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間,顧雲歆覺得自己做了個夢,可是她又無法分清這究竟是不是夢。
她發現自己身處在一片黑暗之中,無論她怎麼走怎麼跑都無法擺脫這片黑暗,她唯一能看清楚的就是自己的雙手和雙腳。
她不停在這片黑暗中走跑,直到累的氣喘吁吁停下來,她腦子裡不斷的想着要逃離這裡,逃離這一片黑暗。
然而就在她累的擡不動腳的時候,不遠處忽然出現了一光點,雖然光點很小,但這光點卻在這一片黑暗中顯得非常突兀。
她發愣的看着那一閃一閃的光點,儘管覺得現在很累,她還是堅持着往那一閃一閃的光點移去。
終於離光點越來越近,顧雲歆鬆了口氣,一鼓作氣的往明亮的光點裡走了去。
眼睛被這光刺的有些睜不開眼,她虛着眼繼續往前走,發現光芒越來越小,直到眼前出現一座小房子,一座很古色古香的小房子。
她看了眼周圍,四周都是虛無的一片,就只有眼前這座古色古香的小房子看的非常情況。
小房子的門上上了一把銅鎖,當她看到那把銅鎖的時候,只覺得手裡一冰,低頭一看,不知道何時手上多出了一把鑰匙。
她疑惑的皺了下眉頭,立馬明白了手中的這把鑰匙就是打開門上那把銅鎖的鑰匙,她總感覺腦袋中有一條很明顯的思路在指引自己。
小心翼翼的走到那把銅鎖面前,顧雲歆還是猶豫了一下,但終究是敵不過腦袋裡那條明顯的思路,握着鑰匙輕輕的打開了這把銅鎖。
只聽‘咔擦’一聲,銅鎖已經開了。
她警惕的取下銅鎖,推開了這座小房子的門。
門輕輕的往後退去,小房子裡面的擺設也全部入了她的眼,小房子裡面擺了許多東西,而這些東西一看就是很值錢又價值不菲的東西。
最重要的是,她在小房子的一角里發現了她日思夜想卻又暫時得不到的東西,那就是被祁王爺奪走的錦囊。
在這小房子裡看見錦囊,顧雲歆很是驚詫,不管這是夢還是真的,她一定要拿到錦囊。
就憑着這個想法,顧雲歆擡腳朝放錦囊的地方走了過去。
錦囊近在咫尺,只要一伸手就能拿到,顧雲歆斷斷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她伸出手,直接將錦囊拿了起來握在手中。
與此同時,小房子外頓時傳來一片嘈雜的聲音,而小房子裡的其他東西也頓時變的虛無起來。
顧雲歆心慌的看着漸漸變虛無的一切,連忙握緊錦囊轉身往小房子外跑去,但剛一轉身,便看見一黑影迅速的從眼前閃過。
她以爲是自己眼花了,可是剛往前跑幾步,那黑影又出現了,和剛纔一樣一閃而過看不清。
她嚇的愣在原地,正不知道如此是好的時候,耳旁傳來了一男人低沉的聲音:“快跑。”
快跑,快跑……顧雲歆的腳完全不受控制起來,一個勁的往小房子外跑去,她很想回頭看看那個對她說‘快跑’的男人是誰,長什麼樣,可是虛無的周圍又開始變得黑暗起來。
這樣的黑暗使人恐怖,讓人不斷的想要逃離,可是無論往哪兒逃,這片黑暗都像是一盆落入墨的水一樣,變得毫無退路。
……
“看來咱們王府是真的要有女主人啦!”
“是呀是呀,看看咱們王爺,一連兩天都在別苑待着,小姐真是太幸福了!”
“噓噓,這八字還沒一撇呢,咱們可不能亂說。”
“這哪裡是亂說啦,你看看咱們王爺,可是從來都沒有照顧過人的呢。”
衆丫鬟候在別苑的院子裡小聲的討論着,於管家津津有味的坐在一旁聽着,也不插話。
這時,大夫領着藥童端藥從外面走了進來,於管家見了,連忙起身走過去問道:“大夫,顧小姐什麼時候才能醒?”
於管家的問題也正是衆丫鬟想知道的,鬼知道在小姐中毒的第一天她們都經歷了什麼,那晚上發生的事真是令人驚心動魄,幾個大夫來來回回的跑了好幾趟才把小姐的命從閻王爺那拉回來。
“於管家別擔心,等服了這碗藥下去,晚上就醒了。”大夫抹了抹疲憊的臉色,笑着說道。
聽大夫這麼一說,衆人頓時鬆了口氣,小姐可算是要醒了。
藥童將藥遞給旁邊的小蓮,小蓮接過後趕忙端了進去。
房間裡,顧雲歆臉色蒼白的躺在牀上,而祁王爺就在旁邊的軟塌上斜靠着,目光落在那張慘白的小臉上,看不出心裡在想什麼。
“王爺,小姐的藥來了。”小蓮將藥呈上,說道。
祁王爺輕恩一聲,起身接過藥汁,在牀旁坐了下來,準備給她喂藥。
小蓮自覺的背過身子,臉色紅撲撲的,雖然並不是第一次見,但還是覺得王爺對小姐真好,不在乎小姐的家世,也不在乎小姐是不是罪臣之女。
真不知道王爺和小姐是怎麼認識的,想來應該也有一段浪漫的情緣吧,她忍不住又臉紅了一些。
聽到王爺放下碗的聲音,小蓮轉身遞上帕子給王爺擦嘴,然後端着空藥碗轉身走了出去。
小蓮出去後,大夫跟着走了進來,準備把脈看情況。
“王爺,小姐現在已無大礙,就是因爲之前失血過多,等醒來後得好好補一補。”大夫把完脈低頭說道。
祁王爺點頭:“將上好的藥材都拿出來補。”
大夫領命退了下去。
夜晚的時候,顧雲歆終於悠悠轉醒,醒來前嘴裡還在一直唸叨着錦囊,這讓祁王爺聽了很不是滋味。
雖然眼皮還很沉重,但顧雲歆的意識是完全的醒了,她掙扎的睜開眼,模糊的看見眼前隱約有個人。
等視線漸漸清晰後,她終於看清楚牀旁坐的人是誰了。
祁王爺。
一向淡漠,一向陰晴不定,上一刻可以救她性命下一刻便可以隨意砍她腦袋的祁王爺。
見到祁王爺這張臉,她的思緒也漸漸拉了回來,此時的祁王爺並不是清醒的,興許是因爲晚上的原因,他一隻手撐着腦袋,閉着雙眼像是在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