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宮發生的事情,衛珺礙於面子,並沒有向衛長暉提及。
季天佑一連幾天都在辦公,並沒有出席任何的場所,這讓鄔瞳陷入了無限循環的無聊之中。
莫曜之的到來無疑是在這無聊平靜的湖面上激起了一層漣漪。
“曜之,你看看我最近胖的,你要不直接把他給灌暈了,我強上吧!”
鄔瞳把整個人窩進沙發,顯得很是萎靡不振,那肚子上鬆鬆軟軟的肉也漸漸凸顯了出來。
莫曜之繫着圍裙,將炒好的菜從廚房裡一樣一樣端出來,臉上充滿了鄙視,“那樣你我都會死的很慘,其實季總早就知道是我在背後幫助你,他不說只是因爲這件事本身沒有損害到他的利益,又能爲平淡的生活找點樂子纔不找我茬。你最近就呆在這公寓,估計過不了多久,咱就回雲城了,到時候再想辦法。”
聽到這話,鄔瞳一個鯉魚打挺的坐了起來。
她一臉的擔憂問道,“他要是把你開除了怎麼辦?”
莫曜之走過去敲了她一個爆慄,鄙夷的說道,“涼拌!我一個人忙了這麼久,你也不說過來幫幫忙!”
他就是知道她懶,自己一個人在家肯定伙食不好,這才特地趕過來給她做飯。
鄔瞳還想說什麼,電話就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莫曜之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繼續忙自己的。
“喂。”鄔瞳再一次將自己陷入了沙發中,抱着莫曜之買的娃娃一副疲憊的摸樣。
打電話的是衛珺。
“瞳瞳,晚上我伯伯有個酒會,你能陪我去嗎?”
“額……”鄔瞳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廚房,有些糾結。
“我一個人不敢去。”衛珺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竟有一絲哽咽。
鄔瞳將牙齒深深的陷入下脣瓣,想起上次的事情,她無聲的嘆了口氣,說道,“嗯,行。”
“謝謝你,瞳瞳,就知道你最好了,下午咱們在葉海百貨門口見吧,順便幫你去買件禮服。”
鄔瞳這纔想起自己和衛珺說是來葉海旅遊的,誰旅遊會帶着晚禮服來啊!
掛了電話,莫曜之一臉陰沉的從廚房裡走出來,“以後離衛小姐遠一點兒,晚上的酒會能不去就不去。”
“發生什麼事了嗎?”
看着他的臉,鄔瞳知道應該是發生了大事。
“我這兒也是小道消息,聽說她最近和聶少走的挺近,你小心點兒。”
聶少軒!
噗!
鄔瞳睜大瞳孔,笑的前仰後附,無情的嘲笑道,“你這小道消息也忒不靠譜了,你知道……”話到嘴邊,她卻不知道如何說了,答應爲衛珺保密的。
不過連曜之也不能說嗎?
她想了想,最後她還是搖了搖頭,收起笑容,淡淡道,“我會小心的。”
聶少軒在夜宮那麼對衛珺,怎麼可能和他走得近,純屬胡扯。
莫曜之走到她面前,一臉嚴肅的說道,“瞳瞳,葉海的圈子很亂,你最好不要和任何人交朋友,只需要相信我一人就夠了。”
他怕她受到傷害。
“我知道,曜之,在我心裡,你是超乎親人的存在。”
莫曜之的心在那一刻疼的抽搐,超乎親人的存在!
他敢拍胸脯保證他是這個世界上最愛鄔瞳的人,
可就是這份愛,讓他註定這一生都無法開口說愛她,因爲失去她是他無法承受的。
但多年後,莫曜之也會想,如果當初他對她說了愛,也許人生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只不過,他賭不起。
“季總的會議快結束了,我得趕過去,你自己多吃點兒。”
莫曜之拿着外套,一邊換鞋一邊叮囑。
“恩恩,知道了,你路上小心點兒。”鄔瞳揚了揚筷子,埋頭開吃。
莫曜之還是不放心,走到門口又說道,“晚上小心點兒,如果晚了給我打電話,我過去接你。”
他知道她一定會去酒會,既然攔不住,只能祈禱沒事兒。
“知道了知道了!”
每次莫曜之叨叨的時候,兩句不到,鄔瞳肯定不耐煩。
酒會在下午五點纔會開始,鄔瞳和衛珺兩點就在葉海百貨門口見面了,在她們走進商場的時候,從一輛豪華黑色車裡走下來一個男人,盯着她倆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衛珺帶着鄔瞳徑直上了大樓的十層,剛出電梯門,鄔瞳就覺得不對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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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的商場不是都應該很熱鬧嗎?爲什麼這裡會那麼冷清,她下意識的不想往前。
衛珺慌忙上前挽住了她的胳膊,安慰道,“別怕,我找了個造型師給你做造型,服裝師一會兒就把晚禮服送上來了。有我在,你怕什麼?”
鄔瞳轉念一想,也是。
可能是莫曜之的提醒讓她心裡下意識覺得會出事兒,才這樣忐忑的。
她們走進了一個房間,果然站了一排的造型師,衛珺的笑容溢於臉上,問道,“你看你喜歡哪個?”
上流社會就是不一樣,做個造型還要選造型師,鄔瞳閉着眼睛隨意指了一個長相不錯的女人。
之後整個房間裡的人都開始忙碌了起來。
過了不到五分鐘,衛珺說自己要上廁所,便自行離開了。
鄔瞳閉着眼睛讓造型師爲她理髮,根本沒有起疑。
站在葉海百貨門口,衛珺踩着高跟鞋直接上了那輛黑色的豪車,她將鄔瞳的手機遞給了坐在前面的男人。
“人我已經帶到了,錄像什麼時候給我?”
這是她第一次做出賣朋友的事情。
她只知道自己的清白已經不在,還被人錄像威脅,那種害怕暴漏的心情讓她陷入無限的恐懼中,她只能這麼做。
將鄔瞳約出來帶到這裡,她不知道鄔瞳落在那人手裡會有什麼樣的下場,但一定不會是好下場。
可是,她只能選擇自保。
前座的男人將碟片遞到了她手裡,嘴角噙起一抹冷笑,“做的很好,至於錄像嘛,母片在聶少手裡,你可以去找他要!”
季天凌帶着墨鏡,看不清臉龐,聲音帶着魅惑。
衛珺沒有見過季天凌,自然不認識他。
“你!你居然騙我,是你跟我說你有我錄像的!”
“我確實有,諾,你手裡的就是,只不過是一份複製的樣板。”
衛珺像極了一頭暴怒的獅子,她站起來就要廝打。
車門卻被突然打開,兩個陌生的男人將她扔了出去。
季天凌低頭看了一眼被拽出褶皺的衣領,彈了彈,撥通了一個手機號。
“喂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爲您服務?
”甜美的女聲從電話裡傳來。
“替我轉告你們季總,慕莊酒會還有——”他擡起手腕看了一眼表,“兩個小時零八分鐘就要開始了,請他務必要到,就說他親愛的弟弟有份禮物想送給他。如果不來,可是會後悔終身的。”
他說完便掛了電話。
他摘了墨鏡擡頭望去,露出精緻的五官,他和之前在夜宮見的時候截然不同。
一頭金黃色短髮在頭上飛舞,左耳上的藍色寶石更讓他多了一抹魅惑。
衛珺離開很久後,鄔瞳才隱約感覺到不對勁。
她抿脣,偏頭問站在她身後的髮型師,“請問,衛小姐上廁所回來了嗎?”
“我不知道,我幫你問一下吧。小樂,看一下衛小姐上廁所回來了沒有?”
髮型師頭也沒回的依舊專注於髮型上,說話的聲音微微加大了一分。
三分鐘之後小樂回來了。
“衛小姐已經離開了,沒有說去哪裡。”
鄔瞳的心瞬間揪在了一起,她手指緊緊的抓着衣服,心惴惴不安。
她現在正做着頭髮,連走都走不了。
她一摸口袋,瞬間站了起來,來回反覆的找了找,分明就把手機放在衣兜裡的,怎麼會不見了。
“鄔小姐,你還是乖乖坐好。”
做髮型的女人齜牙咧嘴的看着手上的血跡,剛纔她突然站起來爲了不傷害到她,她只好將刀口朝向了自己的手。
鄔瞳也看到了,她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你還好吧?”
女人揚起一個甜美的笑容,“沒事。就快做完了,別誤了晚上的酒會。”
鄔瞳落寞了看了看四周,只好繼續坐了下來,畢竟她忙了一下午,不能讓她的辛苦白費。
臨近五點,果然有人送來了一套黑色的晚禮服,裹胸漏肩,料子摸上去是極好的。
鄔瞳並不想穿,她往外推了推,裝病弱,“對不起,我感覺不太好,麻煩你們告訴衛小姐,酒會我不去了。”
誰知道送禮服的人卻不好糊弄,再次將禮服遞到她面前,用不能違抗的聲音說道,“這禮服不是衛小姐讓您穿着,是季先生。”
“季先生?季天佑?”
如果是的話,那必須去啊!
正當她要接過禮服的時候,耳邊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看來你對我哥,情深意重啊!”
季天凌挑眉,雙手插在兜裡走了進來。
他一進來,屋子裡的所有人都看向他。
鄔瞳看了他一眼,想起初見時他的所作所爲,一種噁心感自心底蔓延開來,甚至有些犯嘔,原來季先生是他!
她瞟了一眼那禮服,沒好氣的說道,“把你東西拿走。”
季天凌的臂膀一伸,攔住了她的纖細的腰肢,不動聲色的伏在她耳邊說道,“今晚你要不聽我的,你的朋友衛珺可能會……”
“她怎麼了?”鄔瞳提高分貝。
季天凌沒回答她,只是笑着整了整她的衣領。
鄔瞳咬牙瞪了他一眼,嘟囔着罵道,“死變態。”
她深呼吸一口氣,爲自己的小家子氣感到愧疚,她不應該懷疑衛珺,畢竟她是受害者。
季天凌的眉眼彎了彎,站在一旁不做言語。
每次她小聲罵他,他都能聽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