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知道顧瑾琛和沈舒娜是假結婚後,還是戴上了結婚戒指,所以他敢肯定,這一次她求的是他和她。
他解開樹枝上的許願條,從竹梯上下來,將紅條裝進西裝兜裡。
胖沙彌絞着胖乎乎的手指,控訴道:“你怎麼把她的許願條拿下來了,這樣會不靈的。”
“她所有的願望都由我來實現。”季錦川扔下一句話進了寺廟,脫去雨衣丟給跟在身後的肖呈。
肖呈和周向倫看着走在前方的男人,都愣了一愣,他渾身溼透了,黑髮凌亂不堪,膝蓋以下的西褲上被泥水浸泡的變了顏色,上面沾着一層污詬,走路的姿勢並不如平時的沉衡矯健,雙腿有些僵直。
回到客房,季錦川一直在沈悠然的牀邊守着,他寬大的手掌隔着被褥放在她的腹部,孩子也許已經不在了,可是她還活着,這比什麼都重要。
肖呈和周向倫在一直在門外站着,兩人上山時穿着雨衣,又走的是水泥大路,除了皮鞋被浸溼了以外,其餘的倒還好。
胖沙彌見他們兩個像門神一樣站在外面,說道:“你們怎麼不進去?”
周向倫拉着胖沙彌走到旁邊,壓低聲音問道:“裡面的女人還好嗎?”
如果沈悠然出了事,他姐一定會受到牽連,這一次無論大小有沒有事,受到遷怒的人肯定不下少數。
胖沙彌見他神色嚴肅,也一本正經的答道:“師父說那位男施主要比女施主傷的重。”
周向倫和肖呈的臉色變的更加凝重了起來,難怪剛纔看到季總走路腿腳有問題,原來他受了傷。
可就算是兩人知道他受了傷,也沒人敢進去勸。
這場雨整整下了四個小時,雨一停季錦川他們就下了山,山下等候的人直接將沈悠然送到市中心的第一醫院。
當醫生第三遍告訴季錦川,病人只是淋了雨,沒有什麼大礙,他再次不確信的問道:“孩子沒事?”
醫生將孕檢報告拿給他看:“胎兒很健康。”
他動了動蒼白的脣:“可是……她說肚子疼。”
醫生說道:“可能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季錦川悲喜交集,他還以爲孩子沒有了,原來還在啊。
看來以後不能讓她吃燒烤一類的東西了,真是嚇死他了。
肖呈等人長舒了一口氣,周主編坐在輪椅上,聽到醫生的話喜極而泣,幸好一切都是有驚無險。
邱少澤走上前,認認真真的向季錦川彎身鞠了一躬,認錯態度誠懇:“季總,這一次真的很抱歉,是我不該帶她脫離團隊。”
季錦川的身上還穿着溼衣服,雖然狼狽,但不怒而威的表情卻是十分的懾人:“你不該帶她單獨行動,更不該將她一個人留在山上。”
這些邱少澤都清楚,甚至聽到信號塔塌了,後悔莫及。
周向倫將周主編送回病房,邱少澤和史經理也離開了,病房間裡只剩下季錦川和肖呈兩人。
消毒水在空氣中瀰漫,隨着每一次的呼吸縈繞在鼻息間。