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芷璃拍了拍她的後背,淡淡的說。
“先別這麼悲觀,其實也未必就真的沒有好結果啊。我覺得你和江老師還挺配的,只是他現在被憤怒和仇恨矇蔽了眼睛,總有一天,他會想通的,即便和你還是沒有感情,至少不會虧待你們的孩子。”
想了想,她又補充說。
“如果你還是放不下,不妨等生下孩子之後和他好好談談,也許他會發現你的好。其實想想,人生能有那麼一個人讓你刻骨銘心的愛一場,也夠了,不是都說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嗎?”
秦瀾有些慌亂的搖了搖頭,起身往回走說。
“小洛,有些事情你不懂。你聽說過吧,這世上有一種鳥,沒有腿,一輩子只會落下一次,我就是那隻沒有腿的鳥!好了,我們出來的夠久了,先回去吧。”
楚悅和洛芷璃落在她身後不遠處,兩人一個滿眼同情,一個神色複雜,很快跟了上去。
回到病房,寧帝軒衝洛芷璃招了招手說。
“怎麼出去這麼久?差點讓人出去找你了。”
楚悅要趣的說:“我說寧帝軒,你要不要這麼纏人?這纔不到半個小時,就急着要去抓人了。”
寧帝軒高冷的看了她一眼,沒回話,低頭對身邊的女人說。
“都談什麼了?有沒有被欺負?”
他只看到秦瀾紅着眼睛,倒是沒發現小老虎有什麼異常,所以放心不少。
洛芷璃捏了捏他的手臂,衝他一齜牙,做了個鬼臉說。
“你以爲小老虎的名字白來的?整天就想着我被人欺負,就不想想是不是我欺負別人?你沒看秦老師眼睛都哭紅了?”
在他身邊,似乎除了偶爾會吃安沁的虧,她還真沒受過什麼欺負,再有就是那個陰險的周雅詩了。
兩人說話的聲音不大,江恆正若有所思的看着秦瀾,見她眼睛紅的跟兔子一般,心尖上傳來一陣不舒服的感覺,故而沒注意他們說了什麼。
秦瀾被他專注的看着,感覺手足無措,臉
都燒紅了,五感失靈,更沒心思聽別人說話了。
雷尋和楚悅倒是聽見了,可倆人一粘到一塊就膩歪的不行,故而也沒插話。
寧帝軒滿意的笑開了眉眼,輕捏了捏她的小臉蛋說。
“欺負人就行,被欺負就不行,什麼時候修煉到別人見到你都繞着走,你就修出來了。”
洛芷璃翻了個白眼,塞給他一杯白開水說。
“那我不成妖精了?快喝水吧,醫生叮囑了,你一天要喝八杯呢。”
寧帝軒接過水杯,先送到她嘴邊,無賴的說。
“你先喝一口,要不沒有味道。”
洛芷璃瞬間臊紅了臉,爲防止他再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話來,急忙喝了一大口,嗔瞪了他一眼,轉身去拿水果,走到一旁一邊做果盤一邊說。
“江老師,我聽我哥說,你在哈佛是也是風雲人物,給我們東方人大大的爭了口氣,可怎麼從沒聽你提起過呢?”
江恆終於把視線從秦瀾身上收了回來,擡頭看向她時笑得如沐春風。
“好漢不提當年勇,再說,我上面可是有你哥和寧學長兩位大神壓着,有什麼可得意的?”
洛芷璃輕笑着搖了搖頭,將分好的西瓜先放到茶几上讓衆人吃。
“做人幹嘛老喜歡和別人較勁呢?這樣活得也太辛苦了!像我多好,我只看自己今天過得是不是比昨天好,如果好了,那證明我的努力有了成效,我會很開心,反之可能是我的努力還不夠,再加一把勁兒就好了。”
江恆古怪的看着她的背影,怎麼感覺自己在她面前就像是透明的一樣,他明明只是玩笑着說出了自己的感慨,她就能抓住重點,一語定乾坤。
“芷璃,你聽過一句話嗎?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這句話在任何一行都適用,人如果連個爭強好勝的心都沒有了,剩下的豈非就只是不思進取了?”
洛芷璃斟酌了一小下,笑眯眯的說。
“江老師,你這是斷章取義哦。誰說不爭強好勝就一定是不思進取了
?人不能把眼睛只看向兩個極端,非此即彼。要是按照您的這個說法,這世界上還有普通的老百姓嗎?”
一句話把江恆給問住了,扦過一塊西瓜放進嘴裡半天沒說話。
洛芷璃把第二個果盤擺好,纔拿過單獨分出來的一小盞送到寧帝軒手裡。
“其實呢,進取心不等於爭強好勝,每個人規劃自己的人生時都要切合自身的實際情況。就拿您來說吧,現在是J省財大的經濟學教授,全國有名的經濟學專家,這個高度是很多平頭百姓一輩子都求不來的,可您依然不滿足於現狀。”
寧帝軒聽她侃侃而談順心的不得了,插起一小塊蘋果塞進她口中說。
“不急,解解渴,慢慢說。”
洛芷璃細嚼慢嚥的吃下蘋果,這才又繼續說。
“我就想知道,江老師你到底想要什麼。人的一生可以有很多個小目標,每實現一個都會給自己帶來快感,可是你並不快樂,爲什麼?”
江恆苦笑着將視線轉向一旁的秦瀾,眸帶恨意的說。
“我想要絕對的自由,不想被人束手束腳,可惜這個目標一輩子都無法達成了。芷璃,謝謝你的開導。”
一羣人又說說談談了一會,直到警衛員過來催促,江恆和秦瀾才告辭,楚悅和雷尋見時間也不早了,急忙也一同起身。
寧帝軒本來想和她一起出去送人,被她給強押回牀上,只能老老實實的躺着。
將人送走,洛芷璃腳步輕快的往病房走,經過藤廊時,眼前一道黑影擋住了去路,急忙退後了兩步,警惕的看了過去。
“洛芷璃,你還不肯承認自己是個喪門星嗎?你看看你身邊的人被你害成什麼樣了?孫樹培原本生活的好好的,怎麼你一過去調查,就地震了,害得他丟了一條命。”
艾琳步步緊逼向她,臉扭曲的不成樣子。
洛芷璃後退兩步緊靠在廊柱上,擡眸雲淡風輕的說。
“孫伯的死我也深表同情,但也僅止於此,那是不可抗力因素,與我何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