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也就罷了,可萬歲爺卻偏要讓臣妾跟萬歲爺共乘龍輦,這可像是什麼話,臣妾都覺得難爲情得很,到底是萬歲爺頭一次出宮,卻讓臣妾出這樣大的醜,這可如何是好?犬”
慕容微雪喋喋不休地抱怨着,她是知道成卓遠今日要出宮的,但是成卓遠昨兒晚上卻也說了,今日她不必跟着伺候,能好生睡個懶覺,等着他回宮一道用午膳即可,也就是因爲成卓遠的這一聲許諾,所以昨兒晚上成卓遠在牀上十分放肆惹火,把慕容微雪折騰到子時還不罷休,慕容微雪也都一一依了。
誰想今兒早上,她睡得正香,卻被成卓遠死皮賴臉拽了起來,不由分說就喚了十三四個宮女進來伺候她梳洗更衣,還吩咐了要穿皇貴妃的朝服,把慕容微雪嚇了一跳,慌忙用被子裹上了身子,不可思議地看向成卓遠,哪知成卓遠卻一臉和風細雨地笑,坐在軟榻上抿着茶,修長的手指還叩打着桌案,顯然是心情很好。
慕容微雪不由得就咬牙啓齒了,只是不等她抱怨,那十三四個宮女已經涌入了寢殿,成卓遠卻放下茶杯笑着走出了。
“娘娘,奴婢們伺候娘娘更衣。”
“娘娘,奴婢們伺候娘娘梳洗
。”
“娘娘,奴婢們伺候娘娘上妝。”
……
宮女們依次在牀前下跪行禮,慕容微雪再一次怔住了。
“好了,都起來吧。”
“謝娘娘。踺”
等慕容微雪真的緩過神來的時候,便瞧着鏡中的自己已然被梳洗好了,且身上穿的衣裳實在有些……
重。
這還是自打冊封皇貴妃禮之後,她頭一次穿皇貴妃的朝服、戴皇貴妃的朝冠,旁的不說,單單是脖子上面掛着的朝珠就夠壓得她喘不過氣來了,幾乎腰都直不起來了,真想把這玩意兒取下來。
“娘娘請用茶,萬歲爺特地吩咐了,是參茶,”青玉笑着走到慕容微雪前,將茶盞奉上,“萬歲爺就知道咱們娘娘體虛,所以昨兒晚上就吩咐奴婢準備着呢。”
昨晚兒晚上?
陰謀!
成卓遠的陰謀!
當着青玉的面,慕容微雪自然不好發作,但是卻也少不得扁了扁嘴,青玉含笑退了出去。
慕容微雪喝了口茶,好容易舒緩了過來,正要找成卓遠問話,卻見成卓遠走了進來,然後從身後輕輕地環住了她,慕容微雪驀地就噤了聲。
鏡中的男女,男子俊逸,女子柔情,面目流轉,情意不言自明。
真真是一對璧人。
那些剛纔想着要算賬的話,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心底下只剩下了濃情蜜意。
成卓遠將腦袋擱在慕容微雪的肩膀上,瞧着銅鏡中的自己和慕容微雪,半晌放開口:“微雪,你真好看。”
這話通俗得實在不像是出自君王之後,尤其還是像成卓遠這樣以辣手無情著稱的君王。
實在太柔情,實在太尋常。
就像尋常百姓家,丈夫隨口對妻子的一句讚美。
隨意、平常、且由衷。
“我家卓遠也英俊得很呢,”慕容微雪伸着手摩挲着成卓遠的臉,從下巴到脣角,從鼻尖到眉梢,明明日日相見,卻真的怎麼看也看不夠呢,慕容微雪不由得癡癡地笑了,“我今日纔是真的懂了。”
“什麼?”成卓遠挑了挑眉,親了親慕容微雪的脣。
“宋弘所言,貧賤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慕容微雪柔聲道,一邊撫着成卓遠的髮梢,“宋弘之所以寧拒湖陽公主,卻不捨糟糠,不僅是因爲有夫妻結髮之情在,更有別的
。”
“別的什麼?”成卓遠追問。
“日日相看兩不厭,”慕容微雪對着成卓遠一字一句認真地道,“不管你身着龍袍,權掌天下事,還是一身便裝,與我共剪西窗,也不管你的雄圖偉業江山社稷,只要進了這扇門,你就是我一個人的成卓遠,是我如何都看不厭的心上人……”
“唔!”
不等慕容微雪說話,成卓遠的脣已然封住了慕容微雪的口,明知道外頭有許多宮女候着,慕容微雪此刻卻也不躲不閃,反倒伸手環住了成卓遠。
到底有多愛他啊。
真真說不清。
……
等到慕容微雪終於從這個濃情的吻中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被成卓遠抱上了龍輦,只有帝后纔可乘坐的龍輦。
慕容微雪哪有不心慌的?忙得求成卓遠放她下來,成卓遠卻好整以暇地擁着她裝聽不見,一邊比劃着,然後隨着趙如海一聲“起駕!”那龍輦穩穩地前行而去。
所以慕容微雪就開始一路地抱怨、喋喋不休,成卓遠卻始終都是勾着脣,笑得和風細雨,顯然是心情很好,慕容微雪越是瞪眼,他就笑得越是陽春白雪,引得慕容微雪都跟着臉紅心跳。
哪有這麼勾人的男人?
哪有這麼大天白日、還這麼勾人
的男人?
瞧着街道兩側烏壓壓跪着的百姓,還有些許少女羞紅的臉,慕容微雪絕口不再多說一言,只是成卓遠仍舊笑着,迎着朝陽,笑得神清氣爽。
“不許再笑了!聽到沒有?!成卓遠你,你不許再笑了!”慕容微雪小聲吼道,一臉慍惱,活像一隻要發怒的小獸。
“是,爲夫遵命。”成卓遠不由得笑得更深了,好想親一親這小女人,成卓遠抿了抿脣。
慕容微雪瞧着笑得花枝亂顫的男人,氣得一下子別過了臉。
“吾皇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皇貴妃千歲千歲千千歲!”
在百姓的山呼中,龍輦緩緩行進,莫約半個多時辰纔出了城門,慕容微雪一路端坐,加上昨兒晚上又沒好生休息,這時候自然腰痠背痛得厲害,但是卻也不敢輕易放鬆,正難受的時候,身後卻驀地一輕,腰背被人輕輕託着。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慕容微雪的臉不自覺就紅了,雖然成卓遠只是用手撫着自己的腰,從外頭看,大約是看不到的,但到底還是在外頭,慕容微雪哪有不羞澀的,慕容微雪挪了挪身子
。
正待慕容微雪要成卓遠放手的時候,卻聽成卓遠在耳畔一字一句輕聲道:“微雪,我會給你能給的一切,只要你願意等。”
慕容微雪一怔,驀地看向成卓遠,眉開眼笑了一路的男人,這時候卻是一臉肅穆端正,那認真的神色,着實嚇了慕容微雪一跳。
“只要你願意等。”成卓遠又重複一遍,看着慕容微雪的眼,有些急切。
慕容微雪不懂成卓遠爲何這樣急切地看着自己,她感覺得到成卓遠的焦灼,心中卻全然不知爲何。
頓了頓,慕容微雪才小聲問道:“等什麼?”
成卓遠不語,只是深深地瞧着慕容微雪,然後將臉轉向外頭。
慕容微雪微雪還想繼續刨根問底,但四周都是宮人侍衛,她也不好跟成卓遠再多說什麼,所以就噤聲不語,仍舊端端正正地坐着,而成卓遠的手也始終沒有離開。
慕容微雪瞄了一眼成卓遠的手,那大拇指上碩大的福祿壽三色翡翠扳指端端正正地戴着,似乎從未取下過。
慕容微雪輕輕地吐了口氣,管他什麼呢,只要成卓遠一直都陪在自己身邊就好。
是夜,成卓遠在宮中設宴,爲陶連亭一等議和大臣接風洗塵,陶連亭此次北上,自然是奉命行事,但是心中卻更是記掛獨子陶不凡,所以這一次也是帶了陶不凡回京的,只是現下陶不凡的病情卻始終不見起色,因爲舟車勞頓,甚至比剛開始的時候,病情還要嚴重一些。
陶連亭也爲此愁得鬚髮皆白,自然不大想去什麼晚宴,只是盼着成卓遠再撥幾個太醫去陶府,但到底有成卓遠的邀約,他自然也不敢耽擱。
且他也已經聽聞,成卓遠已經赦陶惠顏出西佛堂。
如今陶氏一族百般凋敝,若是陶不凡實在不中用了,他也只有指望着這個入宮爲妃的女兒的,自然也是有話要交代一二的。
果然,晚宴上,成卓遠也着人請了陶惠顏過來,說是他們父女大半年沒見,趁此機會見見面也好,陶連亭自然感激不盡。
成卓遠對於此次和匈奴修好之事,顯然是龍心大悅,推杯換盞,十分豪放,一時間晚宴的氛圍也十分高漲,所以晚宴開始不多一會兒,成卓遠便就醉了七八分,然後就被趙如海扶着回了養心殿歇息去了,走時,成卓遠還不忘留下口諭,說了大臣都要盡歡纔可。
【週四了~離週末還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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