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連忙往肖浪之前所在的地方跑去,只見原來三人戰鬥的地方變成了一條很深的溝壑,肖浪躺在不遠的地上,身體不住的顫抖,不停地往外吐着鮮血。
“爺爺,你沒事吧。”肖雨柔見狀,跑了過去,扶起肖浪坐到地上。
“放心吧,爺爺死不了。”肖浪漏出一絲微笑,嘴裡又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掙扎着爬起來,顫顫巍巍的往前走去。
只見林業與胡波兩人躺在坑裡,身上衣服殘破不堪,氣息微弱,看來是受了很重的傷,肖浪見狀嘆了口氣,說到:“想不到這劍招竟有如此威力,可是威力再逆天卻也沒什麼用了。”
肖浪的眼裡漏出悲傷與不甘的深色,他的一生差不多就這麼走到終點了,雖然戰勝了林業與胡波,可也遭到了反噬,本來就有傷在身,這麼多年都在不斷地壓制中度過,現在爲了戰勝兩人,選擇極境昇華,用盡全身修爲使出翻天劍印,導致自身傷勢加重,再也壓制不住。
肖浪轉過身來,對着落羽說道:“落羽,你是我見過最妖孽的天才,你的成就不可估量,我相信有一天,你會站在大陸的巔峰,我希望你能照顧一下,好好對待雨柔。”
“肖爺爺,你放心,我會的。”落羽點了點頭,堅定的說道。
肖浪聽到落羽的回答,點了點頭,看了看肖家衆人,轉過身再次看向坑中的兩人,渾濁的眼中含着淚水,這麼多年來,他都時常會想起三人一起闖蕩江湖的情景,心中始終存在一份幻想,三人一起坐在老樹下,一起喝茶,一起談天說地。兩人來到肖家的時候,他還在幻想,可是看到兩人的表現,他徹底絕望,抹掉了了心中最後的一絲幻想。
“這就是三幅畫中的奧秘嗎?”林業問道。
“對,這就是三幅畫中的奧秘,可是與恢復道傷一點關係都沒有。”肖浪如實說道,眼中的淚水流了下來。
“不可能,怎麼可能?”林業怒吼到,他不願相信,四十年的希望就這般成爲泡影,這種打擊是致命的。雖然不願相信,可是內心之中早已接受了,在打鬥的過程中,它就發現了,肖浪雖然攻擊力很強,卻是外強內幹,總有一種氣息跟不上的感覺,只不過他是一個倔強的人,明知道自己錯了,也不願悔改,有自己的高傲,願意一直錯下去。
“事到如今,我還會騙你嗎?”肖浪苦澀的說道,從懷中把三幅畫拿了出來扔給了林業。
林業咳着血掙扎着坐了起來,伸出顫抖的手把畫撿了起來觀看,一口鮮血再次噴了出來,說到:“不可能,這不是真的……”
林業陷入癲狂,彷彿發了瘋一般,“噗”仰天噴出一口鮮血,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沒了生息,生命走到了終點,把畫緊緊的抱在懷裡,不願撒手。
肖浪與胡波看到這裡,忍不住嘆了口氣,眼淚更加不停地流了出來,這不是他們想要的結果,如果四十年前,道基沒有受損,這樣的劍招一定會是他們想要的,可是,現在卻成了他們不願接受的結果。
“大哥,對不起……”胡波老淚縱橫的說道,他知道他的時間不多了,肖浪的一擊徹底擊潰了他的身體,道傷再也壓制不住,他只想在生命的最後關頭能得到肖浪的原諒。
“大哥,對不起,我對不起你,貪心迷了心竅,你好好保重,我先走一步了……”胡波舉起手中的劍,往自己的脖子抹去。
“不要啊……”肖浪大聲喊到,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胡波倒在了血泊裡,看着兩個兄弟都在自己面前死去,肖浪突然感覺到肝腸寸斷。
“我不怪你們,你們何必這樣,你們都是我的兄弟,雖然這四十年來,我們不曾來往,我知道你們心裡也自責過,可是這些都不重要,我們還是兄弟。”肖浪老淚縱橫,走入坑中摟着兩位兄弟,沙啞的哭喊道。
“我時常在在想我們能一起像以前一樣,一起馳騁大陸,一起在老樹下,一起坐在石凳上,一起談天說地,可是你們卻走了,留下我一個人……”肖浪噴出一口鮮血,頭垂了下去,沒了生息。
“爺爺,父親……”肖家人悲傷的喊到,跪倒在肖浪的屍體前。
三人的一生是悲催的,一個莫須有的東西讓三兄弟反目,也是這莫須有的東西支撐三人過了四十年,也許這四十年來,三人都在痛苦折磨中度過,也許這樣的結束也是最好的結局,不用在受煎熬,釋懷了,解脫了。
落雨擡頭望去,圍觀的人散去了,林家剩下的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只剩下一些不嫌事大的圍觀羣衆還在很遠的地方指指點點,議論着。
大戰落幕了,肖家勝利了,可是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原有的府邸全部毀於一旦,被肖浪的攻擊推平了,最重要的是肖浪死了,不過對於肖家而言,林家就更加慘痛了,林業死了,林木生起了,林天宇死了,三代人都在這役中死去,恐怕從今夜開始,青玄鎮就不會再有林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