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佈會是在海燕醫院的千人報告廳內舉行,作爲海延醫院的投資方,他自然是坐在VIP席位。
院長觀望着言辰諾那處,看着言辰諾眼帶笑意,心下思忖着,應該不會出事吧,只是眼睛跳的厲害,一時間沒有敢去上臺講話,而是讓婦產科主任代勞。
發佈會剛剛開始,下面的記者就已經按捺不住了。
在場的都是各大醫院和藥商,對於新藥的推廣,也就是在他們之中推廣了。
“試問海延醫院對孕婦死亡事件是如何處理的?”有人的提問尖銳。
“對此,醫院已經將責任醫生調離了婦產科,具體的事情還需要等檢查結果出來才行,另外新藥的研發並未有這位醫生的參與,所以大家可以放心。”
婦產科主任的回答,很好的解決了新藥遭受的質疑。
但有人就是不依不饒,“據我們所知,責任醫生並沒有承認自己的過錯,而是將事件都推到了新藥上。”
婦產科主任也是三四十歲的年紀,這種場面大大小小的也見識過,面對提問,她到是顯得不慌不忙,說道:“對於事故的發生,我們很遺憾,同時這位那位責任醫生感到失望。”
“爲了拿藥物回扣,向孕婦推銷劣質產品,導致孕婦流產,這件事情我們內部一定會追究醫生責任。”婦產科主任這樣說,是掩飾,更是推卸責任。
“明明是她推銷藥物拿回扣。”安楚初不滿,緊緊地抓住了扶手。
言辰諾見她這樣,大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輕輕的拍了兩下,“沒事。”
都這樣了,怎麼會沒事,當着她的面兒在無線自己,想想都難受。
“她丈夫是藥品監控局的。”她嘀咕了兩聲,很是不滿這種包庇的行爲。
“你丈夫是言氏集團總裁。”
安楚初一怔,看了身邊的男人一眼,一股意味不明從眼中流出。
等到婦產科主任流利的應對了所有的問題,她又問了一遍:“不知道在場的還有人又疑問,我現在都可以一一作答。”
言辰諾聽此,附身靠近了安楚初,“你不是有疑問嗎,現在可以說了。”
“啊?”她一愣,看似還沒有做好準備,“現在說嗎?”
“人家都問有沒有疑問了,你還想等到什麼時候。”言辰諾提醒道。
安楚初會意,立即站了起來,瞬時也接過了從言辰諾手上遞過來的話筒。
婦產科主任一見到安出乎,便是粥緊了眉頭,沒有想到她還是來了,且坐在VIP的席位上。
方纔的一番話,想必她都聽得清清楚楚,這會兒安楚初站起來,勢必是要爲難自己了。
婦產科主任這樣想着,嘴角抽搐了下,隨即保持着平和,“不知道安醫生,有什麼疑問?”
這種場面自己還是見的少,還帶着不自信,緊張的不知道說什麼:“有……有疑問。”
她這麼說着,報告廳內的燈光都打到了她的身上,霎時有點刺眼,一陣刺耳的音響聲後,她才適應過來。
“放輕鬆。”言辰諾笑聲低語。
她攥了手心,深深呼了一口氣。
“有關於上次海延醫院孕婦一屍兩命的事故,我是死者的
負責醫生,對於這件事,我有不可推脫的責任,藉此,我想向死者家屬說一聲對不起。”
說着,她轉身,面向了報告廳衆人,鞠了一躬。
然後自己走下坐位,慢慢走上臺,“但是我想說明一下,在屍檢報告上,很明確的說明了,死者是因爲用藥不當導致死亡。但是我從來沒有向死者活着是任何一個孕婦推銷過藥品。”
“不過,我的手中,卻有主任你向孕婦開藥的證明,也就是這款新藥。而這款新藥纔是真正害死了孕婦的罪魁禍首。”
她要將事實情況全權說明。
“安醫生,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主任咬牙。
“我沒有亂說。”她將手中的檢驗報告證明舉起,又說道:“出了主任的開藥證明,還有藥品的檢驗報告,我取了新藥提煉檢驗,發現藥品根本就沒有達到合格的標準。”
“根本是無稽之談。”主任厲色道,“分明是不服院方的處置,在這裡搗亂。”
“我沒有說謊,你借你丈夫是藥品監管局的檔口,私下受賄,還要栽贓我拿回扣,你枉爲人醫。”安楚初不服。
主任冷哼了一聲,將安楚初手中的兩張紙拿在了手上,“就憑這些,你覺得能夠說明什麼嗎?”
不過就是廢紙兩張罷了,順手就將紙張給撕了。
“你……”
“新藥的研發,有國外研究所臨牀驗證,還有國家藥品監管局監管,一個有過失的醫生說的話,誰會相信。”
“但不管相信不相信,發現了問題,肯定要去調查啊。”安楚初極力辯解着。
主任鼻子裡發出一陣鄙夷的聲音,“就因爲你的一句話,去調查,各大藥商和醫院,要是有調查的費用,又可以做一批藥品出來了。”
而如今,衆人面對的,可不就是利益,低價購進,高價售出,針對孕婦的藥品,經過婦產科醫生的適當宣傳,很容易就可以獲得好的銷量。
臺下一些老前輩也互相應聲了,細小的聲音在臺下響起。
“那麼多專家都認爲沒有問題的藥品,一個小醫生能夠什麼鑑定力,不過就是爲了打擊報復。”
“聽說她還在海延醫院工作呢,現在我看是工作也不保了。”
“抱歉,讓大家看笑話了。”主任笑道,向衆人致歉,很快就有人從臺的另一側走上來,要帶走安楚初。
是人微言輕,所以讓在座的人,都不相信她一個小輩說的話。
“我也覺得挺好笑的。”一聲充滿霸道氣息的冷喝聲。
衆人跟隨着聲音看過去,言辰諾也已經走上了臺。
“這不是言氏集團總裁嗎?”
“就是海延醫院的投資方呢。”
言辰諾上臺,那周圍上來準備帶走安楚初的人也怔住沒有再動。
見到言辰諾也上來,安楚初心下的緊張也稍稍舒展開來,但是也不知道言辰諾會有什麼解決辦法。
“言總裁……”主任見言辰諾上來,主動讓出了主席臺的位置,冷冷的撇了一眼安楚初,接着站在了一旁。
安楚初是這個集團老闆的情人,在這種場合上,肯定也不會護着安楚初。
畢竟有關到新藥的投放
,利潤增長的問題。
“安醫生,作爲我的妻子,我當然選擇相信她。”
安楚初是言辰諾的妻子……
一陣驚詫,場上瞬間爆發。
主任心中一顫,場下的院長也差不多陷入了昏厥。
主任連忙道:“安……安醫生是您的妻子,也不能說明她就是對的呀……”
聲音裡面帶着戰慄,她知道安楚初和言辰諾有關係,但是沒有想到是言辰諾的妻子,該死的院長竟然沒有告訴她。
“嗯,我知道,所以需要檢查。”
“檢查,那可不是一筆小費用啊……”主任提醒道,眼睛裡面慌亂明顯。
“爲了孕婦的安全,更爲了言氏集團的名聲,當有人提出質疑時,自然要做檢查。”
“可是……可是……”再多的可是,主任也不敢說了,只覺得兩腿間有些發軟。
安楚初捏緊手心,看向站在那處的男人。
看向言辰諾的,不單單隻有安楚初,還有在場的所有人,其中也包括剛到不久的方水澤。
他看着言辰諾,也看着安楚初。
在安楚初的眼裡,閃着波瀾壯闊,在這樣一個場景之下,她被公開爲言辰諾的妻子,嘴角處泛起的笑意,盡數落在了他的眼裡。
一切似乎還沒有就此結束。
言辰諾的上臺,卻是引來了更大的話題,“涉及新藥生產的廠家就涉及了上十個企業,其中的藥物運輸更是運往了全國各地,甚至是國外,言總裁方纔提出的檢驗,並不是針對海延醫院一家,試問投資方準備拿出多少來進行檢查。”
話語裡面摻着不屑,明顯就是不滿意。
畢竟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婦產科醫生說出來的話,各大醫院都送去了新藥樣品,衆人也都檢驗過,若是有問題早就應該檢查出來,而不是現在從一個有過失的醫生口中提出來。
面對質疑,言辰諾勾脣深意一笑,走向那邊還呆立着的安楚初,下一個動作,環上了她的腰,“老婆,一個億投資檢查,還行嗎?”
一個億……輕巧,不帶一丁點兒的負擔……
全場譁然!
就憑空的投出一個億,因爲一個不見經傳的婦產科醫生。
具體的來說,是爲了自己的老婆。
“什麼?”安楚初木訥的看向言辰諾,眼裡從方纔的豔羨,多了許多的不可思議。
見安楚初呆若不動於衷,言辰諾又說“那就再加兩個億,你開心就好。”
方水澤看着整個場上的訝異,自己像是獨身世外一般,將喧鬧都拋諸於腦後,慢慢走出了千人報告廳。
兜裡還揣着那張離職證明。
方水澤從報告廳走出來的時候,上官聘婷就跟在他的身後,看到自己哥哥落寞的背影,她只皺着眉。
“你要跟着我到什麼時候?”
前方傳來一聲陰鶩。
上官聘婷也停住了腳步。
方水澤轉身:“難道我說的還不夠明白,我不會回上官家的。”
“即便是面對這樣的情況,你也不願意承認你是上官家的一份子嗎?”上官聘婷問道。
“我不願意。”方水澤咬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