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溫盒滾到了地上,陸夏被熙熙攘攘的人羣圍着,她眼前幾乎犯花,模糊一片,她剛剛……明明看見宋傾城了!
腿已經被車撞傷,她能感覺到溫熱的鮮血正在染溼褲子,跌坐在地上,試圖尋找着人羣裡的熟悉的人。
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宋傾城!宋傾城……
呼吸開始困難,周圍空氣彷彿變得稀薄,悶的透不過氣。
車主從車上下來了,穿過人羣蹲下來緊張的問她:“小姐,你沒事吧?有沒有撞傷啊?我送你去醫院?”
陸夏耳邊轟隆隆的什麼也聽不見,驀地抓住車主的衣袖問:“你剛纔有沒有看見一個大約一米八,個子高高的,長得瘦瘦的男子?”
車主搖頭,“沒看見啊,小姐,我看你腿好像傷着了,要不我送你去醫院?”
陸夏胸口悶到極致,緊緊揪着心臟處,嘴裡喃喃着:“我沒事,我沒事……”
席謹衍跑過人羣,穿進來一把就推開了那車主,怒吼了一聲:“別碰她!”
陸夏臉色慘白,席謹衍握住她的手,控制着自己發怒的情緒柔聲道:“深呼吸,跟着我深呼吸。”
周圍的人羣還沒有散去,席謹衍撇頭,又是一陣冷颼颼的吼聲:“都給我滾!”
圍觀的人,這才三三兩兩的散開,陸夏軟倒在他懷裡,氣息不穩,席謹衍將她一把橫抱起來,闊步走向不遠處的醫院。
鬧騰了很久,做了很仔細的檢查,確定沒什麼大問題席謹衍才放心,他的手指蜷着,在桌面上一下一下敲着,眉眼清冷,削薄脣角看起來很是冷情,他坐在她牀邊,眯了眯眼眸居高臨下的探視着她:“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質問的語氣。
陸夏想說沒什麼,只是不小心被撞了,而席謹衍顯然更快一步的警告:“你最好說實話,否則我不放過你。”
她咬了咬脣,依舊不說,倒是動了動腿,席謹衍眸子一寒,眼底又釋放着某種柔軟,語氣卻生冷:“腿疼?”
陸夏有些示軟,脣色還很蒼白,靠在那裡很像一隻無助的小白兔,她動了動嘴脣道:“對不起。”
對不起?這個時候她說對不起是什麼意思?
他的眼眸眯的狹長,裡面是一層精/光,危險的很,“對不起我什麼?”
陸夏一時無語,隨口說了一個對不起,卻被他拿捏住當做把柄套話,席謹衍顯然沒有被她矇騙過去,“解釋一下你怎麼被車撞的。”
陸夏咬脣,“我不想說。”
席謹衍雙手交疊着,盯着她,半晌,她以爲他不再問,卻是沒想到他忽地捏住了她的下巴,語氣含着暴戾:“你這命是我的,和我鬧?”
陸夏積蓄已久的怒意一下子被點燃,不知哪裡來的勇氣,拍開他的手,水眸盯着他深邃的眸子一字一句質問道:“宋傾城出國是不是和你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