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局裡的虛與委蛇,席謹衍看似光鮮亮麗的世界,是陸夏從來沒有涉及過的生活,陸家,培養出一個陸城哲做繼承人就夠了,她以爲這個病秧子,會快樂的活着,原來有一天,她也變成了陸家用來商業聯姻的副產品。
失神,手指觸到一杯酒,正要握住喝掉,被一邊的人拿開,陸夏扭頭看他,他已經將她那杯紅酒,仰頭喝盡。
衆人看着席謹衍身邊這位年紀過分年輕的女子,問:“席少,這位是……?”
席謹衍微微一笑,顛倒衆生,浮光裡,他執着陸夏微涼的手,眉眼溫柔,向衆人介紹:“我的妻子,陸夏。”
她溼漉漉的眼眸,旁若無人的盯着他,裡面,除了眼淚,餘下的,就是恨意了。
有口不能開,她與他十指相扣的手指,用力的掐進了他的手背裡,席謹衍面色不改,任由她掐進他的骨血裡。
無聊的飯局結束,陸夏坐在車裡,平視着擋風玻璃,問:“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席謹衍嘆息,伸手撫了撫她的髮絲,“我說的是事實,不是麼?”
她心裡火,對席謹衍的恨意,越積越多,終是爆發,一把揮開他的手,轉頭望着他咆哮:“你的世界我不喜歡!你這個人我也不喜歡!席太太這個位置我也不喜歡!席謹衍,我討厭你!徹頭徹尾的討厭你!”
她打開車門,利落的下車,再重重的甩上車門,攏緊身上的大衣,往夜色裡快步走去。
心跳在加速,呼吸開始慢半拍,她揪着胸口,無措,擰起秀氣的眉頭,呼吸凌亂,步伐頓住,大口的汲取着呼吸。
身後的胸膛,陡然覆上她僵硬的背,席謹衍一雙手臂,將她圈住,在她耳邊溫聲細語:“跟着我一起呼吸,吸氣,吐氣……”
陸夏的手臂垂在一邊,呼吸好不容易緩過來一點,席謹衍拉她進車,她不動,他蹲身,手掌扣住她的腿彎兒,將她背到背上。
陸夏的眼淚,一滴滴躺進他脖頸裡,她低頭,張口,在他脖子處用力咬了一口,溫熱的鮮血,滑入口腔,血腥味充斥着鼻尖,她靠在他脖子溫暖處聲音冷寒:“二哥,你會後悔娶我的。”
隔日,各大報紙的頭條,便是——席謹衍剛歸國,就與陸家千金領證結婚。
報紙上,是席謹衍和陸夏十指相扣,狀似深情對望的畫面,陸夏將它丟到地上,下了牀,一腳踩在了上面。
剛走到樓梯那裡,樓下客廳,就又擺了不少像是聘禮一樣的東西,燕嫂見陸夏起來了,看着一屋子的聘禮眉開眼笑道:“小姐,你看,席家又送聘禮來了!”
陸夏皺眉,聘禮……不是送過了嗎?
陸城哲正在用早餐,與她打招呼:“夏夏,雖然我不贊同你們結婚,但是謹衍對你確實不錯,謹衍說之前的聘禮太少,所以今天又叫人多送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