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魚慢慢悠悠將車從車庫裡開出來的時候,前前後後已經浪費了近半個小時,她一邊慢吞吞的往機場開,一邊想,就她這個速度,機場一個來回,怎麼着天也得亮了吧?
鍾澄宇又不是沒見識過她蹩腳的開車技術,叫個出租車都比她來的更快,更安全,真不知道他腦子裡是怎麼想的?
礙着颱風即將登陸,水鄉從晚上十點起就開始淅淅瀝瀝的下着雨,雖然不是特別大,可總歸是視線受阻,沉魚起初開還比較小心,後來慢慢的手感上來了,在加上三更半夜,國道上基本沒車,她慢慢的倒也放鬆了緊張的心情。
可誰知道好景不長,就在離機場還有十幾公里的時候,後面突然一輛車瘋了一樣的從她身邊擦過去,她第一反應本能的往旁邊猛打方向盤,車子轟的一聲便撞上了路邊的護欄。
撞擊並不是特別的重,就連安全氣囊甚至都沒彈出來,可沉魚卻着着實實磕在了方向盤上,額頭磕出了一大塊烏紫,她懊惱的拍打了幾下方向盤,下車一看,那輛恨不得把腳丫子塞進油門裡的車早就飛的沒影子了,再去看自己的車,整個前保險槓都撞凹進去了,漆也蹭掉了一大塊。
雖然這車不是沉魚掏錢買的,可撞成這樣,她的心也疼的在流血呢。
沉魚出車禍的同一時間,仍舊還窩在機場候機廳沙發裡的鐘澄宇看上去依舊是一副閉目養神的樣子,可右手裡的手機卻不停的在翻滾,從上到下,轉個圈再從下到上,另一隻手則慢慢的敲擊着沙發扶手,就像數數一樣。
沉魚的電話是鍾澄宇即將成功數到近一千的時候打進來的,看見來電顯示那一瞬間,他伸了個懶腰,臉上掛着詭異的笑意接通了電話,綠色的按鈕剛一滑過去,就只聽見裡面沉魚的聲音,話裡帶着些許哭意:“鍾澄宇,我出車禍了!”
他摸了摸鼻子,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樣子:“死人了?還是受傷了?”
“沒有,沒死人,也沒受傷,就是車剮了,發動機好像打不了火了!”
到這他嘴角的笑意彷彿更濃了一些,一邊起身往機場外走一邊道:“具體位置、地點……”
收到沉魚答覆的時候,他已經上了車:“沈沉魚現在聽我說,第一,立馬坐到車子裡去;第二,待在原地不要動;第三,我十五分鐘到!”話說完,利落的掛電話,發動、掛檔、踩油門……
沉魚這個時候倒是十分聽鍾澄宇的話,不僅僅上了車,而且還打開了雙跳,她想,這樣是不是會更容易被發現?
鍾澄宇說十五分鐘後到,沉魚注意了一下,從他掛掉電話到出現自己面前,根本就不到十五分鐘,看到他那輛奧迪的時候,她高高懸着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
下車去迎他,只見他從車上下來,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襯衣,袖子還都擼到了手肘處,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她怕冷,出來的時候竟然穿了一件羊絨開衫,和他一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像夏天,一個像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