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夏住院的這段日子,席謹衍一直陪在身邊,連公司裡的文件都帶到醫院來看,陸夏靠在牀上,一點自由也沒有。
第二天出院,已經是暮晚,陸夏靠在副駕駛上小憩,睜眼看窗外的時候,陡然發覺,這不是回景濱別墅的路。
“我們要去哪裡?”
她疑惑的看着他問,外面的浮光折射進來,在他英俊素白的側臉上熠熠生輝,他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眼中浮笑,“秘密。”
陸夏覷了他一眼,可脣角,卻是不自覺的在上揚。
當席謹衍捂着陸夏的雙眼,走到這個城市最高的地方,他鬆手,她睜眼的瞬間,仍舊忍不住的驚歎了一下。
南城最高的大廈,一覽無餘的燈海和江峰漁火,還有星星點點的光芒,全在眼底。
她看着腳底下的萬家燈火,心裡劃過一絲微妙的悸動,身後的胸膛覆了上來,雙臂環抱她,她的身子幾乎都被裹在他敞開的大衣裡,好暖。
這裡的風很大,各自緘默,看了一會兒,他便在她耳邊溫聲道:“等你病好了,再來看,這裡風大,我們走吧。”
陸夏依依不捨的被他拉走,在電梯裡,一節節的下降,依舊能透過透明的電梯壁看見整個浮華的南城,她靠近他,問:“難道還有燭光晚餐嗎?”
他低頭朝她微微一笑,“你猜。”
不過一句玩笑話,可真當一間高檔西餐廳裡被清空,四周都暗下來,唯獨他們用餐的這一片是柔和的亮着,還有悠揚的小提琴聲時,陸夏的心,真的軟了。
她不想白癡的問爲什麼會被清空,此時,她不自禁的抱怨了一聲,“如果知道是來這種地方,我就不會穿成這樣來的。”
和席謹衍的約會,好少,這還是生平裡的第一次罷。
她病還沒痊癒,席謹衍也沒讓她沾一滴紅酒,直到到了電影院裡,陸夏還在遺憾。
電影院,坐滿了人,夜場電影,情侶居多。
席謹衍訂的,居然是最後一排。
陸夏湊近他,藉着大熒屏上的光,調侃道:“爲什麼電影院你不包場?我還以爲,席先生出手一向闊綽,走到哪裡都會清場。”
席謹衍蹙了下眉頭,轉臉望她,目光幽暗,灼灼的,燙的她臉頰發紅。
周圍很暗,他應該瞧不見她臉上的紅暈。
陸夏瞥了一眼大熒屏,岔開話題,“快看,電影開始了。”
是無聊的抗戰片。
她看似專注的盯着熒幕,嘟噥着道:“怎麼是抗戰片?”
席謹衍忽地將她按倒在那排座位上,呼吸滾燙,聲音也黯啞了下來,“誰說我沒包場?我包的是最後一排。”
陸夏這才意識到,最後一排只有他們兩個人。
他的吻,稀稀疏疏的落下來,他的聲音裡含着笑,“想在人堆裡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