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而至的血色匹練就如死神的鐮刀,讓天闕公子抑制不住的驚聲尖叫起來,面對王延這處心積慮的奪命一劍,法力已然不濟且失去一臂的天闕公子根本難以抵擋,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血色匹練破開他身周的護體靈光,沒入了他的腰間。
嚓...
利刃入肉聲中,一道血線從天闕公子腰腹間現出,繼而血光一閃,無數血水從中一涌而出,瞬間便將其身子撐爲兩半,但是沒有普通攔腰斬斷那般血水四濺,腸腸肚肚亂灑,只見從切口出,天闕公子的殘軀迅速風乾,一如他之前被斬落的那隻手臂般,前後不過幾息,便成了一具沒有絲毫血液和水分的乾屍,風一吹,化作漫天塵埃。
堂堂天元聖島五大公子之一,僅次於金丹修士的存在便這般消散在天地間,不留下一絲痕跡,唯獨王延感覺到無情滅道劍強了那麼強了些許,這是吸收了天闕公子邏輯程序中的天道之基,而且和之前吸收衍生智所帶護道人的天道之基不同,此番斬殺天闕公子後無情滅道劍增強的更爲明顯。
“如此看來,用無情滅道劍斬殺實力越強或者說智能越高的npc,得到的增幅明顯更大。”
瞬間,王延心中有所明悟,但看着化爲塵埃的天闕公子心中又有可惜,不爲其他,只因天闕公子這一死什麼都沒留下,修士的寶物,隨身之物,統統轟然崩碎,或許這些東西會重組,但重新出現的地方卻是難以尋覓,原本王延還想得到幾件修士的靈寶參研下武道與仙術的規則區別,這想法現下卻是落空了。
天闕公子這一死,可以說大局已定,劉兆先立時去幫助其他三人聯合絞殺凌雲劍君以免生出什麼變故,而王延則朝着寒山刀君的那名護道人而去。待得王延用無情滅道劍將之擊殺,立時轉向這邊戰場,在四人圍攻之下,凌雲劍君已然是強弩之末敗亡在即。
“前輩,可否將之擒下交由晚輩了結?”
王延突然出聲要求,劉兆先微微一怔,但隨即道:“好。”
王延見此也不再多說其他,當即盤膝坐地調息起來,待得一個周天之後,戰鬥早已結束,凌雲劍君被打斷四肢,破去氣海,整個人如一灘爛泥般躺在地上,劉兆先四人則分立四方神情冷淡的看着傲劍北辰。
“劉兆先,王延,你二人狼狽爲奸禍亂武林,早晚不得好死。”
凌雲劍君看着走上前來的王延狠狠說出此話,王延卻淡淡一笑,隨即二話不說運起無情滅道劍將之一劍了結。
“多謝前輩成全。”
王延對劉兆先拱手一禮,隨即又對其他三人一一致謝,劉兆先卻一擺手道:“何來言謝?剛纔若非你出手對付天闕公子,只怕我今天就要埋骨此地了。”
“哈哈哈,劉老說的不錯,王延,之前我等便聽過你名字,但萬想不到你如今已到了這一步,能以蘊胎期修爲力戰天闕公子,說出去只怕沒人能相信,果真英雄出少年”
陳天養哈哈一笑,此人性子豪爽,不拿前輩高人的架子,倒讓人頗有好感。
巫行雲也是粗豪之人,一點頭,道:“江湖代有人才出,可如王延這般卻是前後千年未聞,我剛纔在想,那血色匹練究竟是哪門子功法,但現下想來,王延你卻是在大道上先行一步,老夫在這恭喜你了。”
說着,巫行雲竟是恭恭敬敬的對王延一躬身,這舉動把王延嚇了一跳,還不等他反應過來,一旁的天行和尚也道:“咱們這條路上,境界,實力都是虛的,終究看的還是大道修行,所謂達者爲先,王延你於大道上率先踏出,讓我等看到希望,也受老衲一拜。”
話音未落,這長相古怪的大和尚也朝着王延躬身拜下,緊跟着,劉兆先和陳天養都是朝着王延一拜。
這一幕,把不遠處的白道昕看的目瞪口呆,就好似見鬼了一般,王延卻輕聲一嘆,搖搖頭道:“諸位前輩請起,如此大禮王延實不敢當,只望與諸位前輩共勉。”
“說得好,共勉,我等此番佈下大局,處心積慮進入金光洞,爲的便是能在虛無縹緲的大道上搶的一線之機,如今歷經萬難終於開了個好頭,接下來便要看那九葉天蓮這等無上靈物是否能如傳聞中那般可助人超脫。”
陳天養沒有避諱什麼,當即將他們此番最終謀劃之物說了出來,王延聽得心頭一跳,他之前萬沒想到這些人如此膽大包天,竟然會對九葉天蓮打主意,要知道這無上靈物可謂金光洞這靈源秘境的靈樞,一旦破壞這方小世界等若毀了一般。正因爲此,靈物周圍有上古大能留下的強大陣法,按照雲劍長老所言,這陣法厲害至極,別說是這些個抱元期的武者,就是先天武者稍有不慎都可能殞落其中的。
看着王延的神色變化,劉兆先不由道:“不必太過擔心,我等並非無備而來,而且此番我們也沒準備損壞靈物,只是想將陣法短暫的打開一個缺口,然後趁隙而入,得一兩片靈葉即可。”
劉兆先久在門中,顯然對九葉天蓮之事比王延所知更多,他既然如此說,王延想來他們此番倒真有可能得手,心中不由火熱起來,也想見識下這等無上靈物,當即道:“若有用得上晚輩的地方,還請前輩吩咐。”
“哈哈哈,若真有你用武之地,我等不會客氣的。”
巫行雲哈哈一笑,渾然不把王延當外人,隨後幾人又聊了幾句,便各自調息回氣去了,王延目光一轉,卻是看向了白道昕。
如今金光洞內除開劉兆先四人和王延外,唯一剩下的便是白道昕,王延心中還是感念與此女之前的交情,上前道:“一別半載,如今可好?”
“好得很呢,乖徒兒。”
白道昕嘻嘻一笑,還是和往常一樣沒個正型,嘴上還站着王延的便宜,王延苦笑着搖了搖頭,也不與之計較,畢竟對方有傳法之恩的,只道:“你怎麼和巫前輩走到一起的?你淨月宗又如何會將金光洞名額交給巫前輩,莫非你門中老祖當真與誅魔劍雲前輩有勾連?”
“我怎麼知道?”
白道昕拿出個桃子啃了一口,然後彎着身子在地上搜尋着靈花靈草,又道:“我只曉得這都是老祖的安排,至於我爲何要來,一是這麼好的機緣不肯錯過,再一個,巫行雲有事要我幫忙。”
聽到這話,王延目光一閃,隱隱想到了巫行雲要白道昕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