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下一直被束縛在頭頂的胳膊,用牙齒咬着解開皮帶,撐着虛弱的身體坐起。
靠在牀頭上,她的眼睛漸漸泛紅,屈辱的淚水奪眶而出。
放在一側的兩手,昨晚被她掐破掌心,血跡已經乾涸。
季紹衡雖然已經不在了,但他惡魔一般的聲音還在她的耳邊回放,讓她不斷的想起昨天的情景。
她還以爲,昨晚自己會死掉,沒想到還活着。
手機突然響了,在安靜的房間裡十分的刺耳。
她沒有去上班,也沒有請假,這個時候應該是公司打來的電話。
方雅卿移目看向沙發,昨晚她進入房間,把包丟在了沙發上,手機還在包裡。
沙發離牀有好幾米的距離,她現在全身痛的沒有一丁點力氣。
她咬着牙關,掀開被子下牀,雙腳剛一着地就牽動了下面的傷口,癱軟在了地上。
手機自動掛斷,過了一會兒又響了起來。
她拖着殘破的身體,慢慢的爬向沙發,因爲身上沒有穿任何衣服,所以冰涼的地面冷的她顫了顫。
爬近後,她靠在沙發的邊沿,從包裡拿出手機,接通放在耳邊。
談西擔憂的聲音傳來:“方姐,你今天怎麼沒有來上班?昨晚不舒服是不是很嚴重?”
方雅卿的眼角再次落下淚來,聲音嘶啞的道:“談西,幫我一個忙。”
聽到她說話都有氣無力的,談西以爲她病的很厲害:“你說。”
“幫我請兩天假。”喉嚨火燒似的疼,聲音都不像是她自己的了。
談西問道:“好,你是感冒了還是哪裡不舒服?”
“沒事,就這樣,我先掛了。”
不管談西在那邊的叫喊,她掛斷了電話,再次爬回牀上,閉上眼睛休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是被門鈴聲吵醒的。
季紹衡是有鑰匙的,而且他還在生氣,肯定是不會再來。
可除了他,還有誰會這個時候過來?
她腦袋昏昏沉沉的坐起,忍着身上的痛下牀走過去,從衣櫥裡隨便拿了衣服穿上,然後出了房間。
她扶着走廊的扶手走向樓梯,下樓的時候,兩腿都在發顫,抓着樓梯扶手走一步挪一步。
門鈴越來越急促,一直響個不停。
還有四五個臺階時,她的腿一軟,直接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緩了好一會兒,她才爬起來,甩了甩兩眼發花的腦袋,然後去開門。
打開門,看到外面的人是談西,她扶着門框穩着身體,有氣無力的道:“你怎麼來了?”
談西見她的臉色慘白,嘴脣上沾着已經乾涸的血跡,頭髮凌亂,額頭上還有紅腫的傷,忍不住的驚呼。
“方姐,你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說着,她便要關上門。
談西眼疾手快的抵住:“你一定是生病了,我送你去醫院。”
她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不想讓人知道她經歷過什麼,承受過什麼。
“不用了,談西,你回去吧。”
她軍身都沒有什麼力氣,所以談西一下子就將門給推開了,而她沒了門的支撐,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