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男人似乎有點兒意外,睜開的眼睛又微微眯了起來:“你打算來找我?你知道來找我的後果嗎?”
鬱言臉色僵了僵,避開男人玩味兒的目光,抿了抿嘴角,說道:“不知道,大不了就是把命給你,反正我也什麼都沒有了,我不會怕。”
“你的命啊........”男人用冰涼的手指撫上了她的臉頰,“你的命,我可捨不得,我帶你走,帶的是你的人,可不是你的命。”
男人的嗓音低沉,那種特有的男性沙啞嗓音,如果說的是別的內容,或許會讓人覺得舒服,可是,這些內容,卻讓鬱言整個人全身發寒。
“你........你要做什麼?”怔愣中忽然覺得那隻手移到了脖子上,似乎還在繼續向下,鬱言一個激靈,猛地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了男人的手。
似乎是沒想到鬱言會有這麼大的反應,男人頓了頓,然後忽然笑了,脣角微微勾起,一副獵人玩弄獵物的樣子,一步步向鬱言逼近。
“你怕我?”
“不.......不怕!”
“撒謊。”
“沒有!我.......我不怕你!”
下一秒,鬱言的後背已經貼到了牆上,冰冷的涼意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噤,這纔想起來,原來自己是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往後退的。
她還是怕他。
只是事實。身體永遠比嘴巴要誠實。
就在鬱言爲自己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感到羞愧的時候,下巴又被挑了起來,驚恐的擡頭,就又迎上來那雙鷹隼一般的眸子。
他似乎很喜歡用這一招,食指與中指微微蜷縮着,夾住下巴上的軟-肉,讓你動彈不得,然後逼你與他對視。
“還說自己會來找我,難道這點兒覺悟都沒有嗎?”
清寒的話從男人的薄脣間發出來,鬱言全身都在顫抖。因爲隔得近,所以她可以把男人臉上的表情,眸子裡的情緒,動靜看得清清楚楚。
他臉上其實是帶着隱隱的笑意的,但是眸子卻是如一灘寒水般,森冷的可怖,這些都不是最讓鬱言害怕的顫抖的原因。
最讓她崩潰的,卻是她在他眼裡,清楚清楚看到了毫不掩飾的.......慾望,噴薄而出的情慾,以及想將一切斯成碎片的.......食慾。
“你......你.......”鬱言忽然覺得自己的嘴巴失效了,除了“你”這一個字符,她竟然其他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她能預感到自己會被怎麼樣,可是沒有人會自願承受這種比死還恐怖的折磨。她想要爲自己爭取一些避免傷害的權利,可是,在這種“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的情況下,她根本就沒有機會。
牆角女人的恐懼表情,男人似乎很受用,嘴角的笑意更加放肆了些,他並不急於侵犯,而是想要想要像貓捉老鼠般好好的逗弄一番,這是他的惡趣味。
“我特森並不喜歡強迫人,我喜歡心甘情願的,你呢?是心甘情願的麼?”
“......”心甘情願的纔怪!眼睛是瞎的嗎?
“不回答?沒關係,我說了,只要你心甘情願的跟我走,我就會放了那孩子。現在你確實是來了,那孩子我也放了,就當你是心甘情願的好了。”
“.......”明明是被綁着來的!從來沒見過這麼會自圓其說的人,還真的是臉厚的可以。
“我記得你說過,自己是被別人追殺,才落到這裡的吧?跟我走吧,留在我身邊,我帶你出去,然後幫你查出那
個傷害你的人,怎麼樣?”
“你說的是真的?”鬱言猛地睜開眼簾與他對視。
莫名其妙的受到的傷害實在是太多了,不想知道真相,那絕對是假的。之前是因爲一直都有沈寄安,他總是說他會處理好,所以她可以心安理得。
可是,這一次.......
她和他已經不可能了,甚至都不會再見面了吧?沒有了他的保護,她還能再心安理得嗎?根本就不可能的吧?
所以,這一次,她真的很想知道真相!
原來還是有軟肋的嘛。
男人笑了,依舊是諱莫如深裡帶着點兒玩味兒的意思,細細打量了鬱言一眼,點點頭:“真的!不過.......”
“不過什麼?”鬱言因爲緊張而心跳加快,也因爲害怕,雙手不自覺的在身後握緊,手腕上綁的繩子有些緊,握手的動作讓她因爲疼痛和不適而微微皺了眉。
“怎麼了?”男人的眼神變了變,具體是什麼情緒,鬱言還沒看清,身子就被翻了一個面。
“啊!你.......你要做什麼?”鬱言腦子裡警鈴大作,全身繃緊,驚叫了出來。這樣的動作讓她本能的覺得危險。
“別緊張,我只是幫你把繩子解開而已。”男人的聲音很輕鬆,還帶着一絲揶揄的笑意。
然後就是手腕手上的動靜,那個叫特森的男人,也其實並沒有對她做其他過分的事情,肢體碰到的地方,也只是手部而已。
只是解繩子.......
鬱言爲自己剛纔的猥瑣想法感到汗顏,暗地裡鬆了一口氣,剛準備將緊繃的身子放鬆下來,整個人忽然又愣住了。
她能感覺到自己手上的繩子掉了,可是,她的手卻被另一隻大手給握住了。特森的手就像是烙鐵一般,燙傷了鬱言的皮膚。
猛地往回抽拉自己的胳膊,試圖將自己的手解脫出來,可是,那個特森瞬間就像是吃了大力水手的菠菜一樣,力大無窮。
“你放開我!放開........”鬱言的聲音又隨着身體開始發抖。她自己也感覺到自己的膽子變得小了很多,只要是遇到點兒危險,她就地會抖得厲害,別人看來,就顯得她更害怕。
以前是沒有這個毛病的,鬱言其實知道,那是因爲之前有沈寄安在,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然已經那麼習慣了沈寄安,習慣了藉着他的羽翼生活,連遇上會讓自己害怕的事情,都不會覺得有那麼害怕。
原來她已經依賴他到那種地步了嗎?
確認這次他不會再出現,確認他們之間再不會有關係,所以纔會在需要自己真正去面對危險的時候,露出自己內心最恐懼的一面嗎?
“我說的話,都是真的........”低沉的嗓音在耳邊呢喃,一股熱氣突然貼上了她的耳朵的,沒等鬱言反應過來,她的耳垂就被特森咬住了。不是吮吸,不是舔舐,而是真的咬。
“啊!”被侵犯的羞怒,和突如其來的狀況的吃驚,以及疼痛讓鬱言一下子驚叫出聲,“你放開,放開!”除了“放開”兩個字,她已經毫無辦法,從背後被擁抱的姿勢,雙手被捏到身後,讓她根本動彈不得。
特森並不在意鬱言是什麼反應,依舊死死捏着她的手,防止她掙扎,用自己結實寬厚的胸膛裹住她,咬着她的耳垂,繼續說道:“不過,我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我幫了你,你總該表示一下謝意?”
“謝.......謝意?”
“就是這樣.......”特森忽然惡趣味的
將自己的身子往前送了送,鬱言頓時頭皮一陣發麻,因爲她明顯感覺到了男人的胯部有異常的熱度傳來。
腦子裡警鈴大作,鬱言很清楚男人在那種事情上,忍耐力是極其有限的,她並不想就這麼被吃幹抹淨。
要怎麼樣才能脫身?要怎麼樣才能脫身........
顯然,逃走是絕對沒可能的,他如果用強的話,就憑自己的小聲板兒,也絕對逃脫不了,另外,這個人似乎是個暴脾氣,絕對不能惹怒他.......
唯一的辦法,就只有緩兵之計了。
“等一下!”鬱言忽然一聲驚叫。
“嗯?”特森微微眯起眼睛,主動將身體往後退了一點兒,拖着長長的尾音,探究的望向她。
“我.......我有話要說!”鬱言咬着嘴角,將頭悄悄扭到一邊,不讓他看到自己心虛的目光。
“說,我聽着。”
“你......你是不是就想跟我........跟我那個?”
“嗯?哪個?”
“……”這傢伙一定是故意的吧?
“不好意思,鬱言小姐,麻煩你說清楚點兒好嗎?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特森一臉的瞭然表情,這種話卻說得理直氣壯。
“你……”你就是故意的吧?
好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鬱言在心裡默默深吸一口氣,說道:“那好吧,其實也沒什麼好不好意思的!”
擡頭將目光迎向那個臉上始終掛着玩味兒的笑意的男人,鬱言忽然不在覺得尷尬和害怕了,反而多了種“豁出去”的淡定和從容。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也沒必要裝純情,我知道你對我有興趣的,那麼我們就做一筆交易好了,你帶你出去,並且幫我查出想要害我的人,作爲回報,我留在你的身邊,但是.......”
一口氣說了那麼多,到了最關鍵的地方,鬱言還是很沒出息的卡了殼,有些喘息,還有些難爲情。
“嗯?”特森似乎很在意她後面沒說完的話,“但是什麼?”
“但是.......”咬了咬嘴脣,這種違心的話,看着對方的眼睛,其實還是說不出口,臉上驀然一紅,鬱言還是垂下了頭,有些底氣不足的說道:“但是讓我立刻跟你......做那種事的話,我還是接受不了........”
“呵呵......”特森忽然笑了起來,神色裡盡是嘲諷,往前一步,將已經轉過身來的鬱言固定在自己和牆壁之間:“這種事兒,你覺得你有發言權?”
自然是沒有.,.....
“你也不希望我一直躺着不動吧?還是說你比較喜歡屍體那種?”一句話出口,鬱言自己都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是她能說的出口的,最暴露的話了。
其實鬱言骨子裡真的是一個很傳統的人。這麼露骨的話,這真的是他第一次說出口,意思顯然已經很明顯了,但是如果那男人依然裝糊塗的話........
鬱言忽然有點兒緊張。
“呵呵........哈哈........”特森笑起來,先是從喉嚨裡,低低的,壓抑着的笑聲,然後突然放開,聲音變得粗狂而爽朗。
這樣的笑聲,毫無疑問,鬱言知道自己是被無情的嘲笑了。
“嗯,哼--”好一會兒,男人才止住笑聲,盯着早已經紅透了臉的鬱言看了一會兒,突然開口:“還真的是可愛,我對你,可是越來越有興趣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