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白道昕手上兩枚回春符當中的一枚已是化作點點光絲流入了其體內,王延自然知曉這是白道昕催動內力使用了一枚回春符,隨着回春符效力展開,白道昕傷勢漸復,王延自是處於絕對的下風,可既然知道了對方索求之物,王延又豈會任人宰割?
“我以爲你白道昕作爲北勝州年輕一輩第一人,更被無數玩家譽爲第一大手,自該是堂堂正正光明磊落,卻不想也會學那趁人之危的小人手段,當真可笑!”
王延沒有直接回應,反倒是出言譏諷白道昕,白道昕終究還是年紀輕,一聽王延此話,登時滿臉怒色就想說什麼,不過王延不待其開口,卻是又道:“你所要的那門功法名爲‘清虛元胎訣’,乃我自創並非傲劍山莊所有,我可以教給你,但是我只接受公平交換,這是一個武者的尊嚴所在,我王延不接受任何威脅!”
王延這番話說的實際上有些色厲內荏,只是白道昕不瞭解他,否則單憑王延故意將‘清虛劍胎訣’說成‘清虛劍胎訣’便可知曉王延用心,她畢竟年紀輕,心思還嫩了些,目光閃動幾下後,道:“何爲公平?”
“我傳你清虛元胎訣,而你助我脫困,除此外還需將形意拳精義傳授於我,如此我也可說服自己此乃武學交流,以免產生心障。”
王延虛虛實實的說着,一方面顯得將自創功法看的極重,一方面又是獅子大張口,不過仔細說來,白道昕並不吃虧,畢竟形意拳精義她口述即可,甚至可以暗中做些手腳,而王延要將清虛元胎訣教給她,卻是要頗費些手腳,至於那枚回春符乃至白道昕可能的出手就權當做添頭。
“你想要形意拳精義?”
白道昕顯得很意外,不過她也沒多深想,只覺如此交換自己並不吃虧,不由道:“好!但你需立下心魔誓約,待此番脫困後,便與我前往淨月宗,待你到了淨月宗我就將形意拳精義傳授給你,而你則口述‘清虛元胎訣’由我淨月宗的靈篆師刻錄秘笈。”
白道昕是性子剛烈之人,王延前番的諷刺終究是起了作用,她絕口不再提及讓王延不得前往涅道寺之事,不過王延也想的明白,無非就是交易完成後,雙方各有所得卻再無牽扯後再做過一場便是。
至於那心魔誓約對王延來說的確是一個約束,所謂的心魔誓約就是以心魔起誓,這種誓言對無望抱元期的武者來說幾乎毫無效果,可對於有望凝結真元甚至還期望成就先天的武者來說卻是一個隱患,一旦違背誓言,武者極可能產生心障從而對修行有所阻礙,甚至於可能因此在緊要關頭走火入魔的。只是如今局勢,王延也沒有更多選擇的餘地,畢竟他不立下心魔誓約白道昕是絕不會相信他的。
一念及此,王延不再多想,只見他一手抹過落沙劍鋒,掌心處立時多了一道劍傷,涓涓血水不斷從中冒出,王延手握鮮血當即並指成劍,對天而誓。
眼見王延如此鄭重起誓,白道昕放下心來,待得王延誓言落定,她隨手便將手中剩下的那枚回春符拋向王延,道:“辛絕羅交給我,至於那十個什麼七絕,三通的,你自己應付吧,若是你連這些垃圾都應付不下來,你的功法對我也沒什麼價值。”
白道昕依舊嘴不饒人,甚至是因爲王延剛纔的譏諷之言還耿耿於懷,若不是兩人達成交易,王延懷疑白道昕現在就會動手取自己性命。
不過以王延心性自不會對區區言辭所動,就見他一把接過回春符後當即催動內力將之化開,繼而頗爲無賴道:“放心,不過是些送上門的經驗,不過若是你能將辛絕羅的性命交給我收割,那自是再好不過。”
“做的你春秋大夢!”
白道昕氣得牙根癢癢,但饒是如此她還是剋制着自己沒對王延動手,這一番接觸下,王延倒是對當初顧曉月所說信了幾分,這白道昕當真是愛武成癡,若非之前自己的清虛劍胎生出那番奇妙變化,自己又福至心靈的以白道昕的掌法化解白道昕的掌法,只怕自己此番當真是在劫難逃。
王延隨即再不多想,也不顧白道昕在一旁直接盤膝坐地調息起來,回春符不但可以快速恢復傷勢,同樣也有些許加快內力恢復速度的功效,此前與白道昕一番大戰,王延體中內力所剩不過十之一二,他嘴上說的雖輕鬆,但他知道若是被十名玩家中的稱號高手圍攻卻絕對不輕鬆,特別是如今的玩家還有所增強,故而他需得爭分奪秒的恢復內力。
只是沒過多久,一道身影率先衝入南川河谷之中,朝着王延迅速逼近,卻是那名領頭的黑衣人。
看着黑衣人快速逼近場中,白道昕嘴角一撇,不屑的道:“白癡,以爲穿一身夜行衣別人就不知道你是誰了?豬腦子。”
不待話音落定,白道昕足下一點便是朝着黑衣人而去,片刻後,便在王延身前數十米處將之截住。
“白道昕,你要幹嘛?!”
那黑衣人顯然沒想到白道昕會攔住他去路,當即驚怒起來,白道昕冷冷,道:“幹嘛?我早就不爽你個垃圾,可笑你還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之前還威脅於我。
我之前剛和王延大戰一場,體中內力消耗過半,我索性讓你一隻手,我倒要看看你這個齊雲洲第一大手有什麼資格和我比肩。”
說完這話,白道昕將尚未恢復的那隻手背於身後,繼而單手持於身前比出個功架,黑衣人不意白道昕會在此時要和他比試,但被人如此輕視乃至於侮辱,泥人都會生出三分火氣,更別說是堂堂齊雲洲第一玩家。
“好!好!好!”
黑衣人一連道出三個好字,又道:“既然你白道昕執意如此,我辛絕羅今天就看看咱們誰是第一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