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躲在人羣**笑,她可沒覺得肖天福可憐,若說肖天福可憐,若是她只是普通小女孩,若是她沒有反抗之力,昨天的事情可就不會發展到今天這種局面了。
只因爲未遂所以就可憐?嗤,那她難道還要爲了達到事件嚴重程度而自行扒光衣裳躺下,等到肖天福爽夠了纔有資格報復?
年輕人緊緊盯住肖四,天知道他有多想直接滅了這一家三口了事,演戲什麼的,他真不擅長啊……話說回來,他們尊殺樓什麼時候還兼職演戲了?
嘉禾,你小子給我等着,想娶春姑娘?沒門!
“你胡說八道,我兒子怎麼可能會欺負你媳婦,我兒子是正正經經的讀書人!”肖四聲嘶力竭的對着門外看熱鬧的衆人吼叫起來,“是不是你們沒事找事挑撥人來找我家麻煩?我告訴你們,你們一個個的全都得不了好,早晚都得死!”
立刻,一個清脆的帶着笑意的聲音就從人羣后邊傳了過來:“你那不是廢話嗎,哪個人不得死?誰能活上七八百年不死的?人家說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龜,你是打算活一千年還是一萬年啊?”
大家立刻鬨笑起來,是啊,千年王八萬年龜,你是打算當王八還是當烏龜?
肖四立刻就聽出來了,在外邊奚落他的人是春心,害的他兒子現在在屋裡躺着哼哼的那個賤丫頭,立刻他就舉起了鐵杴不管不顧的向門口衝去。
你們誰擋着我,我可不管,拍着你們算你們活該!
不過,要真是這麼讓肖四衝出去,年輕人可真要回去跟樓主大人請罪了,連一個普通人都制不住,他是學藝不精啊。
又是穩準狠短平快的一腳,於是,肖四再次飛了回去,連手裡的鐵杴都插回了原地,位置都沒偏差。
這一手功夫頓時就引得衆人喝彩起來。
春心在喝彩的同時,不由得又想到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如今對皇帝稱萬歲,話說,這是當初哪個對皇帝心懷不滿的臣子想出來的招,這不是罵皇帝是龜麼?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跟我來勁,我就不客氣了!”肖四撐着地,有些畏懼又色厲內荏的呵斥道,“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能喊來一羣人整死你!”
年輕人聞言頓時哈哈大笑起來:“行,你給我喊一個試試,信不信我能讓你沒法活着走出這扇門?”
對此,春心絕對相信。
一直躲在門邊沒吭聲的張梅花只是在那裡陰狠的盯着春心,從那年輕人一腳將肖四踹出去時,她就知道自己上前也討不了好,索性不去亂動,而是小心的盯着春心,準備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時候撲住春心,說什麼也要從春心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當初她真是鬼迷了心竅啊,怎麼就想着給兒子娶這麼一個惡毒的媳婦呢,真是後悔啊……不對,兒子是因爲這個死丫頭才被廢了的,一定要把這個死丫頭給娶過來,讓這死丫頭守着兒子過一輩子,狠狠地收拾這個死丫頭,決不能放這個死丫頭獨自逍遙。
一時間,各種念頭在張梅花腦海裡轉個不停。
一邊的春心也有點糾結,我說你要動手就動手,老盯着我看幹嘛,沒見過美女啊?
裡頭,年輕人還在威脅着肖四:“讓你兒子出來跟我說,不然……”他一手抓過門邊的一塊木板,重重的一掌劈下。
那塊木板頓時斷開,木屑飛了一地。
肖四的小心臟也就跟那斷開的木板一樣快要碎開了,他不覺得自己的小身板有多結實,能撐得住那年輕人一下兩下三四下。可以想到被廢掉了的兒子,心頭那團怒火強撐着他終於沒露怯,撐着鐵杴從地上爬起來吼道:“我兒子現在被後邊那個賤丫頭害的起不了牀,怎麼跟你說話?!”
我靠!春心的臉頓時黑了下來,什麼叫我害的你兒子起不了牀?你怎麼不說我是採陽補陰把你兒子蹂躪的太過火了,這會兒腰痠腿軟只能躺着?
可不是麼,大家的臉色都難看起來,肖四這一家子根本就是一羣瘋狗,求娶人家小春不成就開始禍害人家名聲,真不是玩意兒。
“我說肖四大叔,你說話可得講良心,你兒子年紀比我大,個頭比我高,力氣比我大,我能打得過他?更別說把他打得動彈不了了,你訛人也得看看實際情況啊,天知道你兒子一天到晚不幹正事四下亂跑得罪了什麼人捱揍了呢。”春心擠進人羣,靠在門框上冷笑道,“我打他,誰信啊?”
面對“單純”,“無辜”,“不知世事”的春心,衆人都低下了頭,爲自己想歪而表示慚愧。
“就是你!就是你昨兒晚上把我兒子……”肖四說着也消了聲,不管怎麼說,那都是他兒子半路劫道欲行不軌啊。
春心的臉更黑了,你丫是不是表達能力有缺陷,爲毛要在這裡斷句,特麼故意引人遐思?
春心還可以裝作沒多想,可腦海裡自動開始聯想的衆人忍不住了,人家一個漂亮小姑娘,別說是公認的聰明機靈的小春了,就算是瞎了眼的傻子也不會主動把你兒子怎麼樣啊。
趙氏沒好氣的說:“人家怎麼了?人家昨兒晚上一刀把你兒子剁了?”
有趙氏開頭,立刻就有人附和:“剁成餃子餡丟到*樓裡去了?”
“喲,那梅花姐還真是本事,都剁成餡兒了還能認出來自己兒子。”
“那怎麼說也是人家兒子,怎麼可能認不出來?”
“誒,人都死了,怎麼不見他們家辦喪事啊,要是辦喪事的話我就趕緊回家,晦氣!”
春心將腳邊一顆小石子踢到年輕人身上,催他快點把劇情趕完,然後她還要去開店賺錢呢,這都耽擱了半上午工夫了,也不知道少賺多少錢呢。
收到春心的暗示,年輕人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冷着臉瞪着肖四道:“你兒子跟人家春姑娘有什麼關係,昨兒晚上他敢欺負我媳婦,是我揍了他一頓丟進*樓裡了,怎麼,你們找不到人訛詐了想訛到春姑娘身上?”
肖四聽得有點愣,兒子明明說是春心夥同一個男人打了他,難不成這年輕人會是春心的拼頭?不然怎麼會說是自己媳婦是被兒子欺負了?怪不得會打上門來,這是要給姓春的死丫頭出氣啊。
自以爲想通了一切的肖四心裡那個恨啊,簡直比看見自己媳婦出牆偷人了還恨。
不過,還不等他發作起來,一個人的出現就打破了他的猜測。
一個身材窈窕,有着一張漂亮的瓜子臉,一顰一笑都透着十二分楚楚可憐的女子輕輕的走到了年輕人身邊,微微垂着頭低聲道:“相公,不要鬧了,我們回家吧。”
只是那年輕人怎肯罷休,沉着臉道:“回家?沒那麼容易的事兒,我非要把那個畜生給廢了不可,看他這輩子還能不能出去禍害人了!”
那女子的頭垂得更低,聲音也更小:“還好春姑娘來的及時,婉儀無事的……相公,不要爲了婉儀這般大張旗鼓的。”
“你這是什麼話,我豈能放過那個畜生!若不是春姑娘在場,天知道會出什麼事情呢,一想到這個我就怒火中燒!”年輕人是真的怒火中燒啊,春姑娘到底是編的什麼臺詞,讓他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快涌出來了。
說罷,年輕人索性推開自己媳婦,邁開步子就往裡衝,勢要將肖天福給拖出來教訓。
見這樣,張梅花也顧不上在角落裡等着埋伏春心了,三兩下擠進去就要去拉扯那年輕人。
誰料,年輕人雖然背後沒有長眼睛,一擡腿卻是準確無誤的將張梅花踢開,正好將同樣衝上來的肖四給砸倒,夫妻兩個跌作了一團。
等到肖四兩口子暈頭轉向的從地上爬起來,年輕人已經拖着肖天福從屋裡出來了。
一見肖天福那剔明鋥亮的光頭,衆人先是瞪大眼睛愣了一下,隨即就爆出了響亮的笑聲。
“不瞞大家,這小子的頭就是在下給剃光的,看看剃了他這三千煩惱絲後能不能讓他清心寡慾一點。”年輕人邊說邊拍打着肖天福的光頭。
肖天福那個疼啊,全身上下被*樓的護院打得骨頭都快散架了,更要命的是自己的命根子那裡一刻不停的傳來的劇痛讓他真恨不得就此自我了斷。可偏偏老天爺還要跟他過不去,剛到家沒半天,又被人給硬拖到了院子裡。
看見兒子疼的臉直抽抽,張梅花是整個心都抽抽了,跳起腳來尖聲叫罵,那污言穢語之惡劣,詞彙量之豐富,實在是令人歎爲觀止。
不過,年輕人只一個動作一句話就讓張梅花閉嘴了——他揚手一個耳光就賞給了肖天福:“你罵我就打,反正不是我兒子,我不心疼。”
跟年輕人對峙了一陣子,張梅花終於軟了下來,眼巴巴的瞅着小雞子一樣被拎在年輕人手裡的兒子,有氣無力的問:“你想怎麼着?”
“以後不許再找春姑娘的麻煩,不然,我可以讓你知道我敢不敢滅了你quan家!”年輕人說着橫了肖四一眼,喊道,“兄弟們,這老畜生說要找人滅了小弟,你們能袖手旁觀麼?”
“不能!”
立刻從肖家屋頂上傳來了幾個一致的聲音,衆人擡頭看去,三四個年輕人正坐在那房頂上嬉笑。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