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珺冷笑了一聲,突然擡頭看着季天佑,道:“你以爲那些女人是真心喜歡你們的?無非不是看中你們季家家大業大,有錢的男人,那些女人都喜歡。”
季天佑已經覺得這個女人真的無藥可救了,怎麼就是說不通呢?
“你說的都有理,說完了吧?可以走了。”季天凌一邊兒捂住季萱草的耳朵一邊兒對衛珺說道,這女人簡直是噪音污染,可不能帶壞他閨女。
“我說完了,天凌,我會讓你後悔打。”衛珺氣的拂袖而去。
季天凌無奈的看着衛珺出去,然後把門關上了。
“這女人,真的是有病。”季天凌嘆了一口氣,說道,從來沒見過這麼麻煩的。
“不過天凌,衛珺我也沒想到她竟然這麼多年了也沒結婚,看來她對你確實很真心啊。”季天佑笑着說道,“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考慮毛線啊!”季天凌急忙否決道,“哥,我都說了我甘願孤獨一生,你不會是怕我又回去搶瞳瞳把?”
季天凌大大咧咧的性格卻還是把攔在兩個人心裡之間的梗給直接挖了出來,季天佑其實也只是一句玩笑話,哪裡會有這樣的意思。
季萱草似懂非懂的看着他們,好像一直在思考剛剛天凌爹爹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想多了,天凌,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她應該不會來了。”季天佑沒有過多的解釋,直接說道。
畢竟他這個做哥哥的也瞭解弟弟到底是什麼性格,有什麼說什麼簡稱——腦子有坑,從來不在乎說出來的後果,至少沒有惡意。
季天凌點了點頭,目送着季天佑出去,然後才鬆了口氣,直接躺倒在了辦公椅上。
“慧兒,給父皇倒杯水來。”季天凌閉着眼睛說道。
季萱草不禁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剛剛出來的一出鬧劇確實讓她驚嚇了不少。
季天凌接過水,直接喝了一大口下去,才說道:“阿慧,剛剛的事情不要恨你瞳姨說,知道嗎?”
季萱草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卻看到季天凌的臉色突然落寞了下來。
“不過,也沒機會跟你瞳姨說了吧。”季天凌突然覺得很可笑。
“天凌爹爹,阿慧會一直陪着你的。”季萱草看着季天凌說道。
季天凌回過神來,摸了摸季萱草的腦袋,“阿慧以後是要嫁人的,天凌爹爹沒事,以後的責任就是把你撫養長大。”
他一直都知道,在哥和瞳瞳的眼裡,他們一直都把他當做弟弟,當做沒長大的孩子一樣看待。
他已經二十七了啊,怎麼可能還沒長大。
只不過一直都被家裡保護的那麼好,像從前一樣,哪怕在外面惹了再大的禍,只要一個電話把哥找來,什麼事情都沒了,也什麼事情都不需要他來管。
他看着季萱草,從此,他還是有責任的,至少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浪蕩了,他時刻告訴自己,家裡還有一個女兒,爲人父,竟然是這樣的感覺。
季萱草點了點頭,卻也感覺到了季天凌心裡的難過:“我會很聽話的,一定會努力讀書,以後好養天凌爹爹。”
季天凌看到季萱草認真的樣子不禁笑了起來:“天凌爹爹還不至於要到你養的地步,我的女兒,必須要跟別人不一樣,你
別把讀書看的太重,開心就好……”
說完卻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帶壞小孩子?
連忙改口道:“天凌爹爹不是說讓你不好好讀書的意思啊……是不能死讀書!知道不?”季天凌對自己的改口比較滿意,說道。
季萱草不禁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她知道天凌爹爹的意思,“我知道天凌爹爹從小就不愛讀書,是個搗蛋鬼。”
季天凌不禁滿臉黑線,肯定又是瞳瞳她們說的!氣死他了!
“哎呦——”季天凌覺得肚子裡又一陣**,季萱草連忙緊張的扶住他,問道:“天凌爹爹怎麼了?”
“被你氣的。”季天凌冷汗直流,看來腸胃炎真的可以痛得要命。
“天凌爹爹,我錯了。”季萱草以爲季天凌說的是真的,連忙道歉道。
平復了一會兒,才終於沒了痛感,看到季萱草愧疚緊張的神色,纔想起來這孩子很容易把別人的話兒當真,連忙說道:“我跟你開玩笑的,別緊張,不過我還真的餓了,好想念大餐啊。”
可惜現在什麼都吃不了。
“都怪我,不該給你做炒薄荷的……”季萱草低頭說道。
季天凌現在一聽到薄荷這兩個字,昨天晚上那種畢生難忘的味道好像又傳了出來,“別說了,再說我真要吐了!”
“慕容錦,我今天跟你請個假。”大街上,蘇然然終於脫下手套,拿到了手機,對電話那邊的慕容錦說道。
“請假?爲什麼啊?”好傢伙,纔開始上班就請假,沒誰了。
蘇然然也知道這樣不太好,可是架不住不想讓哥哥失望。
“陪你姐姐今天去試婚紗,你——要不要來?”蘇然然問道。
慕容錦捏着手機的手不由得一緊,隨後笑了笑,語氣裡卻全是悲涼,說道:“我連他們請帖都沒收到,還是不去了吧。”
“不會吧?”蘇然然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等會兒我就幫你弄一張來。”
這姐弟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蘇然然嘆了口氣,掛斷了電話,這一邊,慕容嫣他們已經在等着了。
“嫣兒,你今天真漂亮。”蘇然道看到已經換了一身婚紗出來的慕容嫣,不由得眼睛一亮,讚歎道。
“謝謝。”慕容嫣微微仰着頭,略帶高傲的看着鏡子裡的自己。
她喜歡這種感覺,只要不是活在別人的狼狽裡,她都享受。
只不過——她看到了鏡子裡的自己並不是很開心,至少和她以爲的並不一樣。
“嫣兒,伴郎伴娘可以確定了吧?”蘇然道突然問道。
蘇然然其實極其不願意當這個伴娘,可是慕容嫣生性古怪,她家那邊的親戚她都不願意去通知,甚至來婚禮的都沒有兩個,這伴娘伴郎估計只能從朋友裡面選了。
誰讓蘇然道和蘇然然這邊也沒什麼可靠的親戚,不然兩個人從前的生活也不會那麼苦。
“我想好了,就讓季家兩個孩子過來吧。”慕容嫣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擺弄了兩下婚紗,才說道。
“哪兩個?”蘇然道有些疑惑的問道,一時間沒有想到。
“阿楠和季茵茵。”慕容嫣臉上平靜的樣子,似乎在說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情。
蘇然道挑了挑眉,在慕容嫣心裡,不是對季家人
恨之入骨的麼?
“你怎麼會想到找他們?”蘇然道明顯的有些不滿意慕容嫣的決定,畢竟他原來打算的可是蘇然然和慕容錦。
“那你呢?你有更好的選擇?”慕容嫣回過頭來看着他,隨後瞥了一眼蘇然道旁邊的蘇然然,“難道要按你說的讓然然和那臭小子?”
蘇然然覺得這是個機會,連忙說道:“那個,慕容姐,小錦說他還沒有收到請帖,你們是不是給忘了啊?”
蘇然道怎麼可能會忘,當初弄請帖的時候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慕容錦,卻沒想到慕容嫣直接出來把那張給撕掉了。
所以纔想着當伴郎可能會有點機會,結果現在倒好,什麼機會都沒有了。
“然然,等會兒我給小錦補一張過去,別急。”蘇然道開口說道。
卻沒想到慕容嫣突然變了臉色,一把就把頭紗從頭上拽了下來,頭紗上的珍珠散落了一地。
一件好好的婚紗,就這麼毀了。
蘇然然心疼的看着落在地上的珠子,然而這只是暴風雨開始的前奏。
“蘇然道,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可以隨便來決定我的事情?”慕容嫣惡狠狠的看着他,在這件事情上,是她的死穴,任何人都不能碰。
蘇然道也沒想到慕容嫣反應竟然會這麼大。
蘇然然不想讓哥哥受委屈,連忙彎下腰從地上把頭紗撿起來,以及一顆顆的珍珠。
“慕容姐,你別生氣,這頭紗等會兒拿去重新補一下還是有救的。”蘇然然知道哥哥心裡還是很想要一個家的,所以她極力挽回。
有了蘇然然的話兒,慕容嫣也沒有再發作,而是轉過身去,說道:“就要花童好了,伴郎伴娘不需要,還有,沒有請帖的一概不許進來!”
蘇然道覺得這個女人真的太過寡情,突然不知道,今後結了婚,他還能不能守住一個家。
從交易到真正的想要一個家,其中的心靈路程或許不長,但是很坎坷。
他也知道這個女人很可怕,甚至心理扭曲,但是那又怎樣,他們都是一模一樣的人。
“好,都聽你的。”蘇然道還是選擇了妥協。
中午,季天佑和鄔瞳一回來,段安城便說道:“嫣兒有意讓我們家茵茵和阿楠作爲花童代替伴郎伴娘的位置,你們覺得呢?”
鄔瞳原本一上午沒睡好有些渾渾噩噩的,聽到段安城的話兒立馬來了精神,“給那個女人當花童?哥,你知道我的意思的,不需要再問一遍了,誰知道她會不會又出什麼幺蛾子!”
段安城有些無奈,“等她來的時候直接跟你們說吧。阿楠這裡我已經同意了,現在就是茵茵方面了,特意等你們一起回來纔跟你們說的。”
“不用說了,我肯定不會同意的!”鄔瞳說完就直接往廚房裡走進去了,也不知道去幹什麼。
段安城看着季天佑,“你怎麼看?”
季天佑想了一會兒,才說道:“我和瞳瞳想法一樣。”
“我明白了。”段安城當然知道季天佑的心思。
“蘇然道他們這次不會無緣無故提出這樣的要求的,我不會讓孩子以身犯險,所以,哥,阿楠我也希望你能謹慎一點。”
段安城嘆了口氣,應道:“或許——我不願意這麼想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