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江流躺在秘地的大殿中,他想着秘地中發生的事。
昨夜這片林地發生的一切,只不過是這個世界的縮影。
江流明悟到,在這個世界,殺戮就是強者的規則,劍靈用幻境點醒了自己。
以殺止殺,是保護自己最好的方式,也是保護身邊的人最好的方式。
雖然算上自己,有十八個人活了下來,但柳文旻的死還是讓他很難過。
不知什麼時候,劍靈的影子浮現在江流的身旁,就像正常佩劍的大小。
“劍皇留下的傳承,之前就全都已經給你了。
實際上,接受傳承的,自始至終只有你一人,從你們通過甬道的時候,劍皇的傳承考覈就結束了。
而昨夜是我對你的考驗,如果你昨夜死了,傳承考驗就會結束,殺戮也會中止。
現在傳承考驗結束了,你也活了下來,所以你通過了傳承考驗。
最後的傳承就是我,當然,你可以自己選擇,接不接受這個傳承。”
劍靈的聲音只有江流能聽得到。
雖然江流猜到了最後的傳承就是劍靈,但劍靈的說法還是讓江流感到震驚,想不到後面所有的殺戮都是爲了考驗自己。
江流低聲的問道:
“也就是說,是我害死了他們?”
“你並沒有那麼重要,你也只是一個合格的候選而已。
何況,你也沒有做任何傷害他們的事情和決定,相反,你在用自己的方式儘量保護他們。
再說如果你死了,又是誰害死的?
你可以認爲是我的錯,你也可以不接受我這個傳承。
但無論你作何選擇,你都應該知道,強者的路上只有強弱,沒有對錯。”
江流一直靜靜的聽着,是啊,一個人總是糾結於過往的對與錯,又如何能義無反顧的邁步向前。
等到劍靈說完,江流平靜地說道:
“你也沒有做錯什麼,你的做法也並非必然導致他們的死亡,有必然性的是人性。
你說得對,沒有對錯,只有強弱。
我兄弟的死,也是我自己實力的問題。
我接受你這個傳承,也終有一天,我會讓你重新回到帝劍的輝煌!”
“你知道我曾是帝劍!”
江流點了點頭,伸出手在劍影上抹了一下,鮮血融入劍影。
然後劍影一閃,進入了江流的身體之中。
帝劍進入江流的身體後,小正賤賤的聲音響起:
“你好,我叫小正,你自我介紹一下唄。”
帝劍想不到江流身體裡還有另外一個靈體,顯然吃了一驚:
“你是誰?”
“我說了我是小正啊!”
“我問你是什麼?”
“哦,我是修行輔助系統,帥哥一般都說我是外掛。”
“帥哥是誰?外掛是什麼意思?”
......
“你們給我閉嘴!我還傷着呢,你們不能讓我休息會嗎?!”
兩個聲音在腦子裡聊得熱火朝天,江流覺得自己的頭都要爆炸了。
“哎,那個小正,咱們私聊!”
我去,還私聊!
江流真是哭笑不得,好在兩個傢伙真的沒聲音了,估計是在私聊吧。
休息了一會,江流把孟石叫了過來。
“你把柳師兄的骸骨收斂好,說不準劍靈什麼時候就送我們出去了。”
孟石見江流精神好了很多,拿了些食物給江流,然後轉身出了殿廳。
劍靈的聲音在秘地迴盪:
“你們準備一下,半個時辰後我會打開甬道,讓你們離開。”
這當然是江流吩咐劍靈說的。
半個時辰之後,孟石扛着一根中空的圓木,裡面裝着柳文旻的屍身,其他弟子的屍身有沒有人管,江流並不在意。
江流跟着衆人走向之前的甬道。
來到甬道前,等了片刻,江流在心中讓劍靈打開通道,衆人在黑暗的甬道中摸索着走出了秘地。
當再次見到陽光時,每個人都有恍如隔世之感。
太上長老看到只有十八名弟子走了出來,劍士高階的弟子更是隻剩兩三個,眼中神情變得暗淡了幾分。
卻並沒有當衆說什麼,而是叫上一位劍士七階的師兄,遠遠的離開衆人。
江流並不擔心自己的秘密,看到自己劍師三階修爲的人都已經死了。
何況就算有人看到也無所謂,在永恆大陸,本來就有短時間提高修爲的秘法。
這樣的秘法,在劍修世界並不罕見,但每一種秘法都要付出沉重的代價,很多人並不願意修行這種秘法。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太上長老才帶着那位師兄回來。
太上長老對衆人說道:
“我已經通知宗門,宗門會來人接你們回宗,現在你們再休整一下吧。”
太上長老也沒有問每個人得到的傳承是什麼,知道每個人都有收穫就夠了,畢竟這是每個弟子自己的機緣。
到了中午時分,宗主和大長老到來,跟太上長老交流了一番。
太上長老叫來孟石,接過裝殮柳文旻的圓木,夾在腋下,御劍先行離去。
弟子們由宗主和大長老帶回宗門。
第二天的下午,江流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江流剛到房間裡躺下來,腦海裡傳來劍靈的聲音:
“帥哥,我接下來會陷入沉眠,在此之前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江流覺得,曾經的帝劍對自己應該會有很大的幫助,卻想不到這麼快就要沉眠,不過江流沒有打斷它,等着劍靈說下去。
“是九霄劍帝讓我成爲帝劍,所以你以後就叫我小九吧。”
我信了你的邪,你要告訴我的事,就是給自己取了個名字?
“這名字是我幫你取的好吧,你本來想叫小劍的是不是?”
是小正的聲音。
“那還不是我告訴你九霄劍帝的嗎?”
小九辯解道。
江流又開始頭大了,沒好氣的說:
“你到底有事沒事?沒事先讓我睡一會行嗎?”
“他能有什麼事,就是告訴你他可以發動劍皇一擊。”
小正搶着說道。
江流一聽激動的要從牀上爬起來,扯到肩膀的傷,又疼的跌了回去。
劍皇一擊,那不就是說,自己以後在封印之地可以橫着走了,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我的事情,你怎麼搶着說了,嗚嗚嗚......”
連江流都覺得小正過分了,也就讓小九嗚嗚了幾聲。
“你先別高興,他的劍皇一擊只能發動一次。”
小正又說道。
“你還說,我跟你拼了!”
江流不管這兩傢伙的爭吵,心想自己不但可以爆種,還有劍皇一擊,就算只有一次,以後的日子真是好過多了。
想到爆種,江流覺得自己在秘地殺了不少人,這回的經驗值總有上千點了吧。
兩人吵吵鬧鬧中,總算把小九要說的事情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