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上到山頂的時候,只能看到太陽的一絲餘暉了。
江流四周掃了一圈,在附近收集了一堆枯樹枝,在山頂的中央的開闊地上升起火堆。
江流就着水,啃了幾口乾糧,假裝把隨身攜帶的包袱收拾了一通,將那把短劍藏到身上。
不大一會,一個人影走上了山頂。
“老四,讓你去紫竹林,你怎麼到這來了?”
江流慌不迭的站了起來。
“大當家的,你怎麼來了?”
“我問你怎麼到這來了?”
江流用手搔搔頭,表情帶着一些尷尬說道:
“我不知道怎麼就迷路了,想借着這裡地勢高找找路,還被一個大猴子襲擊,差點就掛了。”
兩人在距離十步遠的地方停住腳步,面對面的站着。
“你是要跑路吧,你怎麼知道我不會放過你?”
王朗的臉色陰沉,語氣中透着狠辣,顯然不想跟江流多說。
“大哥,要是說兩位小嫂子的事,那我真是喝多了,什麼都沒幹。
現在這個事,大哥你跟着我,一定看得出我是真的迷了路。”
看着江流一臉焦急的模樣,王朗笑了笑,說道:
“不要再裝了,雖然事是老二老三做的,但面子是在你身上丟的,我現在既然來了,自然不會讓你再活着回山寨。
不過我給你一個機會,把你身上的東西交出來,我或許可以饒你一命。”
這回江流真的是有點蒙了,真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麼王朗覬覦的東西,難道他知道自己有系統?
江流否定了這個可能,王小四的記憶中根本就沒有系統這回事。
“大當家,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的東西都在那邊,不信,你可以自己去看。”
江流說着指了指身後的布包。
“你半年之內從劍客五階突破到劍客九階,就算你是個絕世天才,也未必能做到吧?
你不說也沒關係,我殺了你一樣可以拿到。”
其實在永恆大陸這樣的天才並不少,只是以王朗的眼界,的確是不可思議了。
王朗語調有點隨意,好像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並沒有馬上就要去殺人的兇狠樣子。
“我還以爲,你是因爲我睡了你的女人才想殺我,那樣我還會佩服你幾分。
原來你是想要我身上的寶物,那你就自己來取吧。”
江流知道再否認也沒有意義,拉下臉來來,冷冷地說道。
“先別急着死嘛,知道我爲什麼跟了你一天嗎?”
王朗問完又自問自答道:
“你修行的速度這麼快,所以我怕你還有什麼不爲人知的底牌。
不過從你和青麟猿一戰來看,我還是多慮了。
你也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對手,不如你乖乖的把東西交出來。
無論什麼樣的寶物,也沒有命重要不是嗎?”
“我沒有你要的東西,你現在可以動手了。”
江流看出了王朗有所顧忌,故作輕鬆的說道。
不過江流也知道,生死一搏在所難免了。
此時,江流甚至有些感謝那隻大猿,讓自己體會到搏命廝殺是一種什麼感覺。
王朗面色一陣變幻,隨後冷聲喝道:
“好。”
王朗突然暴起,不過眨眼的功夫已經來到身前,一掌向着江流胸口襲來,江流下意識想要躲閃。
可是三個小階位的修爲差距,對江流這個小白來說還是太大了,這一掌雖然沒有打中胸口,卻結結實實的擊中了左肩。
江流被轟出兩丈,狠狠砸在腳下巨石上,頓時感覺氣血翻滾,腥甜的逆血在喉間涌動,噴出一股殷紅的血劍。
江流心裡真的有點慌了,本來以爲就算不敵,至少還有搏命的機會,畢竟他也不想因爲動用劍心種子的力量,傷了自己修行的根基。
可是想不到和對方的差距如此巨大,完全沒有一戰之力。
王朗看着掙扎着爬起來的江流,就像貓看着被捕鼠夾抓住的老鼠,不緊不慢的說道:
“不好意思,出手重了些,不過接下來我不會再下重手了,我要讓你慢慢享受死去的過程。
當然,如果你想通了把東西交給我,我還是可以放了你。”
江流剛搖晃着站穩身形,又被王朗一拳擊中左肋,這回飛出三丈遠,吐了三口大血,骨頭都不知道斷了幾根。
“靠,沒信用,你不是說讓我慢慢享受的嗎!”
江流本身的逗比屬性讓他脫口而出,這讓王朗非常無語,愣了會神,纔開口道:
“哦,這麼說,的確是我不對,只是我怕你傷的還不夠重,你知道我一向很謹慎。”
王朗戲謔的笑着,對倒在地上的江流說道。
不得不說王朗這次是說話算話的,他不再出手,而是取出長劍蹲了下來,開始在江流身上拉口子玩,邊拉邊數數。
“二十二,二十三。”
不過他數的不是傷口數量,而是江流慘叫的聲音。
江流已經被重創,王朗顯然放鬆了對江流的戒備。
“你叫啊,你叫啊!讓我看看你能撐多少劍?哈哈,哈哈!”
王朗狀若癲狂,每割江流一劍,叫聲都比江流的慘叫聲還大。
“啊,啊!”
江流覺得好羞恥啊。
“三十四,三十五,三十五,三十五。”
連割三劍,江流卻沒了動靜。
死了?!
王朗用腳踢了踢江流,嘟喃道:
“真他媽是個硬骨頭,居然到死都不肯說。”
又等了數息,王朗才湊到跟前,查看江流是不是真的死了,王朗劍士三階修爲還做不到隔空探查。
剛把手放到江流頸上,就見江流手中長劍向着王朗快速削來,王朗上身猛地後仰,可左臉上還是被劃出一道兩寸長的血口。
不過看起來,這一劍江流已經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江流並沒有選擇在這個時候爆種,他覺得還做不到到瞬間擊殺王朗。
“你敢傷我!”
臉上的傷口讓王朗大怒,一腳踢開江流的長劍,抓住了江流的脖子,提了起來,手上漸漸用力。
江流口鼻不停在冒血,眼神開始變得迷離。
但他在心裡不斷地提醒自己要保持清醒,他只有一次爆種的機會,他要等待最好的時機,在王朗完全沒有戒備的時候給他致命一擊。
現在距離足夠近了,在自己瀕死之際王朗也完全卸下了防備,誰會戒備一個死人呢?
江流知道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也是最後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