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昨天在海城內嗎?”顧雲歆想起昨天海城宮內下雨的事,問道。
“在。”
“昨天下午海城宮忽然下了大暴雨,暴雨過後出現了許多噁心的小蟲,接着便受傷了許多侍衛。”顧雲歆開口說道,“但是海城裡面好像沒有下雨?”
顧城洛點頭,臉色不免凝重起來:“這場雨來的蹊蹺,讓海城宮裡面的守衛大大降低,除此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異常的地方?”
顧雲歆組織了下語言說道:“離開前我收到了陣法的破陣圖,而且剛纔從陣法裡面出來的時候,有一羣黑衣人在幫我,但是我摸不準這羣黑衣人是誰,是好還是壞。”
“這就巧了,我也剛好收到消息你會出現在那片樹林。”顧城洛微微蹙眉說道。
難道,真是有人在幫她離開海城?
可這人是誰?又是出於什麼目的?
顧雲歆皺起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他們休息了一會兒後,便開始繼續啓程。
聽顧城洛說,這祁王爺並沒有入海城,就在海城不遠處的地方。
這地方是哪兒他也沒有細說,只是說去了就知道了。
對於顧城洛,她還是比較信任的,所以也就沒有多問,直接跟着去了。
駿馬狂奔了一路,最後在一山洞外停了下來。
從外面往山洞裡面看,裡面是黑漆漆的一片,而且不時有風吹出來,風中還帶着細微的沙土。
看來這山洞只是一個通道而已,她判斷。
兩人下馬後,顧城洛牽着馬,領着顧雲歆往山洞裡面走了去。
山洞裡面雖黑,但仔細看還是可以看到路。
很快,前方出現了一個亮點,正是山洞的出口。
“要到了嗎?”越是離那出口越近,顧雲歆這小心臟就跳的越發快,人就越緊張。
顧城洛點頭恩了一聲:“穿出去,就到了。”
“好。”她深吸口氣,儘可能的平息自己的心情。
雖然不知道在那段失去的記憶中,是不是真的與那祁王爺牽扯到什麼過往。
可是,既然顧城洛都說了,而她自己也是覺得像是是去了什麼似的。
終於穿出了整個山洞,山洞外的風光令人驚訝。
沒想到在邊疆這樣的平原地上,竟然還有谷。
這谷雖然不大,但卻是像世外桃源了。
遠處有一座小木屋,而木屋外站了不少的隨從。
“就是這裡了。”顧城洛將馬栓在旁邊,說道。
顧雲歆恩了一聲,仔細的掃了眼這谷底的景色。
“王妃?”忽然這時,不遠處傳來一男人的聲音。
王妃?是在叫她嗎?
顧雲歆看向叫她的人,看起來很熟悉,而且潛意識告訴她,她一定是認識這個人的。
很快這人走到她面前還行了個禮。
顧雲歆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出那熟悉卻又陌生的名字。
“這是祁王爺的影子侍衛,影則。”顧城洛在旁邊介紹道。
聽顧城洛這麼說,影則皺起了眉頭,有些驚訝的看了眼顧雲歆。
顧城洛給他使了個眼色,然後對着顧雲歆說道:“祁王爺就在木屋裡,現在重傷未愈,你去看看他吧。”
說完,顧城洛拉走影則,準備跟他解釋那前因後果。
看着周圍都沒人了,顧雲歆開始往那木屋而去。
木屋外的隨從見到來人,都愣了一下,然後行禮。
這禮行的顧雲歆挺受寵若驚的。
她尷尬的笑了笑,然後走到了木屋的門前,伸手竟有些猶豫起來。
沒錯,就是猶豫。
猶豫裡面的人到底是誰,爲什麼會失去和這個人的記憶。
而這所謂的祁王爺以及之前在北嶺山谷所見的祁王爺,是不是同一個人。
若是同一個人,那這又是怎麼回事?
這份猶豫竟然讓她有點害怕起來,害怕見到木屋裡面的人。
可是,害怕又有什麼用?
她辛苦的從海城裡面跑出來不就是爲了跟着顧城洛來見這記憶中消失的人嗎?
想到這裡,顧雲歆深吸口氣,緩緩的推開了木屋的門,擡腳走了進去。
木屋裡面縈繞着淡淡的藥香,香味襲人,聞起來很讓人心安。
她掃了眼木屋,倒是沒有看到木屋裡面有人。
於是她擡腳往裡屋走去。
走近了,終於看見裡屋裡面的人。
這人正背對着她,墨發沒有被束起,而是隨意的披在身後。
若不是看那強壯的骨骼,這背影她指不定還會認成是個女人。
看到那背影后,顧雲歆停住了步伐,小心臟也越發跳的快了。
想必這位,便是顧城洛口裡的祁王爺。
他曾說,這位祁王爺爲了她不惜滅了整個顧府。
爲了她,不惜用自己的血來緩解她體內的蠱。
而在找不到她的時候,整個人頹廢的不像話。
顧城洛說的這些她聽着都非常的陌生,可是當現在見到這背影的時候,她莫名有種想哭的衝動。
這時,她瞅見了男人身旁的一把寶劍。
她愣了一下,這把寶劍……不是之前在客棧丟失的寶劍嗎?怎麼到了這了?
男人早就察覺到了身後的人,但是他沒有轉身,像是在等待什麼。
可是,他等不及了。
顧雲歆看着男人緩緩的轉身,那張既陌生又熟悉的臉交雜在腦海中。
這就是……傳說中帝都心狠手辣的祁王爺?
“雲歆。”他開口了。
這一聲名字讓她腦子一痛,腦海中又涌出了許多模糊的畫面。
可令人意外的是,這些模糊的畫面竟然開始慢慢變得清晰起來。
潮汐陣法,懸崖斷橋,王府……
“你……是誰?”顧雲歆捂住頭,腦海中的畫面不斷交織。
你,是誰?
祁王爺緊皺眉頭,臉上的喜悅逐漸被震驚取代。
顧雲歆看着他這張臉,越看腦袋越疼,她捂着頭轉身蹲下。
看來,顧城洛果然說的不錯。
祁王爺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但他很快收住了冰冷的臉色,站了起來。
他捂住胸口調了下氣息,然後朝顧雲歆走去。
“雲歆。”他走到她身後,雙手扶住她的肩,能明顯感受到她哆嗦了一下。
顧雲歆仍舊捂着腦袋低頭,她聽不見任何聲音,只想將腦海中那些模糊又清晰交織的畫面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