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嫁再嫁,罪妃傾天下 冷凝 薄情轉是多情累曲曲柔腸碎8
“不着急,聖旨必定會有的,”慕容南風仍舊一臉淺笑,輕輕拍了拍周瑾的肩膀,道,“瞧着周將軍神色匆匆,必定是有要緊的事兒去辦,本王也就不打攪了,告辭。”
“是,末將就恭祝小王爺馬到成功了,既如此,末將就先告退了。”周瑾雖心中自是疑影頗多,但卻也知道並不能從慕容南風的口中得知更多事情,便只得帶着一肚子疑問,躬身告退。
瞧着周瑾遠去,慕容肅一臉冷凝,頓了頓,方道:“看來萬歲爺已經下令,讓周瑾奔赴固原去了,哼,他還真是迫不及待。”
慕容南風如何聽不出慕容肅口中難掩的恨意,心中自是一番技巧,當下卻對着慕容肅微微一笑,道:“父王切莫與黃口小兒一般計較,再說了不管萬歲爺如何機關算盡,還不是得乖乖看着父王的眼色行事,所以這一次,兒子必定會給他點顏色瞧瞧,也好讓他日後不敢再打咱們慕容王府的主意。”
慕容肅看着慕容南風,自是一臉的信任,一邊拉着慕容南風的手,一邊朝御書房走去,道:“好了,風兒,咱們也進去吧。”
趙如海遠遠瞧見了慕容肅和慕容南風,便趕緊地先去了御書房稟報,成卓遠一聽是慕容氏的父子來了,自是震驚不已,自己前腳剛吩咐了周瑾去鎮守固原,不想後腳慕容肅和慕容南風就來了,顯然是不懷好意,但此刻若是避而不見,顯然是來不及的了,所以成卓遠一番思量之後,便也只得讓趙如海宣了進來。
慕容肅和慕容南風才進了御書房,成卓遠便就起身笑着迎了過來:“王爺駕臨,不知有何大事啊?且小王爺竟也一併來了,當真是難得啊。”
慕容肅和慕容南風忙行禮,道:“微臣叩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成卓遠忙扶了兩人起來,一邊對趙如海道:“如海,快給王爺小王爺看座,上茶,要今年的雨前龍井。”
“是,奴才遵命。”趙如海忙得給慕容肅和慕容南風看了座,又上了茶,然後便躬身退下了。
“王爺今日進宮,不知有何事要奏?”成卓遠抿了口茶,率先開口,一邊看向慕容南風,“虧得南風也捨得進宮,朕也有許久沒見過你這個大舅子了。”
“萬歲爺見笑了,原是微臣閒散慣了,不敢進宮冒犯了萬歲爺。”慕容南風勉強擠出來個笑,那一聲“大舅子”真真太過刺耳鉿。
“萬歲爺,剛纔在外頭,正巧遇上了周將軍,微臣瞧着周將軍行色匆匆,就知道萬歲爺必定又給周將軍派了重要的任務,想必也是與此番匈奴人入、侵有關,”慕容肅一邊正色道,頓了頓,又道,“如今天池邊塞危急,微臣這些時日也是着急得很,眼瞅着固城王、趙將軍、周將軍還有霍將軍都在邊關爲萬歲爺效力,微臣實在是慚愧之極,都怪微臣不通兵法,也沒有帶兵作戰的經驗,並不能親自上陣爲萬歲爺禦敵,微臣當真是無顏面聖啊!請萬歲爺賜罪!”
慕容肅一邊說着,一邊已然哽咽,最後竟一下子跪在了成卓遠的面前,慕容南風也忙得跟着慕容肅一併跪下,一齊道:“請萬歲爺賜罪!”
成卓遠早料到慕容肅此次進宮必定與前線戰事有關,但是聽到這裡,還是忍不住挑了挑眉,然後也忙得起來去扶慕容肅,一邊忙道:“王爺此言差矣,這一次王爺大手筆借兵給朝廷,且一下子就是十萬,王爺的忠君愛國之心,人盡皆知,朕感激王爺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賜王爺的罪?王爺快快請起!”
“萬歲爺不怪罪微臣,是因爲萬歲爺心胸豁達,但是微臣卻自知罪孽深重,雖然萬歲爺並不賜罪,微臣卻也要長跪不起的!”慕容肅越說越是動情,眼淚竟也涌了出來,一把握住成卓遠的手,激動地道,“先帝在世的時候,屢屢囑咐微臣要盡力輔佐萬歲爺,鞏固天池萬里山河,如今微臣竟什麼都做不到,微臣委實罪該萬死!”
成卓遠越看心中越冷,瞧着慕容肅的眼角涌出的淚,心中說不出的反感,明知道那眼淚中包涵的絕對沒有一絲的真誠,但是嘴上卻忙着道:“王爺切莫自責!這些年王爺爲了天池爲了朝廷,可謂是鞠躬盡瘁,立下汗馬功勞,在朕的心中,是對王爺感激至極的,王爺請快快起來!王爺乃是先帝的託孤之臣,朕如何受得起王爺這樣的長跪?”
“萬歲爺越是這麼說,微臣越是覺得心中有愧,”慕容肅哽咽連帶着身子都顫抖,一邊又對成卓遠,道,“微臣自知自己無能,不能爲萬歲爺披掛上陣,但好歹犬子南風卻年紀正當,且粗通些兵法,若是萬歲爺不棄的話,就請萬歲爺恩准犬子遠赴前線,誓死殺敵!也好了了微臣的一樁心事,請萬歲爺一定恩准。”
慕容肅這樣開口,成卓遠如何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慕容肅哪裡是要兒子誓死殺敵?明明就是要慕容南風帶着十萬大軍平安回京,一時間成卓遠的身子驀地一僵,到底還是年紀太輕,他覺得自己有些繃不住了,臉上的笑也愈發淡,頓了頓才道:“王爺的忠心,朕自是明瞭,只是小王爺乃是王爺與王妃的獨生愛子,又是王爺平素最器重的兒子,即便王爺捨得,朕也捨不得讓小王爺披掛上陣啊,前線危險,什麼事兒都可能發生,朕不想王爺因爲一時衝動而痛苦半生,所以還請王爺三思,要知道連朕都對小王爺含了指望的呢。”
“萬歲爺,微臣雖然平素懶散慣了的,但如今是天池最危急的時刻,微臣卻也有保家衛國的決心,且慕容氏族深受朝廷恩寵多年,如今正是微臣報答萬歲爺的時候,還請萬歲爺應允微臣!”慕容南風一邊說一邊重重叩頭,“萬歲爺既是器重微臣,微臣就更加不能有絲毫懈怠,微臣肯定萬歲爺命微臣奔赴前線,有了這一次經歷,微臣必定更加不讓萬歲爺失望,即便是埋骨他鄉,微臣也毫不後悔!”
“懇請萬歲爺恩准!”慕容肅和慕容南風同時叩頭。
成卓遠看着面前兩人一起叩頭下去,一股濃重的憤怒驀地涌上心頭,龍袍中的雙手早就緊握成拳,他死死咬住牙,一再告訴自己,要忍,一定要忍。
御書房中安靜得出奇,靜的連呼吸聲都聽不到,慕容南風心裡面倒有些忐忑,若是成卓遠不答應該怎麼好,慕容肅卻一臉平靜,成卓遠如何能不答應?剛剛纔派了十萬御林軍北上,如今正是京師最懈怠的時候,倒是慕容王府還屯有十萬精兵,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成卓遠心中自是清楚。
過了好一會兒,成卓遠的雙手漸漸舒展開來,兩隻手分別落在了慕容肅和慕容南風的肩上,同時沉聲道:“兩位愛卿如此忠君愛國,朕如何不允?快快請起。”
“微臣謝主隆恩!”慕容肅和慕容南風再次叩頭,然後一起站了起來,慕容肅的嘴角輕輕地翹起,成卓遠,你那什麼跟我鬥?
成卓遠看了看慕容南風道:“即刻起,冊封慕容南風爲左將軍,即刻奔赴前線,與鎮北大將軍匯合,共議退敵大計,南風,朕當真是十分器重你,年初你帶兵南巡,一切順風順水,朕當時就對你刮目相看,這一次北上,希望塞外的風沙能夠爲你更添幾分英武老成,南風,朕和王爺都在京師等着你的好消息。”
“謝主隆恩!”慕容南風跪地謝恩,一邊又正色道,“萬歲爺,微臣自知天資不足,恐會辜負了萬歲爺的一番期望,倒是微臣曾多次聽聞,陶大人愛子陶公子倒是難得的將才,且又自幼熟通兵法,懇請萬歲爺下旨,恩准陶公子與微臣一道北上歷練,日後朝中必定又會多一棟樑之才!”
成卓遠心中驀地冷笑,陶連亭常年與慕容肅過不去,表面上,慕容肅不動聲色並不理睬,但慕容肅如何就是好惹的主兒?這一次若要派了陶不凡一道北上,那陶不凡哪裡還有平安歸來之日?
不過,那陶不凡倒也該死。
陶連亭門下的幾位大臣這幾日無不舉薦陶不凡,必定是看準了趙志勝不在朝中的空子,陶連亭既是如此急於取而代之,況且昨兒晚上,陶惠顏不也是在牀底之間說了這麼一嘴子嗎?既是美人相求,成卓遠自然也樂於買一個面子。
當下成卓遠笑着應允道:“南風,難得你這樣謙虛大度,既是如此,那朕就冊封陶不凡爲右將軍,你們一左一右將軍,即刻啓程,奔赴前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