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嫁再嫁,罪妃傾天下 驚變 月似當時人似當時否?2
孫麗華淡淡地抿着茶,看着外面的花兒朵兒,手指緩緩地滑動着佛珠,心情並未受到絲毫影響。
這三年來,成卓遠這樣寵着慕容微雪,她自是覺得不妥,所以她也爲趙蘭兒和陶惠顏說了不少次的話,不求成卓遠寵愛她們,但好歹也有個樣子才行,只是孫麗華卻也並沒有太過強加於成卓遠,一則是孫麗華知道成卓遠對慕容微雪的心思,所以不想破壞了母子之間的和氣,二則是,她一早下了決心讓陳巧雲做兒媳的,所以自是不願意讓有太多的女人搶了陳巧雲的寵愛,有一個慕容氏族的貴妃穩固朝堂,有一個她喜愛的陳巧雲承歡膝下,便就已經夠了,所以孫麗華對趙蘭兒和陶惠顏的態度,也愈發不冷不熱。
趙志勝和陶連亭也都是朝中的老人兒了,但說到底這兩人加起來也鬥不過一個慕容肅,且這兩年成卓遠的實力也今非昔比,她自然也不會逼着兒子做不情願的事兒。
只是陳巧雲這個兒媳婦兒,她是要定了的騸。
彩英的目光在慕容微雪身上略略停留,然後便坐下給孫麗華捶腿了。
御書房。
成卓遠一早心情還算不錯,等到這時候已經是陰沉着臉了,趙如海自是知道成卓遠在惱什麼,便就吩咐了一衆徒弟好生伺候着,別捋了老虎鬚子鉿。
趙如海進來奉茶的時候,成卓遠正坐在軟榻上悶悶不樂,趙如海小心翼翼地斟了茶,送到成卓遠的面前,一邊輕聲道:“萬歲爺,您請用。”
成卓遠聞着味,不由得眉頭一蹙,看了趙如海一眼:“你膽子愈發大了,又擅自做主。”
趙如海忙跪地,道:“萬歲爺恕罪!奴才便就是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做萬歲爺的主!是今兒一早,貴妃娘娘吩咐了奴才的,說萬歲爺今日有些上火,讓奴才奉茶的時候,換成這菊花茶的,請萬歲爺恕罪!”
原本緊蹙的眉,也驀地放鬆了,一時間眼神也柔和不少,成卓遠抿了口茶,對趙如海道:“行了,你先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趙如海恭恭敬敬地退下。
只是趙如海才退了出去,那簾子又被人挑開了,成卓遠皺眉一看,竟是周瑾,瞧着周瑾面色嚴肅,成卓遠不由得放下茶盞,起身道:“周瑾?”
周瑾疾步走上前,跪拜道:“末將拜見萬歲爺。”
成卓遠扶他起來,讓他坐下,隨即問道:“瞧你面色慌張的,可是有了什麼急事兒嗎?”
“正是,萬歲爺,末將剛剛得到固城王派人送來的八百里加急,”周瑾從懷中取出信件,遞到成卓遠的面前,一臉嚴肅道,“萬歲爺,請過目。”
成卓遠忙接過,打開來看,越看越是心驚,到最後“砰”的一聲,大手狠狠拍在了龍案上,怒喝道:“匈奴愈發大膽!仗着這兩年糧草充沛,竟敢覬覦我天池!”
長久以來,突厥、匈奴、女真,乃是天池三大敵對國家,又因爲分別盤踞在天池的西北、北部、東北,所以也被天池帝國合稱爲北國三害,這三國都是遊牧國家,自然遠遠不及天池這般國富民強,但是卻勝在人人都強悍好勝,即便連婦孺之輩也都是騎馬善戰的好手,所以這就不能不對天池形成強大的壓力,所以天池的北方邊防都是重兵把守,幾乎佔到全國國防兵力的二分之一。
文慶八年,匈奴之地突發疫情,所以匈奴國度受災嚴重,死傷慘重,就連天池北方也受到影響,也死傷許多士兵百姓,後來匈奴遠遷西域,匈奴帝國從此沒落,而成靖之果斷下令,命當時鎮守北方邊關的趙志勝帶兵挺入匈奴,趁機將匈奴的半壁江山納入天池版圖,趙志勝一戰成名,趙氏一族也就此發達。
因爲匈奴的沒落,所以這些年來,成靖之並沒有更多的關注過,而是更多的把注意力放在了西域方面,後來成卓遠繼位,便將成康全遠派西域,一則是遵循成靖之的遺旨,二則也是重視西域情況,必定放成康全在西域,他才能放心坐在京師處理其他事宜。
而此時此刻,成康全卻密報,匈奴人現在欲重新返回故土,要與天池一爭高下,且已經暗中聯絡了突厥和女真,企圖三國一起向天池開戰。
沉默了好半晌,成卓遠纔開口,問周瑾,道:“你以爲如何?”
“十一年前,天池的鐵騎佔領了匈奴的半壁江山,匈奴人自然對天池懷恨在心,所以縱然如今兵力仍沒有完全恢復,卻還想着對天池開戰,匈奴人這是抱着魚死網破的心,所以咱們不能不放在心上,”周瑾沉吟道,頓了頓,然後又道,“而且匈奴現在聯繫上了突厥和女真,雖然現在仍不知道突厥和女真是個什麼態度,但是依末將看,突厥和女真有八分可能是願意和匈奴做這筆交易的。”
成卓遠挑眉,道:“何以見得?突厥和女真是個什麼國力,又怎麼敢貿然跟天池開戰?”
“突厥、女真、匈奴這三國的國力的確不能和天池相較,但是若是這三國一心的話,那就不好說了,”周瑾沉聲道,然後又分析,道,“萬歲爺,當今世間最強盛的莫過於咱們天池,而突厥、匈奴、女真這三國長久以來受制於天池,自然心裡對天池早就畏懼不已,尤其是匈奴,雖然天池與突厥和女真一向並無戰事,但所謂狡兔死走狗烹,他們必定也擔心遲早有一日,會步了匈奴人的後塵,而且天池長久以來在北方邊關佈防重兵,他們那裡有不怕的?所以他們只會更加畏懼天池,畏懼久了,便就成了仇恨了,如今正好有了這麼一個絕好的機會,他們又怎麼不心動?”
“且突厥、匈奴、女真那都是個什麼地方?莫不是苦寒之地,那裡的人居無定所,茹毛飲血,所以想必他們也早就覬覦天池肥沃的土地,還有富庶的經濟,所以突厥和女真,這一次必定會答應。”
周瑾說完之後,成卓遠也點點頭,道:“的確如此,倒是朕小瞧了那匈奴人,竟然這麼快就敢跟天池叫板。”
周瑾道:“如今西北有固城王,東北有霍晨,只有北方還空着,萬歲爺以爲派誰去合適?”
成卓遠的目光在周瑾身上游移着,周瑾隨即“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朗聲道:“末將願領兵出征!”
“你能出征最好,如今朝中,朕最能信得過的人,便就只有你了,所以你又怎麼能出京?周瑾,朕這個皇位能坐的安穩,這裡面自然有你的功勞,”成卓遠拍着周瑾的肩膀,不無感慨道,“只怕你前腳出了京師,後腳便就有人敢率軍造反也說不定啊。”
周瑾心中一稟:“萬歲爺指的是定安王?”
成卓遠不知可否:“朕遵循先帝遺詔放了那曹楚仁出京,雖然一早知道是放虎歸山,卻也不得不放,朕不能失信於天下,只不過,就算沒有曹楚仁,只怕也有別人呢。”
周瑾自然知道成卓遠所指,頓了頓,道:“慕容肅這幾年倒是老實的很,半點把柄也讓人抓不住,年初萬歲爺想着派兵隨定安王去江浙一帶巡視一番,也算得上是敲山震虎,不讓定安王心懷不軌,慕容肅倒也不含糊,主動請纓,讓慕容南風帶着他手下一半的軍隊去了江浙,算起來,要再過些時日才能回到京師呢。”
成卓遠沉思半晌,方道:“如今也只有趙志勝了,倒是慕容肅手下還有十萬士兵……”
周瑾臉上閃出幾絲不服氣:“萬歲爺,末將以爲末將可以勝任……”
“周瑾,三年前,朕就說過,外有霍晨,內有周瑾,只有你守着京師,朕才心安,周瑾,朕知道你報國心切,想着能和周老將軍一樣馳騁沙場,但是朕卻不得不斷了你的念想,”成卓遠輕聲道,語氣中夾雜着絲絲歉意,頓了頓,又道,“且這一次匈奴來勢洶洶,必定要找一位有經驗的將軍上戰場才行。”
“是,末將明白了,趙將軍的確是不二人選,只是這兩年萬歲爺好容易架空了趙志勝,不想如今又要許他大權了,”周瑾隨即躬身道,頓了頓,眼中閃出幾絲慚愧,“且……且萬歲爺若真的下了決心,難免要受些委屈了,這一戰意義重大,萬歲爺既是依仗趙志勝,便就……就要顯出些誠意。”
“委屈?呵呵,”成卓遠譏誚一笑,淺淺地抿了口茶,忽然問道,“周瑾,你說這萬歲爺和男妓有什麼區別?”
【昨天的標題錯把驚變寫成幻滅~抱歉~】( 就愛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