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席謹衍握在掌心的手,狠狠一顫。
陸夏微微側頭看他,蹙着眉頭,這個男人的心思太沉,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她從未看透過他。
譬如,他新婚前夕帶她去試耳飾,買衣服,丟她的裙子,他這麼做,是在抹滅她對宋傾城的所有記憶。
他讓她守空房成爲南城笑柄,是在報復她和宋傾城的逃婚。
他丟她的設計稿,只是因爲她不想和他同桌用餐。
他不許她再叫二哥,是想讓她清楚的明白,她早就不是他手裡的寶。
她不愛吃早餐,他就用學設計這件事逼迫她。
他改她的高考志願,就是讓她明白,哪怕她翅膀再硬也飛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不介意陸露在她面前叫她謹衍哥哥,只是爲了暗示她,全世界多的是女人在排隊等着他,他可以寵着她,也可以換了她。
他讓她給他生孩子,又出爾反爾,是因爲……
此刻,他眉眼淡淡,薄脣微啓,陸夏看的有些不真切。
他撒謊,在席謹衍的世界裡,哪怕不愛,屬於自己的東西也不能讓別人覬覦半分半毫。
對面的宋傾城桌下的手掌攥成了一個有力的拳,他面色清冷猶如一輪孤月,陸夏遙遙望去,心驀地就被扯了下。
陸夏抿着脣終是退縮,對席謹衍道:“我有些不舒服,想回去休息。”
席謹衍眯眼,狹長的眸子顯得越發凌厲,薄脣微勾,牽起她的手,對宋傾城道:“失陪。”
到了房間裡,陸夏躺上chuang,用被子蒙着身子,背對着他,席謹衍沒惱,只道:“我出去一下。”
宋傾城立於露天展覽臺,山上夜風刺骨,吹的臉生疼,席謹衍雙手插在褲兜裡,站在不遠處,遙望着遠處的被霧氣瀰漫的山峰。
“你還真以爲陸夏喜歡你?”
宋傾城驀地轉身,風簌簌的在颳着,席謹衍的面色清俊素白,他快步跑上去就是一個拳頭狠狠砸在他臉上。
他緊緊揪着席謹衍的衣領,咬牙切齒:“陸夏的身體你不是比誰都清楚嗎?!你還讓她懷孕?席謹衍你究竟是不是人?!”
又是一拳揮上去,席謹衍不掙扎,更不回手,指着自己蠻不在乎道:“你打,繼續打。”
宋傾城自是沒留情,一拳又一拳的砸在他臉上,席謹衍就算是練家子,腦子也開始隱隱發暈,他甩了甩頭,眼前才清明,宋傾城打的筋疲力盡,氣喘吁吁的怒視着他。
席謹衍舔了舔牙牀,手指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跡,依舊是痞痞的樣子,“她是需要一個陪伴來等她的二哥,還是真的喜歡你宋傾城,你心裡比誰都清楚。”
宋傾城揪起他,又是一個重拳砸過去,“席謹衍你閉嘴!”
他扯脣微笑,風輕雲淡的讓人可恨,“宋傾城,你聽好,我沒想讓陸夏懷孕,是她自己張開/腿和我求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