楚河的臉又一次僵了,不是吧,這麼赤裸裸的過河拆橋?大老遠的跑過來一口水都沒弄到喝就攆他走了?
凌大總裁,你該不會是想在這辦公室裡搞什麼什麼吧?
楚河撇撇嘴,又衝着凌墨軒擠眉弄眼了一陣才轉身走人。楚河走了,蘇末覺得自己也該走了。某人的資質也考察過了,她難道還要賴在人家公司不走嗎?
所以,她跟着就開口道:“不早了,我也走了。你是‘帝爵’的老闆也好,合同的事我就放心了。這次……謝謝你吧。”
雖然有些勉強,但是聽上去中規中矩,只不過,這中規中矩的話聽在凌墨軒的耳朵裡有些顯得刻意的生疏。
很顯然,她無時無刻的不在想拉開他與她之間的距離。
這個認知讓凌墨軒心裡十分不舒服。而面對蘇末,他表達不舒服的方式也是向來簡單粗暴。
蘇末沒等到凌墨軒的話,就直接轉身準備走。一步還沒踏出去,腰便被人摟住,接着優雅的轉了一個圈,不知道怎麼的就到了凌墨軒的懷裡。
“我說過了,你已經賣身給我了。爲了證明我買的起你,我甚至把秘密都告訴了你。我做了這麼多,你就一句謝謝了事?”某人的神情相當之怨念。
蘇末跌在這男人滾燙卻又散着迷醉氣息的懷抱裡,愣怔了半響才結結巴巴的問一句:“你到底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