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淑怡仍目不轉睛的看着漫天花雨,兩世爲人,這是她從未見過的美景。
此生此世,她應該不會忘記這一日吧。
“喜歡嗎?”
霍天佑負手而立,目光靜靜的落在她身上,她睫毛輕飛,美好的叫人難忘。
“喜歡……真的好美好美……”也許還沉浸在方纔那場奪目攝魄的美景之中,她脣角帶着笑意,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愛之情,口中喃喃道:“我從未見過這麼美妙的景色,這是第一次,此生難忘。”
霍天佑微笑。
這可是他花了一早上時間親自佈局的。
說起來好笑,自小到大,從來都是別人費心去討好他,這還是他第一次費心去做一件事,只爲討好面前的女孩子,博美人一笑。
既然美人賞臉笑了,他的目的也算達成。
“好,既然看過了美景,那咱們就回去吧。”霍天仍舊一把拉了她的手,笑吟吟的看着她,言語溫柔道:“我讓人從西域請了個烤肉師父過來,咱們去吃烤肉吧。”
陸淑怡臉一紅,忙甩開他的手,撅嘴道:“你雖然住在你祖父留給你的別院裡,可那畢竟挨着大慈寺呢。在寺裡烤肉……我不去。”
陸淑怡一口回絕。
霍天佑卻笑着搖頭:“放心,不是寺裡,是另外一處地方,咱們得坐了馬車去。”翹一翹脣角又道:“我請的這一位西域的大師傅以前曾經進宮爲當今皇上烤過烤肉,手藝十分了得。”
“爲皇上烤過烤肉?”陸淑怡登時來了興致,側眸問道:“這麼厲害的人物,二公子是怎麼結識的?”
話問出口,陸淑怡又覺得她是多此一問。
霍天佑好歹也是定北候的兒子。而且他人脈也廣,認識幾個有臉面的人真不算什麼。
“這個嗎……說起來話就長了。”霍天佑揚一揚眉,一副你想聽我就講給你聽的表情。
“哦,那還是不要說了吧。”陸淑怡攏了攏衣袖,往前走去,一面道:“既然二公子盛情,那我就不推辭了。只不過可以不可以帶着墨菊她們一起去?”
她想等冬梅她們回來再跟着霍天佑去吃烤肉。
既然是給皇上烤過肉的人。那烤肉的技術一定很好,到時候讓墨菊冬梅她們也好好嚐嚐大師傅的手藝。
霍天佑輕輕皺了皺眉,有些不情不願:“就咱們兩個不好嗎?”
“不好。”陸淑怡立刻一口回絕。然後轉身施禮道:“要是隻有咱們兩個,那就恕小女子無法奉陪了,二公子請自便。”
“你這個人……”霍天佑十分無奈的搖了搖頭,目光卻緊緊的盯着陸淑怡。半響,還是妥協道:“罷了。一起去便一起去吧。”
他賭氣似的往前走去。
陸淑怡不識好歹的又加了一句:“我讓李平安帶着冬梅她們去玩了,咱們還得等等他們。”
霍天佑額上的黑線越濃。
他心中暗想,若此番是白先生相邀,結局會不會不同?她會不會高高興興的就跟着白先生去了?
“那要是白先生請你呢?你也會帶着墨菊他們一起去?”他不死心的轉身問了一句。
陸淑怡愣了一下。不過她很快笑着道:“若是白先生的話,我想他應該會主動提及帶着墨菊她們吧。”
主動提及?霍天佑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了。
他還真沒有那麼‘高風亮節’。
“過了上元節我就要回保定府了。”他腳步慢了下來,同她低低說道:“我父親如今已經封了平北王。我大哥現在也進京去受封賞了,如今王府只有我母親一人。上元節後,我必須回去陪她。”
冷風之中,他整個人身上透着一股清冷氣息,棱角分明的臉上表情凝重,一雙眼睛遠遠望着前方,目光幽遠虛無。
功勞是他用命換來的,但是受賞的人卻不是他。
陸淑怡心中一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許久,她終於伸手在他後背上輕輕拍了拍,仰頭看着他道:“受了封賞也未必是好事,畢竟受了多大的賞賜,以後就要付出多大的代價。而且,老天爺總是公平的,它不可能一輩子讓另外一個人坐享其成的,只要是虧欠,就肯定有償還的那一日。”
她的聲音很用力,表情也很認真,生怕他會不信。
霍天佑心中一暖,看着那雙亮如瑪瑙的眼睛,腦子一熱,竟然一把將她擁在懷裡,小聲在她耳側道:“謝謝你,謝謝你安慰我。”
他聲音很輕很低,還帶着一股細小的風,在她耳側吹呀吹,吹的她渾身都覺得麻麻的,兩腿更是發軟,臉上又紅又熱。
她急忙推他:“二公子,你快鬆開我……”
“就一會好不好?”他無賴的不肯起來,輕輕嗅着她身上好聞的梅花香味,閉上眼睛道:“我從前總覺得老天爺待我不公平,但是現在我不會這麼想了,我覺得老天爺待我很公平……”
他的聲音魅||惑而溫柔,攪擾的陸淑怡心中慌亂不已,兩隻手不停的推着他,顫抖着身子道:“你快放開我好不好,萬一被人瞧見了,可如何說的清楚?”
若被人看見,這一輩子真的就洗刷不清楚了。
陸淑怡只恨自己沒有三頭六臂,把這傢伙給推開。
可偏偏他身子重,壓根就推不開。
“你就這麼抗拒我?”霍天佑緊緊摟着她,軟香在懷,讓他有些沉淪。
在侯府,他母親曾經爲他準備過幾女人,但是他始終不來興致,以至於這麼一把年紀了也沒碰過女人。
他原以爲他這輩子都不想要女人了,沒想到現在美人在懷,他竟壓根都不想放手。
就這麼抱着過一輩子該多好……
至少在她身上,他能忘記所有的不公平,忘記所有的不開心。
“你……”陸淑怡被他摟的幾乎喘不過氣,又羞又急,最後乾脆別過頭一口咬在了他左側的上臂上。
這一口下去也有些力度。
但是霍天佑愣是沒有鬆開,任由她咬着,他就是要看看她有多狠心,到底能咬多久,能咬多深,看看她到底對他有情沒有。
他忍着疼,仍舊在她耳側開玩笑道:“咬吧,咬下來一塊肉正好當烤肉。”
都這種時候了,他竟然還有心思開玩笑。
真不知道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堂堂定北候府的二公子,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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