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簡秋水睡得正香呢,手機響了。
她翻了個身,眼睛也沒睜開,就這樣伸手過去摸索着將手機從牀頭櫃上拿了過來。
直接摁下接聽鍵,放在耳邊,困得她也不想開口沿。
話筒那頭傳來樓天城低沉略帶幾分醉意的嗓音,“睡了?紡”
“嗯……”
睡意朦朧的聲音,透着幾分懶懶的嬌憨,聽進樓天城的耳朵裡,就像一隻剛醒的小貓,發出讓人憐愛的叫聲。
樓天城心口一緊,他對着話筒輕輕開了口,“還想不想見我?”
這會兒的簡秋水就想睡覺,哪怕是天皇老子來了聖旨,她也是不想見的。
所以,搖頭拒絕,“好睏,不見。”
“可我想見你,怎麼辦?”
“見我做什麼?”
“帶你體驗新鮮和刺激。”
“說人話。”
“老子想弄你。”
簡秋水翻了身,繼續拒絕,“每次你喝了酒就跟不倒擎天柱似的,我纔不受那罪。”
“今天沒喝多少……”
“不去!”
樓天城嗓音一下子就冷下來,“你確定?”
“嗯,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好,那我上去。”
簡秋水一聽就急了,爹媽都已經睡下了,萬一吵醒就不好了。
立馬出聲,咬着牙切着齒,“你給我老實等着!”
樓天城薄脣微勾,“快點,別磨嘰,老子等不及。”
“你特麼地吃藥了?!”
“我就想吃你!”
……
簡秋水悄悄打開了大門。
剛關上門,正要擡腳下樓梯,只覺得眼前黑影一閃,下一秒,她就被人扛了起來。
嚇得她剛想大叫救命,就聽見男人熟悉的嗓音傳來,“怕什麼,是我!”
簡秋水一愣,隨即氣得擡手,使勁捶他肩膀,“你給我放下來!”
“不放,我就喜歡這樣揹着你!”樓天城一邊說着一邊大步朝樓下走去。
簡秋水使勁捶他,氣急敗壞地說,“你這是背?你這明明就是扛……”
“扛着不舒服?”雖然嘴巴上這樣說着,但樓天城腳步未停,幾步跨下去,就已經下了樓。
簡秋水也懶得跟他再廢話,扛就扛吧,只要不把她摔着就行。
扛着她,樓天城走得極快,她那點重量對他來說似乎根本不值一提。
大步走到車旁,樓天城伸手拉開駕駛座的車門,直接將她塞了進去。
簡秋水還沒來得及緩口氣呢,樓天城已經幫她扣好了安全帶。
臨關門前,他還不忘伸手在她臉上摸一把……
“……”
簡秋水眼裡冒着火。
這個男人,一喝酒就是這副發情的死德性,恨不能隨時隨地一口吞了她。
再想想以前,追他的那時候,她碰一下他,他那跟刀子似的眼神恨不能把她戳死。
奶奶的,現在倒好,這纔不過半年多的時間。
樓天城這麼一個高冷範的禁慾系男人搖身一變,直接變成了一個永遠吃不飽的大灰狼。
樓天城上了車,一邊啓動車子一邊看向鼓着腮幫子一臉不爽的簡秋水,微擰了眉,“不願意?”
簡秋水擡手,指着他車上的時間,忍不住發飆,“姓樓的,你特麼地能不能看看現在都幾點了?”
樓天城沒說話,一個快速倒車之後,車子迅速駛出了市委大院。
直到車子駛入主幹道,他才緩緩開了口,“再晚又怎樣?你是我的女人,我想和我女人睡個覺都不行?”
簡秋水瞪他,“誰是你女人?咱倆可還沒結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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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天城一邊注意着前面的路況一邊淡淡瞥她一眼,“你忘了在凰寨,你可是我明媒正娶的,小流氓,你現在想抵賴?”
“我……”簡秋水想說不算。
但那場婚禮太過美好,她根本不捨去否定。
只好悻悻地繼續說,“不是還沒領證麼?”
“想領證?那好,明天一早咱就去民政局。”
簡秋水氣得拿手掐他胳膊,“瘋子!”
樓天城沒動,任由她掐着。
簡秋水掐啊掐,她自己的手指頭都掐疼了,而被掐的這個男人卻眉頭都沒皺一下。
算了吧。
皮糙肉厚的,遭罪的是自己。
簡秋水就這樣懶懶的窩在副駕駛座上,偏頭看着車窗外的夜景,過了一會兒就有些昏昏欲睡。
就在她快要睡着之際,突然,樓天城低沉的嗓音傳來。
“明天收拾一下,搬過來住。”
簡秋水搖頭,“你天天這麼忙,我自己又不會做飯,難不成讓我天天吃外賣?”
“吃飯去咱媽那兒,睡來我這邊。”
“不要。”
“不願和我睡了?”
“想啊,但你每天都三更半夜的,天天都是我眼巴巴地等着你回來,都煩了。”
“我以後儘量早回來。”
“說話算數?”
“總不能讓你獨守空房。”
“哼,知道就好,時間久了,小心我一枝紅杏出牆去。”
樓天城立馬微眯了眼,冷冷地看她,“你要是敢,我就把你腿給掰折了。”
“……”
嚇得她小心臟都哆了幾嗦。
……
車子直接停在公寓樓下的停車位。
簡秋水沒動,直到樓天城將門打開,看着她開了口,“還不下車?”
身子懶懶的,簡秋水不想動,於是就朝他伸手,撒着手,“不想動。”
樓天城看她一眼,直接伸手,將她打橫抱起。
簡秋水用手勾着他的脖子,笑着問,“不是喜歡扛着走?”
樓天城力氣很大,抱着簡秋水毫不費力地大步朝公寓樓走去。
他一邊走着一邊淡淡出聲,“你當是扛豬肉呢。”
被抱着還挺開心的簡秋水,立馬被他這句話氣得七竅生煙,“你纔是豬,大公豬!”
“嗯,所以咱倆挺配。”
“……你才和豬配。”
“正好配你!”
“樓天城……”簡秋水氣得哇哇大叫,“我掐死你……”
說着她就用手去掐他的脖子。
樓天城微微躲開,“半夜三更的,你鬼叫什麼。”
“哼!”簡秋水將頭偏到一旁,再也不想理他。
樓天城垂眸凝她一眼,抱着她進了電梯。
進了電梯,他依舊緊緊地抱着她,沒有鬆開。
出電梯,進門,然後他就直接抱着她進了浴室……
“我洗過澡了……”
“陪我再洗一次。”
“不要……洗澡就洗澡你摸那兒呢……樓天城你這個流氓……”
“不舒服?”
“……”
簡秋水想說,她真特麼地快要爽死了好麼。
……
次日,週六。
簡秋水一覺睡到大中午,如果不是手機響了,她估計能睡到天黑。
電話是田女士打過來的,她這邊一接通,她就問她,“昨晚家裡進小偷了?”
簡秋水一聽,瞌睡醒了一半,“進小偷了?丟什麼了?”
“丟人了!”
“……”
搞半天,原來是在說她呢,於是,簡秋水就不說話了。
見她不說話,田女士就知道她懂了,於是在那頭就吧啦吧啦的說開了,“今天一大早,你爸還特意出去買了你最喜歡吃的牛肉粉,回來敲了好久的門,裡面一點動靜沒有,我就尋思着,莫非是還在睡?我就沒進去叫你,想着難得週末睡吧睡吧,這一睡就是一上午,中午你爸說帶咱倆出去吃,隨便叫上天城,於是就給天城打電話啊,好傢伙的,這才知道,你昨晚就被扛走了?”
簡秋水吃驚地問,“媽,你怎麼知道我是被扛走的?”
田女士那頭沉默了許久許久,久到簡秋水以爲她媽睡着了。
然後,田女士再次開了口,聲音聽起來特糾結,“我猜的。”
簡秋水就在這頭笑,笑得那叫一個歡樂。
田女士見她還有臉笑,就吼她,“趕緊給老孃起來,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趕緊過來御膳宮。”
說完‘啪’的就掛了電話。
簡秋水放下手機,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然後對着房門捏着嗓子叫,“老公……”
樓天城正在書房忙着呢,猛地聽到她這個音,正寫着字的手微微一抖。
脣角微扯了一下,隨即放下手裡的鋼筆,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雙手抄袋,他大步出了書房,隨即進了一旁的臥室。
一進去就看到了將半截身子露在被子外的女人,那裸着的白皙的線條柔美的後背,他眸色一深。
擡腳走過去,彎腰,伸手將被子給她拎了上去。
簡秋水回頭看他,那張巴掌大的美人臉上,表情慵懶透着惑人的小性感。
她衝他笑了笑,撒着嬌的出聲,“你抱我去洗澡。”
樓天城二話不說,一把將她從牀上抱了起來,大步朝浴室走去。
簡秋水抱着他的脖子,將小臉一個勁兒地往他肩窩裡蹭,一邊蹭一邊嬌嬌地說,“你昨晚弄得人家好疼。”
樓天城垂眸凝着她,薄脣扯了扯,“只是疼?”
簡秋水擡眼瞅他,特委屈的小模樣,“你一喝了酒就好野蠻,人家不喜歡。”
樓天城神情淡淡,“誰昨晚在老子跟前叫得跟只發春的貓似的?”
“……”
簡秋水忍不住去回憶,她叫得有那麼動聽?
發春的小貓‘喵喵瞄’的叫着,可好聽了。
……
夏翩一大早就起來了,正做着早餐呢,毛嘟嘟踢踏着小拖鞋‘啪啪’的走了進來。
她扭頭看他,見他穿着卡通小睡衣一臉沒睡醒的小模樣,就問,“怎麼不多睡會?我早飯還沒做好呢。”
毛嘟嘟用手揪着自己滿頭的卷卷毛,揪着小眉頭,“翩翩,我好像便秘了。”
夏翩一聽,立馬停了手上的活兒,轉身走到他面前,輕聲問,“多久沒大大了?”
“四天了。”毛嘟嘟一邊說着,一邊用手去捂肚子,“肚子有些疼。”
夏翩一聽就有些急,四天沒大便,這對於一個孩子來說的確有些不正常。
她立馬牽着毛嘟嘟手去找霍之卿。
霍之卿比夏翩起得還早,工作上還剩下最後一點收尾的,他正在書房裡忙。
看到夏翩牽着毛嘟嘟的手走進來,便出聲問,“怎麼了?”
“嘟嘟四天沒大便了,現在肚子有些疼,你幫他看看。”
霍之卿看了毛嘟嘟一眼,朝他招了招手,“過來。”
毛嘟嘟捂着肚子走過去,一臉痛苦地看着霍之卿,“老舅,我是不是得了啥大病?怎麼連便便都來不出來了。”
霍之卿睨他一眼,“把舌頭伸出來我看看。”
毛嘟嘟立馬照做,將舌頭伸得老長。
霍之卿看了一眼,隨即
擡眸看向夏翩,“給我拿根針過來。”
“縫衣服的針就行嗎?”
“嗯。”
夏翩立馬轉身就去拿。
毛嘟嘟一臉害怕地瞅着霍之卿,不安地問,“老舅,你要針幹什麼?”
霍之卿看他一眼沒說話。
夏翩手裡拿着針線盒走進來,她將它遞給霍之卿的同時忍不住問,“給嘟嘟扎嗎?要扎哪兒?你確定管用?”
霍之卿擡眸凝着她,薄脣微啓,“別忘了,我是醫生。”
言外之意,她該無條件的選擇相信他。
霍之卿從盒子裡挑了根針,看向毛嘟嘟,“把左手伸過來。”
毛嘟嘟立馬將左手背到身後,然後躲到了夏翩身後,再出聲,聲音裡已經帶了哭腔,“翩翩,我不想扎針。”
夏翩看着霍之卿,想說什麼,卻見霍之卿已經冷了臉。
他看着她,冷冷出聲,“把他帶過來。”
“除了扎針沒別的……辦法麼?”夏翩看着那針,覺得太滲人。
話說十指連心,就這麼一針紮在手上,該有多疼?
“有,”霍之卿淡淡出聲,“用開露塞。”
“那我們就用……”
夏翩話沒說完,就被霍之卿出聲打斷,“是藥三分毒,你確定要選擇開露塞?”
夏翩回頭,看着躲在她身後的毛嘟嘟,柔聲說,“聽他的好不好?就扎一下。”
毛嘟嘟小臉都白了,他一個勁兒地搖頭,“翩翩,我不要,我怕疼。”
霍之卿直接從位置上站起來,擡腳大步走過來。
毛嘟嘟一見他過來,立馬就躲。
霍之卿眼疾手快,直接一把抓住了他。
毛嘟嘟大叫,“翩翩,救命。”
夏翩急得不行,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在一旁紅着毛嘟嘟,“乖,一會兒就好,你舅扎針不疼……”
‘疼’字剛落音,夏翩就聽到毛嘟嘟撕心裂肺的哭叫聲。
夏翩凝神去看,發現霍之卿的手裡的針已經紮在了毛嘟嘟的食指上,鮮紅的血珠冒了出來。
幾秒之後,霍之卿將毛嘟嘟鬆開,隨即轉身將針遞給夏翩,“一會兒給他手指做下消毒。”
夏翩擔心地問,“這樣就好了嗎?”
“嗯。”
夏翩立馬將針放進針線盒,然後去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毛嘟嘟。
毛嘟嘟立馬撲到她懷裡,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欲絕。
夏翩心疼得要命,一邊哄着毛嘟嘟一邊拿不贊同的眼神看向霍之卿,意思很明顯,都是他惹的。
霍之卿就當沒看見,無視之。
毛嘟嘟的大哭並沒有持續多久,兩分鐘左右的模樣,他猛地停住了大哭。
一把鬆開原本摟着夏翩脖子的手,什麼話都不說,轉身就外往跑。
夏翩一驚,立馬叫道,“嘟嘟,你去哪兒?”
說着,她就要追出去。
霍之卿看她一眼,緩緩出聲,“通了。”
通了?
夏翩微微一愣,隨即明白了。
她睜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看着霍之卿,“這麼神?”
“就這麼不信我?”
“沒啊,就是覺得很神奇。”
霍之卿擡腳走到她跟前,靜靜地看了她半秒之後,突然俯身在她耳邊低低的說,“想試試?”
夏翩臉頰微紅,忍不住用手推他,滿眼的嬌嗔,“你才便秘呢。”
霍之卿勾了脣角,“人吃五穀雜糧,這些避免不了。”
“……”
大清早的,廚房還做着早飯呢,他倆在這兒討論這麼重口味的話題。
夏翩想,一會兒早飯
怎麼吃得下?
......
一通暢快淋漓之後,毛嘟嘟舒服得哼起了小曲。
他一邊哼着小曲一邊瞅着手指頭上的針眼,忍不住想,霍老大還真有點本事。
雖然捱了一針,但比起此刻通體舒暢的勁兒,他覺得是值了。
拉完出來,他就進了餐廳。
一進去就看到了坐在餐桌前的霍之卿,他立馬走過去,在他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
杯子裡有溫水,他伸手拿過杯子,喝了大半杯水,見霍之卿沒開口主動找他說話的意思,於是憋不住,主動開了口。
“謝了。”
霍之卿眼皮都沒擡,清冷出聲,“馬桶沒堵?”
“……”
爲什麼就不能愉快的聊聊天呢。
夏翩端着托盤走出來,托盤上擺着一碗麪,她將麪條端到毛嘟嘟面前,笑着說,“長壽麪,都要吃完哦。”
毛嘟嘟看着眼前的那碗鋪着荷包蛋散發着香氣的麪條,忍不住紅了眼眶。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比翩翩對他更好了。
霍之卿睨他一眼,出了聲,“磨嘰什麼,趕緊吃,連湯都喝了。”
“……”
毛嘟嘟瞅着霍之卿,那小眼神別提有多鬱悶了。---題外話---抱歉了各位,今天更晚了,兒子感冒了,今天一天都粘着我,什麼也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