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謹衍帶陸夏回的,不是之前的那個單身公寓,而是一處全新的小洋樓,偏僻,交通並不大方便,景緻倒是好,寒冬裡,洋樓外圍,還爬着綠森森的爬山虎,周圍亦是常春藤環繞,綠油油的一片,看起來生機勃勃。
到了院子裡,席謹衍將車熄了火,傾身過來給她解安全帶,他身上帶着甘草的清冽香氣,她微微避開臉,他卻一邊解安全帶,一邊湊近了她身上聞,鼻尖,縈繞着一股淡淡的蠟菊清香,很是醉人。
“你好香。”
從別人嘴裡說出來,一定輕薄至極,從席謹衍嘴裡說出來,卻是一番讚美的意味,女人都是聽覺動物,陸夏也不例外,臉頰有些無端的熱,他解開了安全帶,似乎有些癡迷的又湊近她的臉細細的聞了聞,見她不予理睬,哼了一聲,“嗯?”
她眸光瞥到別處,試圖分散注意力,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是抹了蠟菊成分的護膚品。”
產自澳大利亞小產區的蠟菊,天然的淡淡芬芳,很適合陸夏。
席謹衍低頭,在她脖頸邊用力的嗅了一下,勾脣微笑,“很好聞。”
陸夏晃了神,他的樣子,很像一個小孩子,方纔一笑,全然沒有摻雜平日的清寒,倒像是寒冬裡的太陽,微微化開一絲暖意。
他們的臥室牀頭,掛着一幅她和他的結婚照,正中央,很顯眼。
家裡還請了一個阿姨,做飯的,陸夏十指不沾陽春水,席謹衍自然更加不沾,席家奉行“君子遠庖廚”。
午飯,四菜一湯,以清淡口味爲主,席謹衍和陸夏,平日都極少吃鹹辣。
其實陸夏愛的,是辣。
不過醫生一直都有囑咐過,辛辣忌食。
席謹衍動手夾了一塊糖醋排骨到她面前的碟子裡,她眸光一掃,那修長好看的手指上,已經套上了一枚精緻的男款婚戒,他坐於她對面,順着她的目光看下去,淡笑裡卻是極致的危險,“還和我鬧呢?”
她忽地覺得,席謹衍這個人實在有些難以捉摸,搖頭輕笑,吃了幾口飯以後,再沒胃口,“我吃好了,你慢慢吃吧。”
她要起身,他放下筷子,雙手交疊在一起,漠聲道:“趕明兒我陪你去學校辦一下離校手續。”
她一怔,低頭看着席謹衍交疊在一起的手,上面一枚戒指分外刺眼,開口卻是同樣漠然,“我自己去就好。”
席謹衍哼了一聲,坐在椅子上不動,擡頭望着站着的人,“宿舍裡的東西,你一個人能搬得動?”
她繼而點頭,席謹衍想做的事情,沒法子拒絕的。
他起身,站在她身旁,靠的很近,他執起她的手溫笑道:“戒指戴上,你這個態度的話,我會很不高興。”
她從他掌心裡抽回手,“我知道了。”
下午,席謹衍在公司剛開完一個會,萬秘書正低着頭在一邊理資料,忽地聽見席謹衍開口問:“有蠟菊成分的男士香水嗎?”
萬瑤不解,還是頭一次聽到男士香水含蠟菊成分的,如實回答:“boss,現在市面上恐怕沒有,不過如果您需要,可以聯繫法國那邊的香水公司,給您定製一款。”
席謹衍看了一眼腕錶,五點了,起身,勾着椅背上的大衣一邊往外走,一邊道:“蠟菊的話,挑澳大利亞小產區的。”
背後的萬秘書,很是不可思議,印象裡,boss是不用香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