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卿柔插手了女兒的婚姻,似乎有點專制霸道,可誰又能瞭解她心裡的苦,她只是單純的想找一個真心疼自己閨女的女婿,夏驕陽是疼沉魚,可是他魄力不足,做不了夏家的主,她不能看着沉魚一步步的走進火坑裡;鍾澄宇雖然沒有夏驕陽愛的那麼轟轟烈烈,可是她卻看見了一個男人對自己責任的堅守,她永遠也忘不了,鍾澄宇對她說過的一句話,實在。讓人莫名的安心!
他說:“您放心,只要有我鍾澄宇在的一天,我保證沉魚的下半輩子一路無憂無慮、無人敢欺!”
可現在,柳卿柔嘆了口氣,女兒大了,又不願意跟她交心,她這個當媽也猜不透了!
沉魚送柳卿柔回秋巷之後便直接去了盛唐,因爲是上班高峰期,路上堵了,她看了看時間,離鍾澄宇上班時間還有十幾分鍾,而她現在卻被堵在離盛唐還有幾公里的大橋上,她特意問了司機,路大概什麼時候能通,司機很實誠的告訴她:“這兒通常沒有個把小時通不了!”
她有點泄氣的靠在車座上,摸到身邊的西裝袋,細細的摩挲了倆下,手感順滑綿軟,她咬了咬牙,心一橫坐直了身體:“師傅,我下車!”
“小姐,這裡離盛唐還有很長一段路,況且現在外面還在下雨,你確定要下車?”
“等通車了就真的晚了!這是車錢,謝謝師傅!”
外面的雨下的很大,打在臉上重重的生疼,不能淋溼衣服,沉魚只能脫了風衣,一手撐着擋在頭頂,一手則抱着鍾澄宇的衣服,小跑的穿過形形色色的各種車輛之中。
沉魚穿着小高跟,又要保證鍾澄宇的衣服不能被淋溼,所以她在雨中行走的十分艱難,腳踝火辣辣的疼,她低頭看了一眼,有水珠順着睫毛落下來,腳後跟磨破了,紅紅的一片。
她定心一想,果斷的脫了鞋子,就那麼零零散散的扔在馬路邊上,打着赤腳繼續這條不遠但卻着實艱難的道路。
儘管宿醉,可鍾澄宇還是一如既往的在生物鐘一到點的時候便醒過來,他還沒睜眼,因爲刺眼的光,他本能的伸手準備去遮,可手臂卻重重的,怎麼都擡不起來,他轉頭微微睜開眼睛,原本睡意闌珊的臉瞬間僵硬起來,半眯着眼睛的樣子像極了打量獵物的食肉動物,尋找着該從哪個地方一口要下去纔會一招致命!
容顏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睜開眼睛的時候恰巧看見鍾澄宇正盯着自己,她瞬間緋紅了臉,淺笑着準備往他的懷裡鑽,聲音還夾雜着一絲撒嬌的意味兒:“你醒啦?”
鍾澄宇伸手一把擋住她即將湊過來的腦袋,倏地坐起身,本能的就掀被子看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沉魚的事情,可看到內褲好好的穿着,再環顧四周,襯衣、褲子也都整整齊齊的掛在椅背上,他挑了挑了眉毛,這個場面像是發生過一夜情的嗎?
容顏擁着被子,一臉的嬌俏容顏上都是迷人的粉紅色,淡淡的一層,襯的她皮膚更加白皙了起來,不等鍾澄宇說話,她就先發制人的開口:“我知道,我們都是成年人,你放心,我不會要你負責的!”
鍾澄宇嗤的冷笑了兩聲,翻身下牀,一邊穿衣服一邊開口,聲音輕快:“你確定昨晚我們上牀了?”
容顏臉色急劇轉白:“你什麼意思?”
他轉身盯着她,手裡還在慢條斯理的扣袖口:“沒什麼意思,只是很好奇,一個喝的爛醉如泥的男人是怎麼和女人上牀的?還有,我的房間,你是怎麼進來的?這些,容小姐能解釋一下嗎?”
容顏垂眸,過了許久,在擡首時一臉的淚痕:“昨天晚上李助理送你回來的時候,途中正好偶遇,後來你就一直拉着我不鬆手,送你回房間之後,我還去給你買了解酒藥,再回來的時候,李助理已經走了,門掩着,然後,然後我們就……”
鍾澄宇歪頭琢磨的樣子就像是在聽一個天方夜譚一樣,是,他不否認昨晚他喝多了,什麼都不記得,他也不否認,房間裡確實有一袋解酒藥的事實,可說他藉着酒勁和容顏上牀,他不信。
衣服全數穿好,雖然有點褶皺,可卻依舊不影響,反而有種隨意的慵懶美,鍾澄宇一邊往外走一邊給李律打電話,當然了,他纔不會傻到去向李律證實容顏所說的是否屬實,他的話很簡單明瞭:“把昨晚我房間的監控視頻調出來,另外幫我準備一套衣服!”
容顏聽鍾澄宇這麼一說,臉上徹底沒色兒了,整個人僵在牀上,連下一秒自己該做什麼都不知道了!
很快,鍾澄宇便又折回了臥室,沒進去,只是倚靠這門框,慢條斯理道:“很快就能知道昨晚這間屋子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放心,如果我真做了,自然不會虧待你,但是如果沒做……”他擡頭,眸子裡晶瑩透亮:“但是如果沒做,我想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說完他轉身衝着容顏搖了搖手,聲音清冽清脆:“對了,既然容小姐這麼喜歡這套房間,那就以後給你專用吧,不過錢還是照樣得收的,商人麼,哪裡會做賠本的買賣你說是不是?行了,容小姐,看你憔悴的狠,我就不叨擾你繼續休息了!”
容顏在牀上坐了很久,直到門砰的一聲從裡面被風拍上,她才驚了驚,手一鬆,一直捂在胸前的被子從胸前滑落。
鍾澄宇竟然會在自己的休息室裡裝監控,一想到這裡,她連忙拽起牀單裹住自己,下牀在每個死角里觀望,一圈下來,一無所獲。
容顏那張略顯憔悴的臉出現在鏡頭上的時候,李律嚇的手裡遙控器都沒拿的住,好巧不巧的砸在自己的腳上,疼的他嗷嗷嗷直叫喚。
鍾澄宇低頭喝了一口茗茶,苦澀直達心肺,擡頭,悠悠然然的倚着桌沿看着窗外的大好風景,一眼望去,外面正下着雨,霧濛濛的一片,隱隱約約的可以看見大街上川流不息的車輛變成了甲殼蟲,小小的那麼一點,似乎用手就能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