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羽等人帶着感傷離開山谷一路前行,四十多人一起前行,不會太孤單,卻也不敢鬧事,雖然在場的都是天才,實力強勁,可是落羽的實力有目共睹,格外妖孽,破除禁制的那一劍還深深的印在每個人的心中,就連譚飛都變得沉默,一路上對落羽十分恭敬,不敢有絲毫冒犯之意。
試煉之地其實就是一片死亡之地,被濃重的死亡之氣縈繞,太陽月亮全都變成黑色,彷彿沒有白天黑夜之分,也沒有一點生機,簡直就是一片死地,行走在其中,無比煎熬,還要不停地用修爲去祛除身體中的死亡之氣,雖說人元境的修士不會懼怕死亡之氣,可是時間一長,身體中的死亡之氣達到一定的時候,也會爆發。
又走了十多天後,落羽等人終於來試煉之地的終極之地,這裡黃沙漫天,一望無際,死亡之氣無比濃,空氣中彷彿下起了黑霧,遮住了蒼穹,除了濃郁的死亡之氣,這裡竟然出現了很大的怨氣,如此濃郁的死亡之氣還有怨氣讓落羽等人頭皮發麻,這裡究竟死去了多少人,才能出現如此景象衆人不敢想象。
踩着黃沙前行,落羽等人又走了半天時間,還是沒能走到盡頭,彷彿這裡是黃沙的世界,囚禁了衆人的步伐,黑霧濃郁,分不清方向,濃重的死亡之氣侵襲着衆人的生機,不得不運轉修爲抵擋住死亡之氣的侵襲,才能前進。
黃沙漫天,黑霧縈繞,衆人舉步維艱,“咔擦”一聲傳來,一個修士低頭看去,只見腳下踩着一段白骨,白骨埋在黃沙裡,被修士踩成了兩端,漏了出來,修士定睛一看,臉上冷汗淋漓,這是一段人骨。
衆人皆是一驚,進入這片沒有生機的世界這麼久,想不到來到這裡終於發現了第一塊白骨。
隨着不斷前行,白骨越來越多,徹底變成了一個白骨的世界,彷彿整片世界的白骨都匯聚在了這裡,舉目望去,都是白骨,黃沙埋骨,彷彿無盡的黃沙埋不了這麼多的白骨,裸露出來,雜亂無章的橫呈在黃沙之上,陰風呼嘯,怨氣沖天,濃濃的黑霧彷彿化爲一隻只陰靈盤旋在空中,發出嗚嗚的哭泣,在掙扎,在咆哮,不甘的情緒印照在每個人的心上。
這裡發生了什麼?爲什有這麼多人死去?難道這裡是充滿血與骨的戰場,衆人心中充滿恐懼,彷彿看到昔日的場景,號角聲悠揚,戰鼓聲擂動,硝煙四起,殘酷的廝殺,一個又一個生命倒下,血流成河,染紅了土地,化爲一條條血河流淌在大地上,血氣沖天,染紅了蒼穹,染紅了天邊的夕陽。
風沙吹散了夕陽,夕陽西下,渲染了整個戰場,烽煙四起,戰旗獵獵作響,舉顧四望,再沒有一個活口,只剩下屍體堆積如山,號角不再悠揚,戰鼓不再擂動,屍山血河,在夕陽的印照下,無比的悲涼與寂寥,不知不覺中,落羽等人早已淚滿盈眶。
風沙吹散夕陽,卻吹不掉悲涼,血河干枯了,血肉腐爛了,化爲了一堆堆的白骨,白骨如山,漫天的黃沙湮埋不了,也不敢埋葬,穿越漫長的歲月,向人們展現一段血與骨的史詩,吹不散的怨氣,化爲無盡的陰靈,遊蕩在空氣中,訴說着他們的不甘,他們的悲涼。
落羽等人小心翼翼,不敢打擾先民安息,繞着白骨前行,可是越向前走,白骨越來越多,再無落腳之地,白骨經過漫長歲月的侵襲,早已變得乾枯脆弱,踩在上面發出卡擦卡擦的斷裂聲,讓人感覺毛骨悚然,冷汗淋漓。
一層又一層,不知堆積了多少,白茫茫的一片,估不清死去了多少人,也不敢去估,如此的場景震撼着衆人,每個人心情都異常沉重,忍不住想到,如此多的人死去,老天就不會有一絲伶憫嗎?還是老天過於無情,不會在乎。
怨氣直衝雲霄,死氣化爲黑霧,陰靈在翻騰,聽,它在哭泣,淚水掛在它的臉上,看,它在掙扎,不甘刻在它的臉上,死了,全都死了,希望破滅了,信仰破滅了,家園破滅了,父母見不到了,妻子見不到了,兒女見不到了……
嗚嗚的狂風吹起漫天的黃沙,遮住了蒼穹,卻掩蓋不了滿地的白骨,吹散了飄蕩的陰靈,卻吹不散無盡的悲涼,它在咆哮,帶着希望,帶着信仰,帶着熱血,仰天咆哮道:“即使折戟沉沙,戰死沙場,我心依舊,數年之後,我又是一個錚錚男兒……”
幾個時辰之後,落羽等人來到了一個圓臺面前,圓臺十分巨大,恐怕有百丈之巨,看到這個圓臺,落羽的心顫動了一下,這竟然是一個祭壇,以前空城裡的祭壇比起這個,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更加複雜,十二根圓柱沖天佇立,散發出磅礴的氣勢,有巨大的壓力傳來。
十二根圓柱之上,刻畫着無比複雜的符文,散發出古老的氣息,在無盡歲月的侵襲下,符文雖已殘破,卻依舊閃爍,散發出無比強大的氣息,無盡的死亡之氣涌來,使這裡的死亡之氣濃郁達到實質,怨氣達到實質,直衝雲霄。死亡之氣怨氣源源不斷的進入到祭壇之內,祭壇內傳來隱隱的咆哮,咆哮聲無比沉悶,彷彿地獄之中傳來的聲音,激盪在落羽等人的心上。
“難道祭壇中封印着絕世大凶?”衆人臉上無比驚恐,彷彿無盡的死氣怨氣進入祭壇是爲了滋養祭壇內的兇物。兇物每一聲的咆哮,都激起黑霧翻涌,帶着無盡的威壓,讓落羽等人感覺到了無比危險的氣息。
“祭壇內究竟封印着什麼?”落羽等人心裡十分好奇,卻不敢靠近,忍不住向後退去。
“吼”似乎感覺到了落羽等人的氣息,祭壇內的兇物開始暴躁起來,不停地發出咆哮,整個祭壇開始顫抖起來,彷彿承受不住兇物的咆哮,就要坍塌。
落羽等人大驚失色,再次後退,退到很遠的地方纔停了下來,一臉驚恐的望着祭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